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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路厮杀


彦罗一迈进百花楼,老鸨立刻笑脸如花的迎上来:“呦,彦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进,快进,姬尘姑娘正等着你呢。”

彦罗伸手拿给老鸨一打银票,说道:“你不用跟着了,我自己进去。”

“好叻!公子您请。”老鸨忙不迭的应称一声,欢喜的低头数银票去了。

彦罗一路往楼上走去,也没人搭讪。谁都知道,彦罗来这里只找姬尘一人。

‘咚、咚、咚!’敲门三声,里面传来婉月的声音:“请问是谁?”

“彦罗!”

“啊!彦公子,快请进。”丫鬟婉月忙迎上来。

彦罗来到屋子里坐下,里面响起姬尘声音:“婉月,你去外面守着。”

“是!姑娘。”婉月点头,就转身走出去了,又把门带上。

帷幕后面先探出姬尘的小脑袋,看到彦罗则娇媚一笑,跑出来熟练的走到彦罗身后,小手的在彦罗肩膀轻轻捶起来:“主人,太好了,赫青悬被皇帝发配永州了。阿尘不怕他纠缠了。”

闻着姬尘身上的淡淡桃花香味,肩膀的柔荑轻捶,彦罗舒服的闭上眼睛,鼻音轻哼道:“嗯!我知道了。”

姬尘又问:“主人,那护林啬夫是我们的人吗?他在牢里自杀了,皇帝又把他暴尸三日,阿尘悄悄找人把他的尸体安葬了。”

彦罗摇头,叹息道:“他不是我们的人。他给皇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确实是复仇的。我只是给他送了些工具和情报而已。似护林啬夫这样和赫青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我随意就找到了几十个。并非我暗算赫青悬,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姬尘惋惜一声:“哦!原来这样,那护林啬夫也是个可怜人。只是主人好大胆吆,不是我们自己的人也敢用,不怕他反水。把我们扯出去。”

彦罗笑道:“他根本没见过我们的人,计划都是纸条传给他的。工具、情报都是通过他的街坊邻居转交的。就算他反水,也不可能找到后面的人。”

姬尘嘟着嘴不满道:“可是若护林啬夫反水,岂不是治不了赫青悬,那阿尘就被他娶走了。”

彦罗笑一声,伸手一把把姬尘拉进怀里,刮着她的琼玉般的鼻子道:“若真到那一天,我就带人把你抢回来,反正我是恶棍,我怕谁。哼哼!”

姬尘臻首伏在彦罗的胸口,柔柔的笑道:“主人,你对阿尘真好。”

彦罗低头,视线看到姬尘的两只娇小玲珑的耳朵粉嫩嫩的,煞是可爱,忍不住低头吻了一口。

“呀!”一声轻叫,姬尘浑身一颤,随即如受惊的小兔一样缩进彦罗的怀里,红云直飘到了耳朵上。

彦罗右手抬起姬尘的脸道:“小尘儿,不要在这青楼呆了。你不想进将军府,我去外面给你找个行当。你呆这儿,我担心。”

姬尘嘻嘻一笑:“主人说的这些阿尘也想过,只是如果阿尘换个行当,岂不是没有跟主人见面的幌子了。阿尘不愿。”

彦罗道:“可是,你的安全我不放心。若再碰到赫青悬这样的事情。”

姬尘娇笑道:“主人放心,阿尘手中云见阁的实力,不比主人身边的那些影子差,自保是绰绰有余啦。”

彦罗叹口气,把她搂紧怀里,点头道:“好吧。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保住你自己才是最重要。”

“阿尘遵命,嘻。”

姬尘把头歪到彦罗的肩膀上,轻声道:“主人,昌邑侯虽说发配永州,但终究是个祸患。让阿尘派人去杀了他吧。”

彦罗摇头:“不用,赫青悬的仇家遍布天下,杀他的事情。自然有别人去做,我们看戏就成。”

……

在一处石山脚下,是荒凉的碎石滩,周围有稀稀疏疏破出石缝的蒿草,其间有一条碎石小路;是乾京通往永州的必经之处。

有十三辆马车,排着一字队形碎石路上走来,马车两旁是三十六个骑马的护卫。车队的前面是一个骑着枣红骏马的青年,一骑当先领路。

青年脸庞棱角分明,很是俊朗,身穿一黑色劲装,手提一把红缨长枪。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赫然就是赫青悬。

