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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岭南异象


岭南城外,一队队铠甲鲜明煞气外露的战士巡逻,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进出盘查严格。青石垒砌的巍峨城墙上,伤痕累累,隐约间还有些血迹残留;进出城门人群形色匆匆,一副大战过后萧杀的情景。

彦罗三人刚到岭南城附近,有一队巡逻士兵过来盘查,殷小媛拿出元帅府的令牌后。那些士兵对殷小媛行了一礼,马上放行。

三人进入岭南城,放眼望去,到处是残垣断壁,周围民众都匆匆忙忙在重建战争毁坏的家园。

阳光下,无数人汗流浃背的聚在一起合力劳作,洒汗如雨。

岭南城分为东城、西城,西城已经重建完毕,恢复以往的景象,他们往西城走来,酒旆轻扬,小巧的民房错落有致,路边小贩热情的叫卖;边陲小城虽然没有乾京的繁华大气,却多了几分山间的灵气。

彦罗兴致勃勃的提议:“难得来边远小城一次,不如到处逛一逛;领略一番这小城风情,才不枉来此一回。”

“喂,我们可不是来游玩的,要去帮我二哥对付匪贼,你正经点好不好。”前面走的殷小媛转过身来,却看到彦罗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殷小媛顺着彦罗目光看去,只见是一座大楼,楼上披红挂绿,花团锦簇,莺莺燕燕,好不热闹。那是花楼。

殷小媛气的跳脚尖叫起来:“彦罗你个混蛋,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逛窑#子。”

彦罗头转过来,讪讪一笑,拉起紫兰的手往街道深处走去。回头对殷小媛嬉笑:“走吧,先去城里逛一下。你现在就算去了军营,也帮不了二将军。正确的步骤应该是吃饱喝足玩尽兴,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急是没有用的。”拉着紫兰往一个小摊贩跑过去。

殷小媛举起小拳头对彦罗背影恨恨的挥舞,大声道:“吃,就知道吃,小心吃死你啊。”无奈也快步追上去了。

街道上还真发现有不少好东西,精美的首饰珠宝,古玩字画,比起乾京城的那些知名珠宝铺,质量竟然还要好一些。彦罗三个看的是啧啧称奇,不过却没有出手买;东西虽然好,但还进不了殷小媛和紫兰的眼。

殷小媛是元帅府千金,见惯了好东西;而紫兰,镇威将军镇守西戎,西戎可是号称有万国。那里最是盛产奇珍异宝,镇威将军府里异宝不会比皇宫少?从小在将军府长大,见多了好东西,紫兰眼光更是挑剔。

游完一条街,彦罗在街道口停住脚步,说道:“不逛了,我们去军营。”

殷小媛和紫兰逛的正高兴,听彦罗这么说,殷小媛不乐意了:“哎,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一会儿要逛,一会儿又不逛了,你故意逗我是不是?”

彦罗问道:“你难道不觉得这条街很反常吗?”

殷小媛面色一变,先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一下,然后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道:“什么反常?是不是你发现奸细了?”

彦罗笑一声,摇头道:“没发现奸细,我说反常是因为这条街道太繁荣了。距离战争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正常情况,城里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得如此繁荣。”

“切!”殷小媛鄙视彦罗一眼:“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二哥是文武全才,既能行军打仗、克敌制胜;又能经世治国、恤民安邦。”

彦罗嘴角微微翘起,好笑的看着殷小媛说道:“刚刚我数过了,这条小小的街上有两家****,五家赌坊,三家饭店。四小姐,这又作何解释?难道也是二将军治民有方?”

殷小媛好看的眉头渐渐邹起来,想了一会没个头绪,脸一黑,说道:“什么作何解释啊?明明你故意为难我,有本事你给我解释一下。”

彦罗目光看着远方,自信的一握拳头:“我已经有了一些猜想,先不说,等到了军营,自然见分晓。”

殷小媛心中一动:和军营有关?难道这臭混蛋这么快发现爹爹口中所说的岔子了?

她马上兴奋拉起彦罗:“那我们马上去军营吧。”三人往大乾军队驻扎处走去。

驻扎地的营口,殷小媛出示元帅府令牌后,守门士兵让稍等,派一人前去通报。很快,一个中年将领走过来,殷小媛远远的招手喊道:“丁叔,是我,小媛啊。”这是一位元帅府的家将。

走近了,看清这中年将领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大叔,只是鼻梁端横划着一条狭长的刀疤,显得有些狰狞。

周围士兵看到中年将领都是微微行礼,口里同声喊道:“丁将军!”

丁将军走到殷小媛面前,露出笑容:“小媛,你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玩闹的地方。”

殷小媛说道:“丁叔,我这次可是奉爹爹的命令来的哦。”

“老元帅!”丁将军立刻肃容,问道:“老元帅可有什么命令?”

