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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两难


在落雪居休息了一夜之后,孟新为看到紫凌在悼念自己亡故的丈夫,自己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紫凌在得知孟新为父亲去世的原因之后,竟然说起了凤天的不是,让孟新为感到一阵意外。

不过,孟新为并没有询问紫凌是怎么回事,又抓了一把花瓣向小溪中撒去。孟新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也被凤天选为了魔导士。本来,我以为可以从她那里学到一些力量使自己更加强大。谁成想我竟然落入了跟我父亲一样的骗局中,险些成为人家续命的种子而丧命!我现在恨不得杀了她!她欺骗了那么多信仰她的人,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现在,应该有一个了断了。”

“如果……我不允许你伤害凤天呢?!”紫凌轻柔的语调中隐约带着一丝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让孟新为感到有些紧张,而且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似乎也有过相同的感觉,孟新为顿时觉得陷入了一种危机之中。

“为什么?她是害人的伪神,你是真神,为什么还要维护她?!”孟新为不解的看着紫凌,眼中充满了疑惑之意。

“如果你知道了被你们人类遗忘了的诅咒,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紫凌长叹一声对孟新为说道。

“什么?”孟新为不明白紫凌在说些什么。

紫凌给孟新为讲起了那个被遗忘的诅咒,今年就是人类灭亡的最后一年,这一年过去,人类将被灭亡,而凤天则是人类现今能够得以续存的关键。听了这些话,孟新为顿时目瞪口呆,毕竟这些事已经超越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了。

“……而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南方的人类已经开始用现代化的武器进攻北方凤天的圣都了。你难道愿意看到人类毁灭在自己的手里吗?”紫凌对孟新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孟新为不敢相信紫凌的话,他坚决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一个所谓的诅咒的存在。

“你难道不知道旁观者清的道理吗?”紫凌平静的说道。

孟新为愣住了,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才是真正的真相?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到底应该相信谁?难道只有自己才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吗?

“我们做一个交换吧。”紫凌似乎是看透了孟新为的心思,“我给你你需要的力量,而你则要替我保护凤天的安全,这个交换如何?”

孟新为惊讶的看着紫凌,这位真正的神竟然能够屡次看透自己的心思,“你不怕我得到了你的力量去杀了凤天吗?”孟新为皱紧眉头看着紫凌。

紫凌微微一笑,“你没有那个胆量,我心里清楚……”

紫凌的自信让孟新为心里犯起了嘀咕:我该怎么办?要不要答应她呢?现在时局是个什么样子还不是很清楚,如果真的如她所说,南方已经开始与北方交战,那么没有任何对抗魔法侵袭的南方人一定是吃亏的。我若是得到了她的力量,就不得不把自己国家的人当作敌人,帮着本来就很强大的伪神,去对抗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不,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可如果我拒绝,紫凌作为伪神的朋友,应该会当场把自己干掉……孟新为看着紫凌,从紫凌紫色的眼珠中隐隐的显示出一丝的杀气,看来,是不得不同意她的交易了。也只有这样,自己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紫凌的脸上露出了她那一贯的微笑,她知道这个人的心思很特别,他总是本着坚守信用的原则来考虑一件事情的前因与后果。这件事情,似乎他的这种思维,又让他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呢。紫凌轻声问道:“你同意我的建议吗?”

“啊?呃——”孟新为被紫凌突然一问,心里顿时惊了一下,“你要给我什么样的力量?”孟新为没有从正面回答紫凌的问题。

“我知道,你的已经过门的妻子被红焰烈凤捉去了,下落不明,而你作为护族,自己的护族饰印已经被激活了。所以,我要赐予你的力量,就是让你足以能够重创红焰烈凤的自然之力!”紫凌的话让孟新为有些震惊。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一切,这真是有点令人不可思议!

“你能够给我足以击败灵兽的力量?”孟新为不敢相信紫凌的话。

“没错,你跟凤天学魔法,最多也就是借助灵兽的力量而已。而我将赐予的则是依凭你自身力量的自然之力法术。”紫凌见孟新为还心存疑虑,便再次解释道。

孟新为渐渐才明白过来,紫纤曾经说过自己使用的不是魔法,而是法术,原来根本差别就在这儿。看来那法术的确比魔法要厉害很多,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接受紫凌的条件了,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有了些能力上的提高总比原地踏步强。

“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孟新为最终还是点头了。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紫凌微笑着握紧了手中的丝带,“其实你已经有了法术的功底,你所学的《孟氏剑法》当中就包含了一些法术的影子,只不过你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我并不能给你更多的自然力,因为你体内的自然力已经达到了至高神所规定的上限,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帮助你让体内的自然力能够彻彻底底的发挥出来,当然,我只能给你引导一下,日后的提高只能靠你自己了。”说着,紫凌的蓝色丝带将孟新为团团围住了。

