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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瞒天过海(上)


在成功的用魔法复制本替换了奴隶经营账簿的真本之后,查内姆仍然老实的在康利的家中呆着,坐等周一市议会开会。在这期间,罗德里格斯大部队终于抵达了莱茵城。所有莱茵城有头脸的人都跟随着吉尔哈特大公出城迎接,查内姆虽然很想看看贝蒂是个什么状态,但是最终他放弃了这种作死的想法。康利似乎是作为随从陪着法男斯子爵出席了吉尔哈特大公举办的接风会去了,为了避本免夜长梦多,查内姆趁机溜号去了一趟影贼公会,跟雷诺儿-血头碰了下头,他把藏在自己身上的烫手山芋--奴隶贸易账本甩给了血头,然后和血头核对了下议会召开那天双方的措施。

时间飞快的来到星期一市议会举行那天,雷诺儿-血头和罗格公会主席艾郎-林维尔都被莱茵城大公吉尔哈特传唤出席议会,除了这两位影贼头目,还有很多查内姆没见过的莱茵城的大人物出席这次例行议会。当然,查内姆能猜到坐在正中心位子上的那个老人应该就是莱茵城主-吉尔哈特大公。

查内姆小时候也听过这位老人的很多传奇,不过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他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没有可能跟这位传奇人物说上哪怕一个字的对话的。

随着城市议会大钟当当敲响,嘈杂的议会终于静止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吉尔哈特大公的身上。老人顿了顿,清了清嗓子道,“我宣布,莱茵市第一千五百七十次例行议会开幕!”,随即,老人把手中的小锤子敲下,发出一声声响。

查内姆对于这种上层政治权利的运做方式十分感兴趣,他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没一个细节,并妄想着自己现在成为了其中的一员。这两天他在跟雷诺儿-血头的接触当中也稍微了解到一些政治上的奥秘。

最为基本的一点,那就是欧罗巴大陆上的国家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帝国,一种是公国。查理曼帝国就是典型的帝国,国家的元首叫皇帝。皇帝拥有政府的人事任免权,法律制定权和军队指挥权,国家的所有权利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公国则是另外一种样子。

公国的元首一般被称为大公,大公作为名义上的领袖并没有政府人事任免权和法律的制定权,这些权利都在议会这个组织的手里面。而军队则是控制在议会的下属机关军事议会手中。大公唯一的权利就是他可以决定哪些议题可以被提交上议会讨论,在必要的时候,大公也可以临时撤回已经提交的议题。

典型的拿吉尔哈特大公来说,他虽然拥有莱茵城的军权,但这是因为他是军事议会任命的莱茵守备司令,而不是因为他是莱茵城的大公。

议会的议长走上了主席台,开始宣布这次议会的议题。当然,查内姆现在所要关注的就是康利议员的那个提案,在当下这种政治氛围里,最重要的提案当然是地位更高的大贵族提出来的,而康利这种小贵族的议题被派到第二优先级,那些商人和平民所提出来的议案则派到了第三优先级。如果前面两种议题来不及讨论完的话,第三类的议题直接就会被顺延到下一次议会。

第一个提出议题的是莱茵城神殿区的长官,圣骑士兰斯洛特爵士,他的提案里面提到了最近莱茵区日趋猖獗的异教徒活动。众人在他的慷慨陈词下频频点头,很快,这个希望提高神殿区牧师和圣骑士待遇,并拨专款镇压异教徒的提案就在大多数人的赞同下被通过了。

查内姆坐在康利的旁边,从康利和其他议员的讨论上来看,他们跟本没打算在这次议会上讨论平民的议题。查内姆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平民和商人看上去有提案的权利,实际上跟没有又有什么大区别?难道所谓的政治,就是这样的愚民把戏么?

康利见查内姆若有所思,不耐烦的拍了拍查内姆的肩膀,关照他再次回忆下自己的证言和证词,确保不要让他在这么多人前面丢人现眼。查内姆连连点点头,把思绪重新拉了回来,康利的议题被排在第十三位,到时候确实需要自己好好的“精彩”表演一番。

终于轮到了康利议员了,他清了清嗓子,胸有成竹的走上发言席。

“尊敬的各位先生和女士们,今天我康利在这里提出一个已经存在多年,但是一直被非法掩盖的犯罪事实,而参与这次事件的组织多年来一直坚称自己是合法经营组织。因为这组织蓄意甚至是暴力的掩盖自己的罪行,广大莱茵的善良市民都被蒙在鼓里!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之神提尔,终于再次展示了他无边的智慧和力量,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人从他们组织的一位高级成员当中得到了一本详细记录该组织多年来非法买卖精灵性(海蟹)奴隶的证据,这样的行为等于是向那些精灵复国(海蟹)军敞开了向我们莱茵渗透的大门!”