殷小媛回答:“丁叔,我哥呢?爹爹派我来帮哥哥的。”

丁将军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转向殷小媛身后的彦罗和紫兰,投出询问的眼神。

殷小媛微笑着解释:“丁叔,他们两是我的朋友,也是爹爹指名的人,绝对可靠。”

丁将军点点头,脸上浮出一丝不自然回答说:“少将军他……小媛,你还自己进来看吧。”对门卫挥手道:“放行!”

在军营里行走间,彦罗凑空问道:“丁将军,晚上休息时间,可有士兵溜号去外面玩现象。”

丁将军点头道:“有,战士们背井离乡,又接连大战,难免情绪不稳定。又新吃了败仗,更是士气低落,他们想出去放松一下,发泄情绪是好事。只要每天击鼓点兵的时候能准时赶到校场,不耽误巡逻站岗放哨的任务,不给我惹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

彦罗了然,猜想已经证实了大半,点头道:“谢将军解惑。”

丁将军把彦罗三人带到殷释所在的帅帐后,说一声:“小媛,你们自己进去吧,我还有点军务,先离开了。”说完转身离去。

殷小媛点头道:“谢谢丁叔了。”当先朝帅帐走进去。

掀开帅帐的帘子,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彦罗不由邹起眉头,却听见殷小媛在帅帐里大叫:“二哥,二哥!”

彦罗立刻一个奔步进了帅帐,只见身为统帅的殷释正醉瘫在案桌下面睡觉。本来该放公文的案桌,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殷小媛正在把殷释拉起来。

被殷小媛拉的坐起来,殷释缓缓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殷小媛,醉汹汹的苦笑起来:“小妹?看来我是真的醉了,竟然出现幻觉了。”一只手摸上殷小媛的脸庞,道:“幻觉摸起来也这么真实。”忽然殷释一把抱住殷小媛神经质般嚎嚎大哭起来,像小孩一样,鼻涕眼泪一把把的往下掉。

殷小媛抚着殷释后背宽慰:“二哥,不要哭了,打仗输了很正常,我们以后赢回来就成了。”

“哇!!!呜呜,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没用的,赢不回来了。是老天要灭我殷释,呜呜……”殷释哭的更凄凉了。

殷小媛也吓了一跳,忙问道:“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殷释哭诉道:“小妹,你知道吗。那三场都是稳赢的仗,可是最后全都莫名其妙的输了,不是天要亡我又是什么?”

殷小媛更急了,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说老天要亡你。二哥你说详细点。”

殷释傻笑起来,双目无神的说道:“苍州的匪寇肃清后,我便筹划领兵进入苍岭追剿残寇;

众所周知,苍岭这样的密林山地行军最怕的发生的三件事:疫疾、迷路、受到埋伏:

我提前让后勤准备足够的药物,还访来本地土著治疗疫疾的土方,行军驻扎也尽量躲开潮湿阴暗处。这次大军根本没有疫疾发生。

我征来前段时间俘虏的匪贼,让他们画出苍岭内的地图,记下需要注意的事项。怕这些俘虏耍诈,又雇佣当地土著核对地图,并让他们协同带路。于是在俘虏的帮助下,我只用了两天多的时间就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一个三面环山易守难攻的山寨,随军书记官也画下详尽的地图,迷路问题也解决了。

行军途中,匪贼布下许多埋伏,全被我派出侦察兵提前得知。埋伏不成,反倒被我趁机剿灭,如此七次,留下近千的尸体。匪寇再不敢出来埋伏了。

山林作战面临最大三个问题都被我解决了;到达山寨后,我下令进攻,要一举攻下匪贼老巢,剿灭匪患。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攻打山寨的战斗竟莫名其妙的输了。

我们可是大乾精锐啊,而山寨中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再说我军数量又是匪贼的数倍,我实在想不出能输的理由;可偏偏就输了,而且连输三次。这难道不是天要灭我?我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

彦罗邹眉插话问道:“二将军既然击破了七次匪贼的埋伏,为何不上报?报了那就是七胜三负,在朝中也不会太被动。”

殷释仰头嗤笑:“虽然我击破匪贼的伏击七次,但最多一次不过斩杀敌众数百人,我用数万精锐大军杀几百个匪寇也能叫军功?这等小功,我殷释不屑邀之。”说这些话,殷释情绪激动十分,酒劲随着涌上来,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殷小媛瞪了彦罗一眼说道:“喂,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帮我把二哥抬****去。”彦罗上前把殷释扛起一把丢到床上。

“喂,你轻点啊,混蛋。”殷小媛大叫。

彦罗挑挑眉毛道:“让他动一下有助于酒气散解。”心里恶寒: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抱男人呢,不把你扔外面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