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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老人


另一边,虽然紫凌告知了紫纤众人关于灵兽被释放的消息,但众人并没有知晓关于灵兽的任何情报。紫纤提到孟新为的时候,紫凌说到了极北之地,难道孟新为一个人去了极北之地吗?

“极北之地?难道他一个人去找红焰烈凤了?”紫纤惊愕的说道。

“凭我对他的了解,肯定是。”何世昌说道,“他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那死鸟掳走了他的妻子,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他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自己一个人去冒险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找他呀,他一个人根本不是红焰烈凤的对手的!”江纨若显得有些着急。

“如果你们这么着急去找他,很明显是去送死。”紫凌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紫凌想要说什么。

紫凌露出微笑,手中一道紫光闪过,出现了一个晶莹的蓝色五面体。

“这是什么?”冯田珍站了起来,“不会又是什么晶石吧?”

“不,这是封印灵兽必备的宝物。”紫凌把那个五面体放在众人面前,蓝色的莹光似乎在五面体里面流动,“它是封印结界的一种,叫做封灵体。任何物体只要进入里面,就再也无法出去了,除非施展特别的解封术才可以。”

“那如果……”何世昌似乎有一种担心。

紫凌摇摇头,“放心,它只可以封印灵兽,人类是不会被它封印的。”

何世昌总算是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紫凌把两个封灵体一个交给了紫纤,另一个交给了江纨若。“之所以给你们两个,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旦……”

“妈妈,你不跟我们一起吗?”紫纤没等紫凌说完便插嘴道,“纤儿不要妈妈离开,纤儿要跟妈妈在一起……”紫纤的眼中饱含着泪水。

“妈妈还有事情要做,”紫凌摇摇头,“纤儿,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妈妈一直陪伴在身边了,知道吗?”

紫纤愣愣的瞪了紫凌几秒钟,大声的哭着跑出了屋子,江纨若正要跑出去追她回来,被紫凌拦住了。

“为什么?!你这个当妈妈的就这么狠心吗?”江纨若大吼道,“你们神就是这么无情吗?”

“时间紧迫,我来送你们一程!”紫凌没有理会江纨若,一道蓝光划过,众人一并消失不见了。

转眼间的工夫,众人来到了最北部的沿海渔村霞影村。

“很抱歉,这里是我知道的最北部的地点了,我只能把大家传送到这里,没办法帮你们寻找红焰烈凤,只能靠你们自己了。”紫凌淡淡的说道,“多保重。”说完,紫凌化作一道蓝光消失不见了。

霞影村是东北沿海最北部的村落,它的北部是一望无际的冰原与雪山,东部是辽阔的五三海,村里的人们世世代代以打渔为生,偶尔有些外来的商人,跟这里的人们交换一些稀奇的玩意儿。只是最近,时常有东边岛上的海盗出没,给此处的村民带来了莫大的困扰。村民们有的去北部冰原躲避,有的干脆就背井离乡,到一些别的村镇或者城市讨生活。留下来的,几乎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了。

众人看到霞影村破败的景象,心中不由感到一阵阵的失落。若不是孟新为去了极北之地,他们怎么可能看得到如此破败的村落呢?

他们环视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影子,只有村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坐着一位老人,似乎在远眺着海面。

老人带着一顶竹斗笠,黝黑的脸上显示出层层的皱纹,嘴里叼着一支木烟斗,冒着缕缕青烟。他的眼睛不大,眼神紧紧的注视着远方海面上的霞光,或许这就是霞影村名字的由来吧?初升的太阳并没有那么刺眼,老人的烟,朝着朝霞缓缓的飘去,一片恬静的景象。

“请问……”江纨若说道。

“不要打扰咱,咱在远望朝霞……”老人静静的说道。

何世昌有点愣了,天哪,这老头不会想让我们在这里等到朝霞散去吧?他想再问,被江纨若拉住了。“你懂不懂得尊重人啊?”江纨若训斥道,“让你等你就等!”

冯田珍在一旁没有说话,她顺着老人的目光望向远方的朝霞。也许这是她千年以来第一次有幸远眺。曾经在小时候,她经常在乌源的海边远眺,只不过那是晚霞。现在看来,似乎,朝霞要比晚霞来得更加艳丽,比晚霞更有朝气。随着太阳的渐渐升起,海面上的朝霞渐渐的被染成五颜六色,犹如百花盛开。冯田珍此刻看到的,也许是她千年以来看到的最美的景色。

太阳升起来了,朝霞已经不见了踪影,老人拿着烟斗在石头上磕了几下烟灰,瞟了一眼江纨若三人,装上了烟草。江纨若不明白什么意思,何世昌似乎懂了,赶忙掏出火柴,帮老人点燃了烟斗。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这……他……”何世昌感觉不应该这样,平时他要是这么做了,肯定是不会没人理睬的。

“再等等……”江纨若拉住了何世昌小声说道。

过了十几分钟,老人的烟斗再次空了。在老人磕烟灰的时候,江纨若帮老人拿起烟斗填满烟草,何世昌帮老人点燃了烟斗。老人此时哈哈大笑,“年轻人,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何世昌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要出海。”

“咱早就料到你们要出海,”老人笑着说道,“之所以刚才不让你们说话,是因为刚刚是低潮期,现在潮水涨上来了,出海也会更方便些。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啊?”