赫青悬犯了欺君大罪后,皇帝念他跟着自己许多年,旁边又有楚妃求情。于是免去他的死罪,只削掉爵位,发配永州。

赫青悬牢里出来后匆匆变卖自己家产,带着家眷前往永州。心中没有多少遗憾,这些年搜刮的财富足够他快活几辈子了。

有楚妃在京城照应,此去永州,那永州牧也不敢怠慢自己。自己在永州慢慢招兵买马,想办法再次获得皇帝的信任。东山再起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有一点不甘心,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小小啬夫的手里。

想自己弄死了多少文武大臣,元帅府德高望重,被自己搞得鸡飞狗跳。信王皇亲国戚,还不是被自己杀了。然而却栽在一个自己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啬夫手里,别提多郁闷了。

正寻思间,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山呼,石山旁涌出数百个手拿刀剑的土匪,把赫青悬和十三辆马车围住。

‘嘶…’赫青悬一拉缰绳,盯着那帮土匪看一圈,大声问道:“拦路打劫的?”

土匪中钻出一大汉对赫青悬大骂:“恶贼,两年前,你陷害莫尚书一家,致他满门抄斩。今日,我便替他们取你狗命。”

赫青悬马背上冷笑:“莫奎那老家伙的余孽,今日我便斩草除根。”随即一抽缰绳,飞马挺枪只取那大汉,大汉架起一把大刀拼了两下,就被赫青悬一枪穿破胸口。随即赫青悬长枪连扎,瞬间十多个土匪毙命。他纵马一跃,跳出土匪群中,回到原地。

众土匪看他们的头领一照面就被杀了,且瞬间折损十几个兄弟,吓破了胆,朝四面逃散。

赫青悬端坐马上,冷眼看着逃跑的土匪,命道:“杀,一个不留。”

“是!”那三十六护卫应合一声。骑马冲向逃跑的土匪。连片的惨叫声响起,一会儿,护卫全部回来。其中一个走到冷眼旁观的赫青悬面前,报道:“大人,一共有土匪三百二十七名,全部诛杀。”

“出发!”赫青悬面无表情,两脚一夹马肚,当先向前走去。后面的车队缓缓跟上。

赫青悬本身是一名一流的将领,实力显著。否则,单凭溜须拍马的本事,他也爬不到昌邑侯的位子上。

赫青悬带着家眷走过石山,七八里路后,到了一个绿草茵茵的谷口。忽然,赫青悬一勒缰绳停住,车队随之停住。左右两边跳出来一大群土匪。

赫青悬端坐马上,拉着缰绳冷笑道:“你们又是为谁报仇?”

一个满脸黑胡子屠夫样胖子走出来,哈哈大笑:“赫侯爷,久仰久仰。小人和赫侯爷没仇,不过这两天小人这五百兄弟揭不开锅了。素闻侯爷大度,想从侯爷这借点银子应一应急。”

“原来是劫道的。”赫青悬大笑一声,手中长枪举过头顶,三十六护卫肃然的抽出大刀,高举指天。赫青悬森然道:“银子我这里有的是,就看你有没有命花。”说话间,一马奔出,杀向土匪。身后护卫排着整齐的阵型紧随其后,动作划一。几十人的冲锋,配合着马蹄轰踏声,竟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屠夫样的黑胡子大汉当即就被吓傻了,就那么愣愣的一动没动,被赫青悬一枪刺穿脑袋。随即一阵冲杀,土匪很快就被消灭,赫青悬一方无一伤亡。

去往永州路上,到处都是寻仇或者夺财的,每天都能遇上几波报仇的刺客。赫青悬自恃武力高,便带着三十六名精选的护卫,横冲直撞,直直的杀出一条路。

八天过去了,现今离到永州只有两天的路程了。这一天,赫青悬走到了一个绝涧处,两面都是陡峭的山壁,中间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过。

