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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死的亡灵


如果你鼓起勇气终于决定要去杀一个人,却发现在你赶到那里之前他已经死了,这是上帝的眷顾还是死神的号角。

雷冰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梁老爷子想要杀的人却发现已经有人先动手了。那个男人躺在地板上已经没有了气息,但是他的身子还存有余温,说明凶手并没有走多远。

雷冰打量了一下房间,屋里很乱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被翻过一遍,死者的手指也被生硬的割了下来,是左手的无名指。难道真的这么巧有人打劫。

他正打算报警,突然发现屋后的盆栽处闪过一道黑影。是谁?雷冰跟着黑影追了上去,却被人从脑后打晕。

警察录制笔录的时候他说凶手至少有两个人,而对于他去那间破屋的理由,他只能很牵强的解释成刚好路过。警方当然知道他有所隐瞒,尤其是在他出事后梁家的小姐第一个就到了,这种关切程度总让人觉得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你小心点,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雷冰的脑袋被包的像是裹了层被子,他靠在床头的枕头上,不时朝门外望去。不过那扇门始终安安静静的立在那,没有一个人路过。

“陈延风去美国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梁洛尘说的好像很随意,但是却让雷冰本来就疼的头变得更疼了。女人对这感情的事总是有一种天生的敏感,自己在陈延风身边那么多年他都不明白的事情,梁洛尘才用了几个月就看出来了。

屋子里的气氛比死还要寂静,虽然中国古代一直有两女共侍一夫的习俗,但是一男一女共侍一夫,这事即使放到对同性恋合法的美国也很难让人接受。

“他跟我不一样。”雷冰悠悠的吐出这句充满醋意的话,这几年他身边的女朋友也是不断的更换,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没有遇到真爱,直到他听说还有双性恋这个特有名词,他才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

他曾经有意无意的试探过陈延风,甚至冒险把他带到一些同性恋者常去的酒吧,但是陈延风似乎并没有明白这些行为的暗示,他始终只把雷冰当做一个好兄弟。他对他的爱近在咫尺之间,却好像隔了几万光年的距离,永远不可能有所交集。

警察的再次闯入打破了这个僵局,梁洛尘对他们这种反反复复问口供的行为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哪有人会这么折腾一个受了伤的病人,再这么下去好人都被他们折腾死了,她挡在病床前面,礼貌的请这些警察出去,但是这些警察却毫不客气的把她推开了,他们拿出了一个拘捕证要把雷冰带到羁留病房。

“他是受害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梁洛尘的反应比雷冰还大,雷冰一向心思缜密,这种事一般不会亲自动手,就算是要自己去也绝不会带个帮手留下把柄。

但是警方坚称在菜刀的手柄上发现了雷冰的指纹,所以这件事暂时定性为同伙作案,分赃不均引起。

“分赃不均?这种话你们也说的出来,你们觉得那个破屋里的人会比雷氏更加富有吗!”梁洛尘据理力争,引起了旁边一个女警强烈反感,她把梁洛尘按在墙上搜身,女警大声质问着她,理由简单而充分她与嫌疑人的关系密切必须接受检查和审讯。

但是审讯的内容好像跟案件没什么关系反反复复都是她与雷冰是不是存在私情,梁洛尘渐渐从这些话里听出了端倪,女警并不是怀疑她与案件有关,而是同样作为女人她心有不甘。她梁洛尘何德何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成了梁家大小姐和陈氏集团未来夫人,现在还与雷氏的公子纠缠不清,难道她以为这世界都围着她一个人转啊。

“就算我和雷公子存在暧昧关系又怎么样?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你们警察连这些事都要问是不是也管的太多了?”梁洛尘明白了这件事的起因只是觉得好笑,她相信雷冰不会把他们之间的交易说出来,这个警察最大的权利也不过是关押她几个小时泄泄私愤。只是在犯罪现场查到指纹,雷冰这次一定会很麻烦。

但是凶手会是谁呢,谁跟一个普通人有那么大的仇竟然要砍下他的手指这么残忍,还是梁老爷子不止拜托了他们两个,还是他想连他们俩个也一起干掉。

梁洛尘在警局待了五个小时终于被放了出来,她一路上都恍恍惚惚,连车前灯都忘了开,在一个转角处,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老人,她急忙下车查看,却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嘴,那种刺鼻的味道是哥罗芳。