“极北之地!”江纨若回答道。

“去那么远的地方啊?”老人有些惊诧,“看来等这些许时间是等对了。”

三人面面相觑。

“跟我来,咱带你们去。”老人从石头上下来,带着三人向码头走去。

江纨若三人有些莫名其妙,这位老人怎么会知道他们要出海,难道之前孟新为也是他带过去的?

当他们问起老人之前是否有人也去极北之地的时候,老人说:“极北之地以前也有人去过,只不过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最近已经有好久没有人再去过那里了。”

“那您怎么知道我们要出海的?”江纨若依然有些不解。

“哈,小姑娘,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来霞影村的外地人没有不出海的,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这个?你们不是商人,也不是海盗,想出海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了。”老人笑着说。

“我们……”何世昌正想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却被江纨若拦住了。

“最近海上不太平啊!”老人解开船的缆绳,一边起锚,一边对他们说道,“东边的潮汐岛上有一群海盗,最近经常来咱们村子抢劫,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们和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说着,老人走进驾驶舱,扬帆起航。

虽说是简易风力渔船,但一般人要想开好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老人毕竟是老渔夫,驾驶起渔船来还是蛮有一套的。船在海面上稳稳的航行着,在洋流和风力的双重助力下,船向北方快速行进着。冯田珍坐在渔船的甲板上,感受着千年之后的自然力量带来便捷,心里有些欣慰,至少,曾经在她的影响下,人们还是放弃了很多机械科技的东西,越来越回归自然了。

“抓好手边可以扶的东西,咱们要穿过象鼻礁群了。”老人在船舱里说道。

也许是因为涨潮的原因,象鼻礁群的暗礁似乎都下沉了好多,也或许是老人的驾船技术高超,江纨若等人仅仅感觉到几次轻微的晃动,就轻松的渡过了象鼻礁群,船身也没有遇到什么损伤。

老人告诉他们,这片礁群曾经有过很多沉船,稍有不慎就会触礁沉没,所以一定要在涨潮的时候才能安全通过。众人佩服老人丰富的常识,老人只是笑,没有再说话。

顺利渡过了象鼻礁群,很快,船来到了十八湾。由于洋流开始紊乱,老人让众人躲进船舱,巨大的漩涡拍打起巨浪落到甲板之上,十八湾真不愧被人们称作“死亡之湾”。

这个时候,船开始剧烈的摇摆,老人稳稳的把持着船舵,任凭船只何等摇摆,老人如同巨山一样屹立不动。海风凛冽,雷电交加,巨大的漩涡带来了强劲的引力,老人驾驶着渔船在风雨中漂泊,人要与天争,虽无法胜天,但敢拼就会赢。凭借娴熟的技术,老人的船摇摇摆摆的渡过了十八湾的十八个大漩涡。洋流恢复了平静,天空不再阴沉,雷云也纷纷散去,只是气温有点低了。

“怎么突然一下子冷起来了?”何世昌哆嗦了一下。

“小伙子,现在已经到极北之地的范围了。”老人笑着说道,“刚刚渡过的那个地方叫做十八湾,人称死亡之湾,里面有十八个大漩涡,常年雷云不断,好多船都在这里沉过呢。”

“老人家,看来您的技术还是蛮不错的呢,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啊?”何世昌不由对老人深感佩服。

“哎,不敢当,不敢当,咱可不敢称得上什么尊姓,咱叫荀川胜,叫咱老荀就行啊!”荀川胜笑道。

“老荀叫上去感觉怪怪的,还是叫您荀师傅吧。”何世昌摸了摸脑袋说道。

“外面好多雪!”江纨若哆嗦了一下说道,“田珍姐姐,你见过这么大的雪吗?”

冯田珍摇摇头,“我生活的地方一年四季都不下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雪景呢。”

极北之地的雪常年不化,厚厚的犹如棉被一般,海面上的冰非常厚实,与冰原连在一起,分不清哪儿是陆地,哪儿是海洋。远处的冰原上有些许雪山的影子,荀川胜驾船靠近了一处可以安全靠岸的冰原,便让众人下船了。

“咱只能载大家到这里了,接下来只有靠你们自己的双脚了。天儿有点冷,船上也就这么几件棉衣了,你们先穿着,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荀川胜从船舱里拿出棉衣送给众人。众人感激不尽,穿上荀川胜送的棉衣上岸前行。

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荀川胜叹了口气,“你们真的是来对付怪兽的吗?你们真的能帮我把她救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