赫青悬站在这绝涧前,犹豫了。这样的绝涧,只要遭到埋伏,那便是十死无生,绝无幸免的道理。

按理说,这种地方,绝对不能走的。

可是不走这条绝涧,就要绕路,就需要多走两天的路程才能到永州。

出乾京八天来,天天厮杀,赫青悬已经很疲惫了,更不用说他手下的那三十六护卫。再这样厮杀四天,护卫们很可能撑不住。

不绕路的话,就省事多了,穿过绝涧,只要再一天多一点的时间,他们就能到安全地界永州了。

路口,赫青悬陷入激烈的挣扎,终于他做出决定,缰绳一拉,骑马向后走去。他决定,为防万一,绕路。

接下来的两天,却是意料之外,竟然一个刺客土匪也没出现。借着这两天,赫青悬和他的一班护卫也缓过了困乏,又变得生龙活虎了,心中也踏实许多。

最后一天,赫青悬走到了一开阔的荒原上,在这荒原的尽头就是界碑,只要过了那里,就会有人来接应。

荒原上,狂风瑟瑟,那风声如同鬼啸,赫青悬领着车队顶风而行,忽的马身一矮,马的前蹄踩空了,前面正路中间是个大陷坑,陷坑下面是倒立的尖刺,有三尺来长,眼看马和赫青悬就要掉下去。危急时刻,赫青悬一夹马背,人带马横空跃起,跳过了陷坑,稳稳的落到对面。

后面跟着的第一辆马车来不及反应,直接驶进陷坑,马车里传来惊呼惨叫声,“夫人!”赫青悬急呼一声,就要救人。却隐隐听见耳边‘嗖、嗖、嗖’的声音,有人射暗箭,赫青悬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一跃翻滚躲开,十多根利箭扎进马车里,惨叫声消失了。

抬头看时,前面不知何时多出百人,神情肃然,个个手持弓箭,搭箭弯弓指向赫青悬和后面的车队。

赫青悬怒吼一声,抢过一匹马,向那些弓箭手扑去:“杀我夫人,我撕了你们。”

弓箭手开弓放箭,箭支射来全被赫青悬灵巧的躲开,骑马毫不减速的向弓箭手杀去。

弓手一看赫青悬躲开他们的箭,飞速撤退,借着狂风逃遁,一点不停留。

赫青悬追了几步,又听见后面传来惨叫声,转头一看。变了脸色,十多个赤膊拿大砍刀的匪兵正攻击马车队。三十六护卫竟然拦不住那队匪兵。

赫青悬所有的身家都在那马车上,眼看马车就要失守,忙调转马头回救。

看赫青悬骑马奔来,那队刀手迅速甩脱自己的对手,转身就逃。赫青悬气急,追杀这队刀兵。

此时刚刚逃跑的那些弓箭手又回过头来,对那些马车和护卫放箭。

家眷和护卫的惨叫声响起,赫青悬忙又回救,杀向弓箭手。弓箭手逃跑,刀兵又上去抢攻马车。

如此反复,来来回回十多次后,刀兵终于被赫青悬杀光了,弓箭手也被赫青悬杀了大半。

不过现在他又面对更大的危险。在他杀刀兵和弓箭手的这段时间里。一支约五千人的土匪悄悄出现,把他围了起来。

赫青悬提着滴血的长枪,坐下吐着白气的枣红马,看向土匪的首领,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冷静的问道:“你们既然有这么多人,为何使这诡计,明着来我也打不过你们。”

那儒生道:“你确实打不过我们五千人,不过正常情况下,我们五千人也留不住你。我只是想让你先耗掉力气,方便我们击杀。”

赫青悬哈哈大笑:“就算我耗了些力气,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能留得住我。”

儒生不以为意,说道:“赫青悬,你的马腿都软了。看你怎么杀出我们这群乌合之众的包围。”

赫青悬左右一看,自己的护卫只剩八个人了,而家眷全都死在箭雨下。心中衡量一下,便有定计。手中长枪忽一把向那儒生掷出。

措不及防间,儒生只是稍微偏下身子,长枪就扎在儒生的肩膀上。

赫青悬拿过护卫手中的刀,御马上前,就要杀掉这儒生。眼看儒生命悬一线,土匪里突出七八个人,不要命的朝赫青悬杀来。赫青悬被迫回防。

一阵兵器交响,赫青悬抢走儒生的马,朝另一个方向突围而去。儒生捡回一条性命,但土匪失去人指挥,乱作一团,竟被赫青悬带着两个护卫杀出,朝永州边界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