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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传承


大厅里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而周莫两手空空的准备回去补觉了。

躺在床上,周莫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似乎遗忘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周莫觉得刘老在旁边就好了,随时随地都能知道想法。

想到刘老,周莫似乎觉得抓住了什么。

刘老,对了,青儿!

昨天在路上,青儿手上的晶核无缘无故就渗进皮肤了。当时准备问戒零的,结果大黑的出现给打断了。

“戒零,给我出来……”

“周莫,又是什么事啊……按照地球的时间计算,今天是周日诶,休息日好不好……你这算虐待员工……”,从戒指里钻出来的戒零小狐狸脸上一脸愤懑,吵吵着还要加工资。

看到戒零的愤懑不平,周莫心里一暖。他知道戒零是在调侃他,他什么时候还需要工资呢。

是啊,都周末了。从回到地球,自己就没有时间概念了。末日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

“说吧,叫我出来什么事……”

“戒零,还记得昨天的那颗晶核……”

“不是吧,周莫。一颗一阶晶核你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的……你,你……我戒零大人怎么会跟了你这个家伙……等有机会回我的老巢,我拿一堆十阶的晶核砸死你……”

一提到晶核,戒零就是满脸的不屑。它实在不理解,一颗扔到宇宙里都没人捡的一阶晶核,周莫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的看重。越看周莫,它就越觉得不好意思。这种家伙怎么就会成为它戒零的最高指挥官。看来,必须给些好处给他,让他长长见识了啊。不然到时候,见着戒一、戒二那几个家伙,还没把它们干掉,自己就被笑死了。

“我靠,你听不听我说话啊,我是想说那颗晶核为什么会在青儿的手上消失……”,看到戒零的一脸鄙视,周莫郁闷至极。这家伙打断自己的话就算了,居然还顺带着给鄙视了一番。

“呃,那你不直接说。多大个事啊,青儿的化生异能改变了她的体质,纯粹能量体被她接触都能够吸收掉。这也算是化生中“化”的一项衍生异能……”

看着戒零,周莫真心想把它抓住狠狠的揍上一顿。明明是它这个家伙打断自己,居然还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看着周莫目怒凶光,戒零赶紧转移了话题。

“周莫,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你坚持不了多久……”,被戒零气昏了头,周莫没注意听戒零说什么。

“周莫,恐怕我坚持不了太久就要陷入休眠了。还记得昨天收服大黑的时候吗?我幻化的刀已经连大黑的皮都破不开了……”

“怎么,怎么回事,戒零……”,戒零的提醒,让周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当时没破开大黑的时候,他心中还疑惑。迫于形势紧急,他没有去问戒零是怎么回事。

“戒指的能量不多了,上次转化母液留下来的能量只剩下你要求的十人份,我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地球中的游离能量我根本无法吸收……如果没有能量补充的话,顶多五天我就会休眠启动备用程序……十天后,备用程序也会陷入休眠……”

戒零的一番话顿时让周莫静了下来。

“有什么办法让你不陷入休眠……我记得你是可以吸收宿主能量……”

“宿主能量?就你身体里面那点,我稍微一吸就能把你吸成肉干……”,这个时候,戒零还是没忘记损一下周莫。

“不过,周莫,说到你,我想起来了。好像那些游离能量只有你们地球生物才可以吸收……”,想到这些,戒零的小狐狸眼睛为之一亮。

“那又怎样,我又不知道怎么吸收……”

周莫并没有因为戒零的话而激动,反而沮丧起来。早些年的时候,科学技术就检测到空气中蕴含大量能量物质,但是从没有找到过吸收方法。

“周莫,这也是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的重点……要知道,耗子那些神选者因为被改造,他们虽然不知道主动吸收。但是能量会因为他们的异能体质一点点的聚集到他们体内,时间一长,自然就可以突破进化……变异兽和丧尸们同样可以进化……而你,不行……你必须借助其他方法……”

“什么办法……”,戒零的话激起了周莫变强的欲望,丧尸、变异兽一旦再次进化,而自己却毫无进展,那自己还怎么去寻找家人、寻找青璇……

他必须变强。

“周莫,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情至关重要,甚至关系到你我将来的命运……你必须仔细听清楚,你的每一步选择都要慎重再慎重……”,说话间,戒零的神色越发正经,还恢复了它本体的那副恶魔形象。

“你还记得戒七那几个家伙吧……”

听到戒零提起的戒七,周莫点点头,目光凶寒。那个家伙可不简单啊。

“戒一到戒七,它们七个家伙严格来说并不是我的兄弟,他们是我的分身产生的意识体……当初主人游历星空,临终时有所感悟而创造了我,要我帮他守护着这片无垠的星空……”

说到这里,戒零停顿了一下,眼光中是无尽的怀念。

“我分出七个分身与我共同守护八方……时间消逝下,它们因为离开本体时间过长而产生自我意识……在戒七的鼓动下,它们七个统一战线,反对融入本体,也就是我……”

“它们的意识行为已经违反了主人当年创造我第二准则……永远只有一个“戒”存在……但是,我终究抵不过它们七个加起来的力量……我受到重击,陷入了无尽的沉睡,就是你当初找到我的地方……”

