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纨若没有看错,他们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紫纤。江纨若正要对紫纤说话的时候,紫纤没有给她说话的时间,直接对江纨若说道:“你的封灵体已经感应到了灵兽的存在,应该抓紧时间,不能再拖拖拉拉的,可不能再出现极北之地的惨剧了。”
“可是……”江纨若有些犹豫了。
“我的好妹妹,你还犹豫什么?赶快追上去呀!”紫纤的话让江纨若感到十分不舒服。江纨若没有动身,只是静默的盯着紫纤的眼睛。
紫纤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明亮,眼神中依然带着那点点灵气。可是,江纨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明紫纤和孟新为一起奋不顾身的一起冲回了潮汐岛,可怎么她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呢?更何况,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呢?
“紫纤姐,你不是……”江纨若想试探一下,“你不是在潮汐岛上……”
紫纤微微一笑,“傻妹妹,你不知道我会传送术吗?”
“纨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何世昌看二人气氛有些不对,便转移了话题。
何世昌领着两位美女前往番原的一家旅店里休息,待安顿好二人之后,何世昌便独自一人前往番原的赛马场,他不是去赌马,而是去找一位故人。
番原的赛马场是南方最大的赛马场。这里的马匹来自全世界,不论是北方还是南方,均有不同凡响的优良马匹。这里最拉风的马,就数乔若银所骑的紫骠战马。那匹马一身淡紫色的毛,在跑动的时候浑身散发着灵动的紫光,在赛马场中赢得了众人的眼球。但问起这匹马的来历时,却没有人能够搞清楚。
何世昌来到赛马场的后台,恰好见乔若银正在准备下一场赛马,而那匹紫骠战马正老老实实的在马棚里嚼着干草。
“小乖乖,待会儿,你可要好好表现哦。”乔若银抚摸着马头,轻轻的依偎在马的脸边。
突然,她似乎听到有人闯进来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何世昌!
乔若银轻蔑的瞟了一眼何世昌,“你怎么来了?”乔若银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何世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的盯着乔若银那双轻盈的双眸。
在何世昌的眼中,乔若银始终是他所心仪之人。几年不见,乔若银出落得越发漂亮,脸上少了以前的稚气,多了几分成熟,那双轻盈的眼睛始终勾着何世昌的心,也许是经常跑马的原因,她的身材更加曲线动人,让何世昌的眼睛久久无法离去。
“你来干什么?我待会就要去比赛了。”乔若银冷淡的说道,顺手抓起一把干草扔进了料槽。
“这么多年,你变了。”何世昌走上前去,也抓起一把干草扔进料槽。
“我有什么可变的?”乔若银根本不理会何世昌的眼神。
刹那间,何世昌一下抓住了乔若银的手,“看着我,若若,我这一次一定要带你脱离苦海,我要带你远走高飞,离开番原!”
“就凭你?”乔若银忽的一下重重的甩开了何世昌的手,“当初你是怎么许诺的?你做到了吗?你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少苦吗?”
何世昌沉默了,的确,在他离开番原之前,就曾经许下过这样的承诺,但是,由于输掉了那场马,让他变得一无所有,无奈之下,他只能背井离乡,离开家乡,离开自己所喜爱之人。可是,现在他回来了,他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他,还是没有办法用金钱的方法赎回自己的爱人吗?
场外的哨子响了,乔若银牵着紫骠战马狠狠的瞪了何世昌一眼,便向场外走去,何世昌紧紧的追了过去,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何世昌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赶往观众看台,看台上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何世昌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他挤过绵延的人群,挤到靠近看台的边上,随着一声干脆的哨响,赛马开始了。八匹马开始直接冲过了障碍向前奔去。旁边的喇叭里,解说充满激情的讲解着哪匹马的哪个名词,而在何世昌的眼中,只有一匹马,那便是乔若银的紫骠战马。
也许真的和其他的马不一样,那匹紫骠战马的速度相当惊人,很快的将众马甩在后面,但很明显可以看出,乔若银并没有想拿冠军的意思,她在让紫骠战马减速,她在阻挠紫骠战马前进。一直到后面其中的一匹马超过了她,乔若银这才渐渐松开了束缚。何世昌在看台上看得真切,不知道这一次又会是哪家欢喜哪家愁。若若,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何世昌无奈的摇摇头。
没等赛马结束,何世昌就离开了赛马场,心中的失落让他抬不起头来。他来到一间小酒馆,要了两杯甘醇酒,独自一人喝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何世昌学会了自己喝闷酒,也许醉了就不会再有烦恼了,也许醉了就不会再有痛苦了,失去了清醒,或许会让残酷的生活变得有些惬意,麻木心灵也许是治疗现实伤痕的一剂良方。何世昌渐渐的有些醉了。他已经好久没有醉过了……
没过多久,酒馆里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何世昌抬眼一看,隐隐约约像是乔若银的样子,便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何世昌没有看错,来者正是乔若银,旁边的男子却是之前乔若银从马背上掉下来时抱住她的那个剑客——苍溪。
看到酒气熏熏的何世昌,乔若银心里一阵厌恶。何世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乔若银,让乔若银感到心里很不自在。
“若若,你是我的,你过来!”何世昌满嘴酒气的说道。
“凭、什、么?”乔若银用手指推了一下何世昌晃晃悠悠的脑袋,“苍溪,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对不对?”
