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语，尹筠燚另一只未拉着她的手蓦然攥紧成拳头。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想到这，尹筠燚的眸子里逐渐涌上一层木然。
墨染趁着这个机会，用力地收回了被他十指相扣的手，目光恍惚继续道：“只怪当时的我太年轻，只知道天真地去憧憬那些童话般美好的未来，渴望自己能被爱一辈子，被保护一辈子，妄想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却无知到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的残酷。”
在听到“残酷”这两个字的时候，尹筠燚的眸里闪过一丝痛意。
她所说的残酷，指的是他给她的伤害吗？
“更何况，五年前你也承认过，你不爱我，也从未爱过我，既是这样，那你让我回到你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说，你让我回到你身边，是为了报复我？”墨染轻嘲道。
尹筠燚只是咬紧牙关，额上隐隐约约突出了几根青色，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如果我说，我……我一直都爱你，你信吗？”颈喉顿了许久，尹筠燚才吐出了一句，声音都带着一些颤抖。
闻言，墨染的眼眶又多了一层水雾，眼前的男人在她的视线中变得有些模糊。
他说……他一直都爱她……
一直都爱她……
可五年前，他不是说过，他不爱她，也从未爱过她吗……
为什么五年过去，他的答案就变了，而且，还变得完完全全与原本的答案相反，让她觉得有些……荒谬。
尹筠燚与墨染有些泪光闪闪的眼眸对视着，蓦然间又想起了五年前，校园里的树下草坪，在她离开荟城之前，最后一次和他见面。
那时候，他们也这样面对着面，看着彼此。
那时她的目光充满期待，而他的目光，冰冷而无情。
五年后，他们在河东市场门前的街道边，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在这座车来车往的美丽小城市里，面对着面，看着彼此。
现在，她的眸光氤氲，让他看不清里面藏着的情绪，而他的眸光，则是充满了温柔和深情。
黄色的街灯越过他们相对而视的身影，射在光滑的地板上，将他们对望的影子拉长。
尹筠燚伸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墨染的脸，动作轻柔，似是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了她。
她脸上的温度传递到他的大手上，让他留恋和难舍。
这一瞬，墨染竟是没有避开他，这让他的心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她还是爱他的，对不对？
这样的想法涌上心头，尹筠燚便再也憋不住，将藏着心底最深处的话语说了出来：“染染，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去懂得爱，学会爱，为的，就是在下半生的时间，好好爱你，给你幸福。”
墨染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一滴泪珠，滑落在尹筠燚的指尖上，眼泪的温度瞬间灼伤了他的心脏。
墨染看着尹筠燚，哽咽出声：“你明明说过，你不爱我。”
尹筠燚擦拭着墨染脸上的泪珠，动作十分轻柔：“因为那时的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也不懂得爱，再加上我性格上的偏执，一度认为是你害死了小芷而恨你，报复你，折磨你，所以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心绝望，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