“从你踏入我的沉睡之地的时候,我正好醒了过来……你所受到的那些攻击、阵法,全部都是幻境,是我用来考验你的心性的,没想到你个家伙居然误打误着都破开了。出于指令存在,我只能认你为主……”

“这两个月,我发现你有很多地方很像老主人……有时候我甚至把你当成了他……”

“周莫,或许两个月之前我是迫于指令才认你为主。但现在我是真心认你。不过,如果你愿意继续当我的主人,接受老主人的传承,你就得承担起老主人所留给我的责任……”

“周莫,功法是你变强的唯一选择。只有你同意接受传承,我才能传你老主人的传承功法。若是你不愿意,我可以挑一套其他功法传给你,然后我就需要离开,去寻找下一任主人……

“周莫,你可愿意……”

“这梁子,我接了……”

还不等戒零说完,周莫就果断的接受了。戒零愿奉其为主,他拿戒零当兄弟。他不仅仅是为了传承和功法,更多的,是为了他和戒零之间的这份情谊。

有些人,生来就是兄弟。或许只是萍水一见,或许相隔甚远。兄弟事就是我的事,兄弟情亦是真感情。

像耗子,虽见面不过七天,但这份兄弟感情弥足珍贵……

像赵青,虽相隔甚远甚至已经生死相隔,但那份感情永世难忘……

像戒零,虽身为主仆,但实为兄弟,这份情亦无可替代……

是兄弟,这梁子,我周莫就接了。

这些话不用说,一个眼神、一次颔首足以表达一切。

周莫很简单的回答,但他的意思很明显。

有些事情,既然来了,就不必再躲。

“周莫,回房间去……我代老主人传你传承……”

踏出了这一步,周莫的路变的更长、更远、更不可预知。

他不再只是为了自己活着,寻找亲人……

他也不只是抗击丧尸、拯救地球……

他要踏入星空、寻找地球末日的真相……

他要寻遍万族、用铮铮铁骨担当起那份责任……

或许前面就是万劫不复、万丈深渊……

或许随时随地可能身陨道消……

但,这梁子,我周莫接了!

一回到房间,周莫就盘膝而坐到床上。

“周莫,按照指令,我再最后确认一次,你是否选择接受传承,认老主人为师尊……”,戒零一脸正经的看着周莫。这是它的使命,不容亵渎。

“来吧,戒零……”

“嗯。不是,周莫,你坐成这个样子干嘛……”

“传功不是都要灌顶之类的吗,电视、小说里都是这个样子……”

“喂,大哥。那是小说好不好……再说了,我这是传承不是传功,你听清楚啊……传承是一种精神上的认可和继承……”

“然后呢……”

“喏,敞开你的意识……”,说话间,戒零恶魔小手一挥,一道光芒钻进了周莫的脑袋。

周莫闭上眼睛,脑海里被光线点亮,一本样式古朴的书籍慢慢浮现出来,简单的封面上俨然四个大字——《你被骗了》。

“我靠……”,周莫“咻”的睁开眼睛。

“啊哈哈……”,漂浮着的戒零捂着肚子笑得直抹眼泪,“哇咔咔,周莫,没想到吧……这样都能把你骗了……啊哈哈……”

周莫对戒零实在是无语了,这个时候,它居然也能想到来调侃自己。

“那功法呢……”

“什么功法……”

“传承应有的功法啊……”

“啊哈哈,周莫,你……老主人离去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功法,他说,每一个人的处境不同,自然路不同。他的功法只适合他自己。他留下‘顺其而为’四个字给你……”,说到这,戒零的声音里透露出沧桑。

在这一刻,周莫的脑海里隐约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星空中,耄耋之年的老人,微微佝偻的身体焕发着强大的气势,戒零亦如现在一般漂浮在他面前……

老人看了看眼前的星海,又看了看身边的戒零,留下了这一段话。

“老主人还说,等我告诉你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交代完老主人的嘱咐,戒零恢复了小狐狸的模样。恶魔形象容易勾起它的回忆。

“顺其而为……顺其而为……”,从听到这四个字起,周莫就一直不停地念叨着。心神恍惚中,连自己出了房间都没意识到。

“顺其而为。其,也就是我……那自然就是顺我而为……”

“若顺我而为,自当方向由我而定,路由我来走……”

“若顺我而为,功法当由我自悟……他人的终究最适合他人……”

“身为军人,处这末日,我的路第一步自当是圆家救国……”

“身为一名活着的人类,我的方向自当选择拯救,救己救人……”

“我的人生由我做主,我的命运自当由我执宰……”

思绪不断的沸腾,周莫的精神也得以升华。

有所领悟的周莫朝着天空齐齐一拜。

这一拜,不是拜天,不是拜地,而是拜那万千星空的主人。

师尊,我悟了。

从这一刻起,周莫的心底多了一个人。虽未曾谋面,但永生不忘。

一拜之后,周莫转身走向会议室。

踏出这一步,他开始了崭新的人生。

这次的领悟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不断变强的种子。现在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终有一天,随着时间的浇灌,岁月的侵蚀,这种子会发芽,会长大……

直至一天,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