随即,紫凌从腰间的丝带上划出一道蓝光,孟新为顿时感到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开始被坚硬的冰晶所包裹,寒冷的冻气穿透了他的皮肤,让他感到相当不适。紫凌随即释放了一道红光,孟新为的身体又感到了一阵燥热,火辣辣的热量透过他的外表直逼内心。接着,紫凌又施展了一道紫光,孟新为瞬间被紫光所麻痹,从上到下,从外到内,孟新为被麻透了。然后,紫凌释放了一道绿光,孟新为此刻被柔和的微风包围着,轻轻的,柔柔的和风将孟新为刚刚所受的种种清理得干干净净。最后,紫凌施展了一道黄光,那黄光包围着孟新为的身体,渐渐的在他的体表消散了……

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紫凌收回了自己的丝带,孟新为紧闭的双眼渐渐的睁开了。刚刚的一番经历让孟新为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现了出来,紫凌告诉他,自然力增长需要自己不断的体会和实践,刚刚她所释放的仅仅是让孟新为能够使用自己所拥有的自然力,至于孟新为能把自己的自然力应用到什么地步,只能靠他自己了。

孟新为谢过了紫凌,但是脸上的忧郁又突显了出来。

“怎么,还在想着田珍的事情吗?我已经把我该给你的都给了你,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要去达成对于我的承诺了?”紫凌的脸上带着一种特有的阴云说道。

孟新为意外的看着紫凌,心想,为什么她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神可以读取人的心思吗?我该怎么办?

紫凌见孟新为心中依然有疑惑,便不再提出刚刚的话题,“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说着,紫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隐隐泛着蓝光的剑,孟新为简直不敢相信这东西能够从袖子里拿出来,惊讶的盯着紫凌。“这是覆冰剑,是利用落雪居的千年寒冰与精铁所铸,希望你能够带着它,去达成那个承诺!”紫凌把剑递到了孟新为的手里。

孟新为接过覆冰剑,心中的情绪越来越复杂。到底自己还是恨凤天的,现在又要去保护她的安危,实在是难以接受。可是紫凌已经把自己承诺的事情做到了,自己如果反悔的话,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孟新为啊孟新为,平时的足智多谋,现在怎么没有半点主意呢?

紫凌盯着孟新为,手中的丝带跟着飘动的雪花一起飘动着。

“我……”孟新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紫凌问道:“你说,是个人恩怨重要,还是世界的安危重要呢?”

孟新为再一次愣住了,紫凌说得没错,世界的安危的确比个人的恩怨要重要许多,可是如果单纯的一味守护凤天,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他抬头看着紫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一场突变,他希望紫凌能够给他指引一条两全的道路。

“我答应你,去守护凤天的安全。”孟新为沉默了几分钟后对紫凌说道,“只是,我这么做,恐怕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紫凌对孟新为的心思了如指掌,她拿起孟新为的手,在上面用带着蓝光的手指,写下了一个“凌”字,“你只要带着这个写在手上的字去见凤天,说你是我派来保护她的,只要顶过了战事的危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

孟新为看着手上的那个字,又看看紫凌,“你要去做什么?”

“我来尽力阻止战争进行。”紫凌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她知道,一旦战争打响,是很难再使其停止的,而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田珍的业由我而起,就由我来将它处理圆满吧。”紫凌长叹道。

孟新为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想得复杂了,紫凌让自己做的,仅仅是保证凤天在战争中的安全,并非是让自己与南方人起冲突,看来自己是错意了。孟新为对紫凌道了歉,紫凌并没有往心里去,她告诉孟新为,让江纨若和紫纤与他一同前往月痕帮助凤天。孟新为答应了。

回到落雪居里,孟新为把刚刚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江纨若和紫纤,希望她们能跟随自己前往月痕来守护凤天,防止战争对凤天造成伤害而造成世界的毁灭。

“新为,你心里已经不再记恨凤天了吗?”江纨若问道。

孟新为摇摇头,“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诅咒,不是因为杀死凤天会导致全世界的毁灭,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为我的父亲报仇的。”孟新为的心里依然很痛苦,但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

“新为,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的。”紫纤换回了以往的紫色长裙,而那也是紫柔曾经的装扮,孟新为看着紫纤,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谢谢你们,紫纤、纨若……”孟新为心中的思绪稍稍整理了一下,他知道,如果真的发生战事,他会有极大的可能与自己的母亲相遇,一旦这样的话,自己日后恐怕难以在日盛联邦生存了。也罢,如此之后,只能游遍千山万水去寻找秋烨,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秋烨找到。然后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那好,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月痕!”孟新为热血沸腾的对江纨若和紫纤点头说道。

“妈妈,你的任务就要完成了……”紫纤轻声的自语道。她们跟着孟新为一同离开了落雪居。

紫凌遥望着他们离开落雪居,暗暗的自语道:“但愿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田珍的安危,就拜托你们了。维娜,我与你打下的赌就要见分晓了!”

或许孟新为等人离开外大地时间有些久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