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墨染的眼眶又流下一串泪珠，连她自己也觉得荒诞。
不是说心已经痛到麻木，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吗？为什么她还会因为他而流泪……
不是说对爱情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吗？为什么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还会落泪……
尹筠燚为她擦着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只觉得一颗心被灼得生疼。
可他却不愿意错过这个她不排斥他也不防备他的机会，继续道：“我爱你。所以在你被不良少女围殴的时候，我会因为看到你无力反抗、狼狈不堪的样子而感到心疼。
我爱你。所以在我把你推下泳池的时候，我会因为看到你垂死挣扎、颤抖害怕的样子而心疼。
我爱你。所以在我用钉鞋踩你的手时，我会因为看到你满脸痛苦、泪流满面的样子而心疼。
我爱你。所以看见你受伤，看见你绝望，看见你流泪，我的心会如刀绞般的疼。
我爱你。所以我无法忍受你被糟蹋，牺牲自己的清白来救你。
我爱你。所以我下不去手毒害你，才没有导致一尸两命的悲剧。
我爱你。所以你的眼泪会灼伤我的心。
染染，我爱你。”
尹筠燚一口气便说完了一大堆，语气也越来越急促，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墨染明显的看到，他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
墨染听完他所有的话，氤氲的眼眸染上一层淡淡的轻嘲：“如果五年前，你对我说这些，我还会相信，只可惜，你没有。”
墨染的话就像是一道雷，狠狠地炸响在了尹筠燚的头顶上。
尹筠燚的目光变得通红，一波又一波的心痛难以言说：“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我不是不愿意相信你，而是不敢再去相信你，因为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伤痛。尹筠燚，你知道吗？一个人的情绪越来越深，她就越来越容易受到伤害，有时候，一个淡淡的眼神，或是一个淡淡的神色，又或是一张淡淡的脸，都是一把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伤害的保护伞。”墨染避开他的手，自己用手擦了擦眼泪，渐渐收起眼底的湿润。
尹筠燚收回僵在空中的手，垂下眸子：“对不起，因为小芷的死，我报复你，折磨你，给了你这么多残忍的伤害，可你知道吗？五年前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很后悔，我甚至恨我自己，竟然对自己深爱的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墨染只是看着他不语，恢复了之前淡淡的神色，只是眼睛因为流泪而变得有些红。
在听到“深爱”这两个字的时候，墨染的睫毛颤了颤，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相信这句话的真假。
毕竟五年前，在校园里的树下草坪，他所说的字字句句，还刻在她的脑海里，非常清晰。
可现在他所说的一切，完全和五年前他所说的一切，截然相反，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甚至让她觉得有些荒谬，她不知道他所说的哪些真，哪些假，又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他的真真假假？
“但老天爷还是对我好的，给了我这五年的时间，让我去懂得爱，学会爱。”尹筠燚再度开口，声音温柔却不失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