“众位市民,这个组织的领导,艾朗-林维而,就是这个所谓罗格公会的领导,他今天也被点名出席今天的会议,让我们看看他将如何为自己的罪行狡辩!”

查内姆看到艾朗从容不迫的走上了演讲台对面的席位上,查内姆可以凭借肉眼看出他身上至少穿戴了四件魔法物品--皮甲,两只戒指,身上戴的项链,于是查内姆对这位相貌看似十分普通的影贼头子肃然起敬。

艾朗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各位,我今天再次向众位市民澄清,罗格公会从来从事的都是保护当地商人合法行为,我不知道为什么针对我们的控告总是络绎不绝,但我可以对着天上的诸神起誓。”

吉尔哈特大公看着康利道,“议员,你如此确定的指控一名做出清白陈述的市民,想必你有相当确凿的证据咯?”

康利点点头道,“当然,事实上,这本账本现在还在我的手中,我恳请尊敬的大公阁下可以仔细的阅读上面的内容,上面所有的事实都可以查证。”

吉尔哈特点点头,他的侍从走下去把康利手中的账本交了上来。

“就是这个时间了。”

查内姆用魔法秘印刻上去的文字,他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显示和消息,就在账簿离开康利手上的那瞬间,查内姆启动了文字上面的魔法,现在所谓的账簿,已经变成了一本空白本子。

吉尔哈特翻看着这本空白本子,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闷哼了一声,怒道,“康利议员,在如此神圣的场合,你怎么可以如此无聊?请你自重!”

康利不知道查内姆弄的机关,被闷在鼓里。

吉尔哈特看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让人把账本送了回去。

这是查内姆再次施展魔法,恢复了这些文字。

康利仔细的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然后再次在那边振振有词的喊冤。吉尔哈特脸上阴晴不定,让人把账本传下去四处阅读。查内姆再次适时地消除了这些文字。

众人看来看去是一本空白本子,无论康利怎么说,各位议员,尤其是康利的顶头上司法男斯子爵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已经走投无路的康利看着查内姆,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扯着查内姆对各位议员说明自己还有一个人证,一位来自罗格公会参与过奴隶贸易的前成员。

查内姆自然果断跳出来反水,声称都是康利收买自己做伪证的,而且康利骗自己说自己掌握了物证,现在只缺个认证,让自己假冒顶替所谓的人证。现在一看,物证都是假的,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公开康利的阴谋。

查内姆说的合情合理,把康利气的直跺脚,拿出查内姆签字的悔罪书来,但是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查内姆做过手脚的魔法秘印,查内姆要他有就有,查内姆要他没自然就没了。

众人看到康利拿出一张白纸在那边又叫又跳,个个都以为他失心疯了。

康利从小到大的人生都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当吉尔哈特大公提出要追究自己的诬告责任的时候,他大叫道,“不,我是贵族,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被奸贼的奸计捉弄,你们要相信我!大公殿下!我-我-我要申请比武审判来表明我的清白!”

比武审判是贵族对平民控告时候的一个特权,理论上贵族控告平民但没有证据的时候就可以提出来,神学们认为这样可以把事实交给正义之神提尔来裁决,获胜者即得到了提尔的眷顾,自然是正义的一方。”

吉尔哈特皱眉道,“你一共控告了两位平民,一位是罗格公会的艾朗先生,一位是你找来的所谓污点证人囧-史密斯先生,你要先挑战那一个?”

失去理智的康利狂怒的看着一脸无辜像的查内姆(自称囧史密斯),简直是大怒欲狂,

他手指着查内姆道,“我要剖出这个恶贼的黑心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查内姆呵呵一笑,看着康利的小胳膊小腿,这可是少有的在公开场合杀一个贵族的机会,他心中冷笑道,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这是自寻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