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众六扇门高手赶到,文白魁即使再不甘,也只能灰溜溜退走。
刘伯泰飞身来到近前,只是扫了眼惨烈无比的现场,脸色已是一片铁青。
刘长风眯眼打量了下自己这位大伯,昨晚密谈时,他曾恳求过刘伯泰,让他无论如何也得派遣心腹保护好刘府,而刘伯泰也都答应了,没想到今天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黑风山那边出了大乱子,我不得不亲自赶过去查探!而”刘伯泰开口解释。
刘长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不满之意却展现无遗。
“这三名贼寇我要带走,留在府里的话,恐怕还会招来祸端。”刘伯泰继续道。
“死了的那个你可以带走,活着的那两个不行,我还有用!而且也不放心。”刘长风语气平淡。
刘伯泰还想再说什么,可刘长风却已经转身离去,远远传来他安排人手清洗血迹的声音。
刘伯泰苦笑摇头,却并没有上前阻拦,对于这个变得极其陌生的侄子,他总有一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让他不愿多见,何况这件事又是他理亏在先。
“文家的手真是伸的太长了,竟然连我的心腹都拉拢了去,看来到了好好拾掇一下六扇门的时候了。”自言自语了两句,刘伯泰安排好人手驻守刘府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不久,街上巡哨四起,开始了满城戒严,临山城风雨欲来。
这边,刘长风闲庭信步般踏进了府门,又等身后大门轰然关闭,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口猩红的鲜血就喷了出来,连续催动出两势千里剑诀的后遗症一起爆发。
一瞬间,刚刚平静下来的刘府众人再次乱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飞出,托起摇摇欲坠的刘长风飞身便走,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张氏脸色大变,正要出声呼救,耳边却响起一道平和清正的嗓音:“不要惊慌,老夫乃都天院彦书白,只是带着小子疗伤而已!”
短短数语,寥寥几个字,却在张氏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都天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大炎帝国数得着的文化宝地,是无数读书人都钻破脑袋想要进去的文坛圣地,彦书白是谁?那是帝国的文坛领袖,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即使是帝国的皇帝陛下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书白先生。
“可他老人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要带风儿去疗伤!难道?”想到那种可能,张氏激动地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
张氏还在震惊中,却早就急坏了府中的其他人,少爷刚刚被人掳走,夫人又中了梦魇一般,懵懂不能言,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别吵了,看看多大点事,老头子多了个私生子都没让我这么慌张!”
声音稚嫩清脆,语气却是老气横秋。
众人四处找寻了良久,这才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府内竟然混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瓷娃娃般的稚嫩男童,另一个正是那名一刀劈碎鬼道士琵琶骨的巍峨大汉,而刚才那人小鬼大的话语,显然是出自那名稚童口中。
彦虎倒背着双手,睥睨了众人一眼,没好气的继续道:“你们到底懂不懂待客之道?这都来了半天了,别说好酒好菜的招待了,连茶水都没见你们倒上一杯,难道是看不起本少爷吗?”
一句话,雷的众人外酥里嫩,要不是还在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肯定有人会忍不住扯一扯他粉嘟嘟的小脸蛋。
张氏终于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彻底清醒了过来,赶忙吩咐道:“绿萝,快去给这位小公子倒茶,青衣,你亲自下厨,准备一桌丰盛的宴席,咱们刘府今天要好好款待这几位贵客!”
彦虎一听,顿时双眼放光,忙不迭的又加了一句:“多准备些肉食,本少爷最喜欢吃烤羊腿了,平日里那老家伙总说什么肉食者鄙,如今趁着他不在,本少爷一定要好好大快朵颐一番。”
彦虎在丫鬟青衣的招待下,猛猛的一阵胡吃海塞自不待言,单说已经没了半条命的刘长风。
此时,刘长风全身被扒了个精光,赤条条的绑在一颗大树上,夜风微寒,刘长风又吐了不少的血,真应了那具风吹裤裆爽那句古话。
书白先生拿着一根宣府硬毫,正在他身上奋笔疾书,每一笔落下,都有一道晶莹的微光浮现而出,随即就隐没在刘长风的皮肤内,化为玄妙气流,滋润着他破败的生机。
良久之后,当书白先生最后一笔写完,漆黑的夜色中,悚然划过一道光华,照亮起刘长风身上的所有晦涩文字,赫然,那竟是一整篇的君子养气篇。
书白先生迎着夜风,倒背着双手傲然而立,长须飘荡,白发迎风,将他文坛宗师的气派彰显的淋漓尽致。
可此时若有人听到他嘴里的唠叨话语,一定会立刻吐血三升,倒地而亡。
书白先生说:“让你小子不老实,这下麻烦大了吧,生机耗损如此严重,即使有了圣贤之言庇佑,也至少得休养生息三年之久,才能彻底恢复,这三年不能尝那巫山云雨的美妙滋味,别说你这么个纨绔少年,就是我老人家想来,也忍不住心有戚戚焉。
不过这样也好,那十丈软红虽然美妙,却最是能斩人神髓,你还要一心向学,本就不该如此荒诞,那么些个美妙的小娘,就让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代为其劳吧!”
书白先生说到了妙处,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起来,可就在这时,刘长风动弹了下。
书白先生正要恢复他那道貌岸然的高人嘴脸,却不防一道沛然气劲直直向他袭来。
气劲快如闪电,瞬息就没入了书白先生体内,书白先生大惊,赶忙静心凝神,探查自己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妥。
贯通境时修得的春秋妙笔还在,妙笔在泥丸宫中沉浮,点点落下,依然能妙笔生花,身体也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奇哉怪也!难道老夫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书白先生凝眉不解。
“等等,那是什么!”
书白先生死盯着自己的春秋妙笔,却发现那本是纯紫一片的笔尖上,却多了一根银毫,万千紫毫上一丝银,不仔细看根本就没法发现。
“这不是那小子的浩然正气吗,怎么会出现在老夫的春秋妙笔之上!”
用心体会良久,书白先生面容变得愈发古怪。
“没想到老夫还真收了个好徒弟,还没教他啥东西呢,自己反倒先受了他无上的好处,再过这么两年,老夫的贯通境就该要突破了吧!”。
揪了揪颌下长须,书白先生又有些苦恼。
“可也没道理让我老人家白白收了他恩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