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林未染是一个笑起来能魅惑人心的女子。
这是莫晓末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而我对着她这句话则是思考了半天终究没有答案。
莫晓末总是对我说,你可要知道我十岁就开始谈恋爱了,这档子事我最清楚不过了。我看看身边的莫晓末笑了笑,确实,她十岁就开始恋爱,那么我呢?十岁的时候在干吗?好像还在因为可以得到妈妈的奖励而份外开心吧。
我叫莫晓冉,十七岁,就读一所很平凡的高中,因为莫晓末的名字和我很相似所以我们两个总是混迹在一起。莫晓末是那种看上去很阳光的女孩,并且恋爱经验相当丰富,她总是说,莫晓冉,你知道吗,其实你就是一个闷骚型的死丫头。起初看见这样的评价我总会很生气的嘟哝着嘴巴,有时候会生气好几天不理会她,每当这个时候莫晓末总是走到我身边对我谄媚的笑,说,莫晓冉,你那是优点,晓得不?莫晓末说这话的时候很俏皮,眼珠子直转悠,每每看见她这样我都会笑的很开心。可是说道林未染的时候我总有一种陶醉的感觉,我把这样的想法告诉莫晓末,她总是很镇定的对我说,你中毒很深,很深。其实我知道莫晓末这么说的用意,因为林未染真的就是那样笑起来很魅惑的女子,我习惯用女子去称呼林未染,而莫晓末不一样,她说林未染一看便是一个女人而非女子。我不懂为何莫晓末要说林未染是一个女人而非女子,至今不懂得,我所能够懂得的仅仅只是她那看上去让人丢了魂魄的笑而已,即使我是女子,也能被她这样魅惑的笑所迷恋,至此无法自拔。
当你看见林未染的第一眼你并不会被她所吸引,因为她冰冰凉的脸蛋上很少会露出笑容,只有在很少的时候能看见那种蛊毒一般的笑。林未染是一个很安宁的女子,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形形色色的男子,但是没有一个可以真的成为那个高傲的公主的王子,一直没有,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那样让人着迷吧。
02、
和往常一样我站在她必经的一条小道上等待她的到来,我总是习惯性的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画她的画像,莫晓末曾说过我这样简直就是一个偷窥狂,不过就是一个有点艺术细胞的偷窥狂。对于她的话我总是听罢,然后继续做我的事情,偶尔会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点疯狂,或者说在常人的理解范围之外。我甚至有想过再见到林未染的时候我一定会冲上去给她一个热烈的吻。
当我看见林未染走过来的时候,我特意把手里的笔轻轻的搁置了在一边,我喵喵她,然后看看手里的画,满满一本全部都是她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一种很想冲到她面前去亲吻她的想法,于是左脚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前试探,就这样我站在了那个美丽的让人心花怒放的女子的面前。
林未染、你笑的很魅惑。
这是十七岁的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愣了愣又看了看我,笑眯眯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句:是吗。说完她扶了扶长发从我的身边慢慢的走了过去,她没有回头,而我也是如此。
后来我回家的时候把这事给莫晓末说了,她说,小心你为了这一笑把这辈子都搭了进去。我知道莫晓末说这话的时候必定是笑嘻嘻的样子,那种笑在我心底总是可以无声无息的绽开花。
之后我和往常一样总是站在那条小道等林未染,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她从这条小道经过,而我的心里总是有些若隐若现的悲伤,我有些困惑于这样的情感,我甚至不清楚我这样的爱恋究竟算不算一种痴情。
站在一颗法国梧桐下我闭上双眼,心里静静的浮现出了林未染一张张笑靥如花的脸庞,那种笑天生是一种魅惑的味道,是一种只有苗疆的人才会使出的蛊毒。想着想着手里的那一本素描本轻轻的滑落,一声轻柔的叹息声从嘴里溢出。睁开眼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了林未染正站在我面前对我笑,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我捡起那本素描本,把脑海中的一连串想法统统的擦去,转身就准备离开。
莫晓冉。你的画很好看。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背笔直的挺着,是林未染的声音,刚才看见的难道不是自己的幻觉?闻声我回过头看了过去,果然,一回头我就看见她那个让我刻苦铭心的笑容。
这些其实是……
很好看,能送我几张吗?林未染并没有让我继续解释下去,只是慢慢的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说,坐下来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听见林未染的话我心里忽然的掠过了一丝凉意,有些局促的坐在她的身边听着她讲着一些关于她的故事。
03、
我出生在一个很平常的家庭里,那个时候的我很单纯,和一个好朋友住在一起,每天一同上学放学,我很喜欢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子、她有着玻璃弹珠一般透彻的笑容,那是我学不来的,亦是我特别珍爱的笑容,我把那种喜欢的心情从十岁一直藏在心里直到我十七岁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有能力可以承担起这一切,便决定告诉她,我说,柒、我喜欢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付出了多大的勇气,我捧着心底那个小小的秘密勇敢的站在她面前说了出来,看着她用一生的力量想要笑的和她一模一样。
她看着我,眼神黯淡下去,甩手便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她说、未染、我们绝交吧。
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哭着对她说,柒、我只是喜欢你、很喜欢而已、为什么要和我绝交?喜欢你有错吗?她看着我并不说一句话,只是脸上挂着的笑容已经逝去,眼神开始犀利起来,她说、未染、你是女孩、我亦如此、这样的爱我只会觉得更加污浊。听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呆立的站了很久,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亦没有追出去。
女子之间的爱便是污浊的?十七岁的我并不懂这句话到底是怎样的意义,只能摸索着猜测,很混沌自己到底应该如何是好,伴随我整整七年的一个女子就这样在我说完喜欢之后便毅然的离开了我,那个时候对我来说这样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具有摧毁性的。
直到此刻,遇见你抱着一叠素描本站在这颗高大的法国梧桐的下面我才可以正视自己当年的心情。准确的说,我爱她,那个叫做柒的女子,这种爱比爱情纯美,比友情多了一丝恻隐,比亲情更让人动容。只是当年的她选择了背弃这样的感情,而我亦没有坚持,直到如今我才懂得。
莫晓冉,你知道吗,当你说出那句我笑的很魅惑的时候我就懂了。
说完林未染看着我,浅笑起来,这一笑就如同曾经我见到的那般笑容一样,好像一朵在风中绽放的罂粟花,美丽却异常的鬼魅。
未染、我……
那句话挂在嘴边却被林未染给打住,她说,莫晓冉,你是一个干净的女子,并不属于我,懂吗?说完这句话林未染就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顺手递给我一把小小的钥匙,她说,那是一个老式房子的钥匙,那间房子你应该知道在哪里,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