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和极端的冰冷相触——r
任凭熔岩炙烈,可一旦遇上的是无法估量的冰川,也不过是以卵击石。r
阿岚儿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生怕沐少卿真的翻脸绝情,轻而易举就将凌月撕碎……r
却,在她向他杀过去时,他连半个躲避的动作都没有……r
瞬间的逆转,周遭仿佛要凝固的气流在刹那松懈,使得凌月动作更加流畅,握着弯刀匕首的手,直向沐少卿刺去,没有收,没有躲,只听到那种独属于身体被利器刺伤的声音。r
她怔怔然,看着他胸口被刺中的那端,鲜红的血液花开似的蔓延……r
再抬首看他的表情,那张绝世如玉的面容依然漾着无所谓的笑容,仍旧能够与你谈笑风生。r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覆盖了凌月心头的怒气,终于……恢复理智了。r
“凌姐姐,你没事吧?”见他们停了,阿岚儿跑上前来,先关心的却是伤人的那个。r
“没事。”把目光从沐少卿受伤的胸口移开,凌月淡然,“给他止血。”r
她自己下的手,当然知道他伤到什么程度。r
总之死不了就是了。r
阿岚儿很听她的话,对沐少卿意味不明的冷哼了声,取下腰间的囊袋,连他衣襟都未沾,不知是在上药还是下蛊,总之就在他身前摆弄了几下,那伤口就不再流血了。r
大打了一场,凌月往林子里的河流那边走,想去取水喝。r
身后传来沐少卿的声音,“不生气了?若是消了气,我们便启程吧。”r
不用看也知,此刻那张脸上必然只有笑,好像他除了那种虚伪无所谓的笑,就再不会露出其他神情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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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苗域的王城风言风语,随着妖女被击杀而停止流窜。r
神权不可侵-犯,纯朴的苗人怎会轻易推翻世世代代的信仰,况且现在最乱的应该是沐州,最慌的也该是狡猾的沐州人。r
他们的皇帝快死了,皇位的争夺,必定让他们焦头烂额,不得安宁。r
夜至,马车单调的行在前往沐州的官道上。r
孤星残月,不时还有兽鸣声让你毛骨悚然,凌月一直坐在马车里,全程未与沐少卿说半句话,和他前往沐州是一回事,要不要搭理他是另一回事。r
对于这点,驾车的沐公子倒是颇为识趣,难得安静的赶了小半日的马车,也不与车里的女子说话。r
哪里知道再去招惹她,会不会又引她刀剑相向。r
车里,凌月一会儿小睡,一会儿发呆,料想沐少卿在到琉桑前不会再刷什么把戏,况且……r
明明他有很多种办法克制她,却选了最笨的一种。r
愣是让她刺伤了他,算是扯平了吗?r
还是说这个人做多了坏事,难免会有愧疚?r
不时,车突然停了。r
凌月恍恍然回神,掀起帘子往外看,就见沐少卿在与遇到的路人攀谈。r
那是对中年夫妇,自白城往另一座城去看刚分娩的媳妇和孙子,两人穿着朴素,看就是老实人,若非盼人心切,也不会在深夜赶路。r
听他们说完,沐少卿想也不想就笑着道,“夜深荒野,既是遇到了,在下送你们一段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