她只挣扎了几秒就晕了过去,这种在香港电视剧里经常上演的情节竟然也会在现实中出现,她觉得有人把她抬了起来,扔到了一辆车子上,周围很吵,好像有很多人在走动。

“梁小姐,你醒了?嫌疑人抓到了你过去认一下。”一直跟她过不去的女警察竟然救了她的命,她一直觉得死者跟梁洛尘有关,但是苦无证据只能悄悄尾随,没想到竟然碰到她被人当街劫持。

梁洛尘顺着警察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角落里蹲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这个男人的一只手已经靠在了路边的栅栏上,虽然他的脸上擦着一层黑泥,但是从那惊恐而仇恨的眼神中她还是认出这个人就是梁思源,他竟然还活着。

梁氏公子死而复生并涉嫌杀人,这件事犹如捅了马蜂窝,各种杂志报纸还没来得及摆上架就已经销售一空。而关于他与妹妹争夺财产的问题更是越演越烈,梁氏再一次被推到了刀尖上。

梁思源待在看守所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警察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的,他不想死,他必须活着出去。不过他并不是个有经验的犯人,尤其是在面对警察的询问时他往往自乱阵脚。他叫嚣着质问警察为什么把杀人罪加在他的身上,明明上面只有雷冰的指纹。

“我们警方并没有公布任何作案细节,梁少爷是怎么得知刀柄上只有雷公子的指纹。”一句话问得梁思源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露出了最大的破绽,是他把雷冰的手指按在了刀柄上,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还好这个时候律师来了。

律师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希望,梁老爷子还是顾念了多年的父子情,蒋大壮在业界很有名就算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更何况他作案时一直戴着手套直接证据并不多。按照蒋大壮以往的战绩,这场官司他是赢定了,最多就是因为家庭纠纷迷晕了自己的妹妹,但是这件事也就是让他在看守所待几天没什么大碍,但是没想到蒋大壮一进来就急着让他认罪。

“你是不是疯了,梁家给了你这么多钱不是看着你让我死的。”梁思源暴跳如雷,他的口水几乎都喷到了蒋大壮的脸上。

“现在不是我要你死,是梁老爷子要让你死。”蒋大壮用手帕很绅士的沾了沾脸颊,“你现在最好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梁大少爷。”

梁思源觉得很惊讶,只不过短短几天那个疼爱他多年的父亲竟然会突然听信梁洛尘那个丫头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是他亲生的,怎么可能。

在船上的时候雷冰将几份化验报告都仍在他面前,但是他根本不相信,不过他说什么他都坚信那是伪造的,是他与梁洛尘合谋将他带到了公海,而自己的父亲一定在家里焦急的盼望着他,但是现在他费尽心思的回来了,得到的确是同样的答案,他已经沦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儿。

在惊恐交加的晚上,梁思源的脑袋中一直回放着在小屋里那恐怖的一幕,当他拿出自己的支票簿说钱数可是随便他填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一点都不买账还拿着菜刀向他冲过来。

他只是拿起木棍还击,打算在那个男人倒地后就把戒指拿回来,可是男人并没有昏过去,他的刀还拿在手里,不过他并没有拿刀去砍梁思源,而是剁下了自己的手指,那枚戒指戴了多年已经长在了他的皮肉里。他发疯似的大笑着,将这个血肉模糊的手指扔向梁思源然后割断了自己的咽喉。

自杀?对梁思源交代的这个案情警方相视而笑,这种作案过程也太荒唐了,看来这个梁少爷真没什么作案经验,否则也不会编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

他们把梁思源又关回了牢房,只留下准备起诉几个字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任凭梁思源怎样哀嚎也没有人回应。

“感觉怎么样梁少爷,这里住的舒不舒服?”一个黯哑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黑衣人穿过栏杆走进了梁思源的牢房,整个过程犹入无人之境,这种场面把这个大少爷吓得不轻,但他还是颤抖着爬到黑衣人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希望能再获得一次机会。

“求你救救我,我什么都肯换,只要能出去,我什么都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