乔若银身旁的苍溪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乔若银就已经拥入了怀中。苍溪满脸惊愕的表情,乔若银没等苍溪说什么的时候,就直接吻了上去。原本就在暗恋乔若银的苍溪,今天本来想在这里向她表白的,现在瞬间得到了心仪的美人的优待,心里马上像灌了蜜一般。
“够了!”何世昌怒吼道,“不要以为在我眼前演戏我看不出来!”何世昌一把便将乔若银从苍溪怀里拽了过来。
“放开我!”乔若银挣扎开来,回到苍溪的身边,“我的心已经给了这个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苍溪,我们走!”说着,乔若银便拉着苍溪离开了酒馆。
何世昌没有去追乔若银,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抓起一只酒杯,“啪”的一声,便将酒杯捏得粉碎,掌心却被玻璃刺破皮肤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他借着这手上鲜红的血液,在一块羊皮纸上,用手指写道:
若若:我对不住你,这么长时间,我为了你四处奔波,可是,我依然无法让你解脱,我心有不甘,我决定在这些事都处理完的时候带你走,带你去一个恬静的地方,过我们二人的生活,一种没有争斗没有伤害的生活……
不知是酒劲上来醉倒,还是用血过多昏倒,何世昌伏倒在酒馆的桌子上,手指还向地面滴着血,酒馆老板见他情况不对,就派人将他送到了医院。他身子下边的羊皮纸引起了老板的注意,他四下打听,找到了与何世昌的同行的江纨若和紫纤。江纨若看到何世昌的羊皮卷,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这家伙,难道他真的心里有我吗?”江纨若陷入了沉思,“刚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没想到,他……”
江纨若在酒馆老板的指引下来到了何世昌住院的病房。何世昌受伤的那只手已经被包扎起来了,床头的血袋也在不停的给他输血。也许是好多天没有吃到过像样的饭,他这样的胖人根本就不会因为失去点血而昏倒。过了许久,何世昌这才渐渐的睁开眼睛。
“若若!”何世昌突然叫道。
“我在呢。”江纨若淡淡的一笑,手里拿着那张羊皮纸,坐在了何世昌的床头。
何世昌有些愣住了,纨若?那张纸怎么会在她手里。看着江纨若甜美的笑容,他的心不由跳动加速了。
“这两天,你一直没有吃好,我跟紫纤姐买了点吃的,你先凑合着来两口吧。”江纨若拿出自己事先预备好的羹汤端到何世昌面前。
何世昌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恶心,还是难受,一点食欲也没有。
江纨若见何世昌无动于衷,便开始用汤匙一匙一匙的喂何世昌吃东西。
而正在此时,病房的门被踹开了。早已来到病房门口的乔若银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把江纨若手中的羹汤碗打翻在地上,汤羹洒了一地,碗的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残渣。
“何世昌,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乔若银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你还有脸去见我,好好跟你的这位若若姑娘同甘共苦吧!”
说完,乔若银白了江纨若一眼,匆匆的离开了病房。
“她怎么这样?”江纨若有些不解道。
“纨若,她误会我了,”何世昌一只手捂着头轻声对江纨若说道,“你手里的那张纸是我给她写的东西,请帮我交给她。”何世昌不忍正视江纨若的眼睛。他似乎忽略了江纨若,似乎忽略了江纨若的感情,似乎忘了他曾经在月痕初遇江纨若的情景,而这一切却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听到这儿,江纨若的心情一下子便跌入谷底,原来那个“若若”不是自己啊。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他的,但看到他可怜的样子,只好答应何世昌跑这个腿。
经过几番打听,江纨若终于找到了乔若银,乔若银这个时侯正在一家餐馆吃饭,江纨若便坐在了她的身边。
“你就是何世昌经常提到的那个乔若银吧?”江纨若说道。
乔若银没有理会江纨若,继续用筷子向嘴里塞米饭。
“何世昌他说让我给你一样东西。”江纨若拿出了何世昌用血写出了那张羊皮纸。
乔若银继续吃饭,依然没有理会江纨若。
“他说……”江纨若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乔若银突然把筷子横在碗上。
“你有完没完了?”乔若银一下子夺过了江纨若手中的羊皮纸。看到纸上何世昌用血写的字的时候,她立刻站起来想要呕吐,但最终还是没有吐出来。
“你怎么了?”江纨若给乔若银送上一杯水。
乔若银立刻喝干了那杯水,稍稍喘了口气。
“我跟他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乔若银稍作休整之后对江纨若说道,“我的名字里有‘若’字,你的名字里也有‘若’字,这张纸就当是他对你说的话吧。”
“我开始真的以为是我,”江纨若略显失望的说道,“但我想起了他说的你们的故事之后,我再看这字里行间的感觉,就知道肯定不是我……”
乔若银再次接过江纨若手里的羊皮纸,渐渐的合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几秒钟后,乔若银笑盈盈的给江纨若倒上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好吧,这东西我就先收下了。”乔若银说道,“你这么辛苦的找到我,也累了吧,先喝点水吧。侍者,给这位姑娘来一份饭。”乔若银招呼侍者给江纨若上饭。
见江纨若喝下了水,乔若银便问江纨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们是在北方认识的……也就是大概……大概……”江纨若突然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便伏倒在桌子上。
“哼!”乔若银诡异的笑了笑,对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把她给我丢到河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