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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女和老人


里屋非常干净,没有一丝异味,与周莫之前到过的地方远远不同。床上坐着一位老人,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是周莫看的到,老人的双眼却满是清明。

“耗子,这次出去没受伤吧,过来…”,老人拉过耗子坐在床上。

周莫并没有插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不简单,但他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见到老人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你就是那个宇航员周莫吧。要不是耗子提起你,我还忘了……”谈话中的老人突然想起了周莫,话语中似乎他认识周莫一样。

“您是……”

“无名老人一个,电视上见过你。”老人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或许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吧。

但周莫记住了他,一个与众不同的老人。

“爷爷,你看,耗子哥哥给我的饼干,我们一起吃吧。”这时,小女孩举起手中的饼干,高兴的要和大家一起分吃。真的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呢。

周莫在这里感觉到了家的气息,那是其他地方感觉不到的感觉。老人的睿智、女孩的懂事、耗子的成熟,在这里融合在一起。

“青儿,爷爷不吃,你留着自己吃。不过记得只准在房间里吃。”

青儿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袋,一些散落在桌子上的沫子也被她用手指蘸起来塞进嘴里。看着青儿染着黑色灰烬但依然清秀的脸颊,周莫不由的鼻子一酸。这么大的孩子应该藏在父母的怀里撒娇、淘气……

看着青儿一点点的吃完饼干,就连包装袋内也被她轻轻舔舐一遍,然后舌头在嘴唇上打个卷,连一点沫子都没放过。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让周莫的心里泛起疼痛。他无法想象女孩幼小的心灵在这末日里承受着的是怎样的痛苦。

他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多少像青儿这样的孩子正承受着着末日之苦。

在这一刻,周莫发誓,他要变强。去找寻父母、爱人……

他还要找寻这个世界异变的答案。如果真的如同耗子所说,是一个强大到无法抵抗的人改变了地球的轨迹。我要找到你,当着你的面亲口问问你,到底是凭什么!你凭什么要改变我们的命运!

老人看到青儿的样子也有些难过,抱过青儿,眼中的湿润满是对青儿的疼爱。青儿也懂事的抱着爷爷,眼中偶尔闪烁的泪光告诉她自己要坚强。

周莫不忍再看下去,拉着耗子就离开了房间。

就这样,两人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房间,此时已渐至黄昏。

周莫重新躺在他的床上,思考着未来。既然决定了,就要走下去。如果一切如耗子所说,那么自己的出现绝对是个意外,当时自己并不在地球。如果耗子真的具有了异能,自己应该也可以找到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耗子,试试你能不能操控这个杯子…”,周莫不管耗子眼中那种“幻觉你也信”的鄙视,就坚持要耗子尝试。

无奈的耗子只好伸出右手,对着杯子做出一种很用力的动作,但桌子上的杯子丝毫不动。

“你这样不行,用眼睛……”此时的周莫如同一个喋喋不休的教导徒弟的道士。

对了,意念,人类最强大的不是力量,而是意念。周莫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个报道,人类最大的潜力就是精神力。

“耗子,你试试凝聚你的全部精神在杯子上面,然后想着让他飞起来……”

被周莫折腾的精疲力尽的耗子真的不想再试下去。原本他自己还抱着一丝幻想,现在也相信那真的是幻觉。但是拗不过执著的周莫,耗子按照他的说法,又做了一次。

在那一刻,耗子似乎真的感觉到杯子就存在他的脑海里。但是无论他怎么冥想,杯子还是丝毫不动。

“耗子,耗子,虎哥让你带着新来的那个家伙去大厅吃饭……”,突然,门外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沮丧的周莫终于放弃了。

然而,就在二人离开房间的时候,桌上的杯子动了!

吃完饭的周莫回到了房间。现在的夜晚不再属于人类。没有了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有的只是满大街的丧尸游荡。

此时已是深夜,躺在床上的周莫却怎么也睡不着。

啥?洗澡?哪有水洗澡,饮用都还不够。像耗子,自末日以来就没洗过澡。除非你有能力自己出去寻找水源。当然,河流里倒是有不少水,只要你敢喝。且不提水里可能会有病毒,仅是一些变异水兽就让人不敢靠近。

今天经历的事情历历在目。被不明物袭击、丧尸、进化狩猎者、耗子、虎哥、聚集地……还有那个让周莫心酸的小女孩青儿。

周莫的心翻腾着。此时的他被难过和迷茫充斥着。终于回到家乡,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他不知道父母亲人,兄弟爱人是否还活着。是聚集在某个避难所浑浑噩噩的生活,还是变成了丧尸游荡着……他想要去寻找却又害怕,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他想看见的。

就这样,周莫带着无助沉沉的睡着了。床上是耗子抱回来的床单和被子,虽然不知道耗子从哪里弄来的,想必却费了一番力气。虽然相处还不到一天,但耗子的行为告诉周莫,这是他末日里第一个兄弟。好兄弟有时候是不需要说谢谢的,一个眼神。一个拥抱,足以表明一切。

睡梦里,周莫看到了她,还活着却依偎在别人的脚下。周莫看到她了她眼里的凄离……泪水淹没双眼的时候,周莫又看到了父亲和母亲、他们却变成了丧尸向着自己抓来,而自己就那么站着不动,任凭他们撕扯……

他只想多看他们一眼。当血液迷糊了双眼的时候,他醒了。

阳光透过墙壁的缝隙投射在耗子的床上,坐在一旁的耗子正擦拭着他的阻击枪。

看着耗子认真的神情,那枪就是他的生命……

“你的方法不对,M110是美制导气式狙击枪,你这样擦容易造成精度不准,变成两点射击,甚至三点……”看到耗子擦枪的方法不对,周莫手把手的当起了老师。以前未当宇航员之前,他曾是特种部队学员。大多数枪械的长处弱点,包括拆卸、保养,他都需要掌握。他甚至在演练比赛时,面对面徒手拆掉对方的枪。

耗子一言不发的看着周莫熟练的拆卸、擦拭。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这把枪的主人不是他而是周莫。

“从哪里弄来的,挺老的一把枪还能保养成这样……”,摸着每一个零件,感觉到枪的年龄似乎比耗子还要大,周莫有些好奇枪的来历。

然而耗子却没有说话,拿过组装好的枪背在背上准备出门。

周莫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跟着耗子穿过一道道走廊,来到了昨天进来时的那扇铁门。刀疤脸看到他们的到来,起身打开门上的那扇小窗,确认外面没有危险就打开铁门看着他们。这就是他的任务,每天重复着开门,关门。虽然最靠近危险,但他很享受。

周莫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情,就踏了出去。出了门就又是一个世界,在那里,一场战斗即将展开。那场战斗是属于他周莫的。

耗子一出了铁门就又恢复了那个冷冰冰的模样,此时,外面除了周莫都将是他的敌人。它们夺走了自己的亲人,就连自己也差点丧命。

看着耗子眼中的怒火,周莫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前拍了拍耗子的肩膀,就和他一起开始了今天的战斗。不同于昨天的是,今天他们才是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