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薇驾着她那辆白色的MINI,载着韩正阳疾驰在市郊宽敞的柏油马路上。那是松阳市的开发区,宽敞笔直的柏油路两旁栽着高大的法国梧桐。路的两边,全是一排排整齐的楼房,美中不足的是,一眼就能看出,大多数楼房空置着。
路边的店面房基本上挂着脏兮兮的卷帘门,整条大道上都显得冷冷清清,这让坐在副驾上的韩正阳感到一片萧条。正午的阳光正烈,路上基本见不到一个行人,就连车子也很少见。
好在身边有美人相伴,韩正阳的心情倒是不错。他和金薇这是第二次相见,上一次见到金薇,还是三年前他入选血狼突击队前,回家探亲,在义父金志强家见到了金薇。
韩正阳刚见到金薇时,就被她的美貌深深地吸引了。金志强告诉韩正阳,金薇是他一年前认识的,后来认了做养女,趁韩正阳回家探亲的机会,想把金薇介绍给韩正阳。
英俊潇洒的韩正阳和天生丽质的金薇一见钟情,在金志强的撮合下,两人在韩正阳的探亲假内,闪电般地认可了恋爱关系,只是碍于韩正阳的特殊身份,暂时不能领结婚证而已。
韩正阳偷眼瞧着金薇白色迷你裙下那双穿着肉色丝袜的美-腿,脑子中回味着刚才与金薇相拥时,沁入他心脾的淡淡幽香以及自己的胸膛被金薇紧挨着的那种酥麻感。正在他心猿意马间,突然车子一个急刹停住了。
金薇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一言不发地把头埋在方向盘上。韩正阳关切地道:“小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金薇轻叹了一口气道:“正阳哥,我突然觉得胸闷,有点想吐的感觉。”
韩正阳道:“小薇,不要紧吧?把车窗打开,呼吸下新鲜空气。我来换你开车,咱俩到附近的医院看看。”
金薇微微摇对道:“正阳哥,不用到医院检查。我休息一下就好,突然觉得好想吃话梅。正阳哥,我在树荫下休息会,你开着我车去给我买点话梅好吗?”
金正阳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笑了起来道:“小薇,想吃话梅还不简单?你看,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小超市。你在车内等等,我立即去买了来。”
金薇刚想说什么,韩正阳已经跳下了车,她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韩正阳下了车,看到马路中央连绵不绝的绿化隔离带,一时有些为难。
好在不远处就有一只放置在绿化隔离带中的一米多高的路灯配电箱,韩正阳单手一撑,漂亮地跃过了隔离带。
他来到小超市中,买了几袋话梅,刚走出超市,看到超市门口一把大遮阳伞下,一位晒得黝黑的大妈正在卖凤梨。韩正阳心中有了主意,看看头顶的骄阳,寻思着这么香甜可口的凤梨,金薇定然喜欢。
韩正阳刚想上前买凤梨,忽然见到转角处呼啦啦一下子闪出了十几个人。那些人,不是穿着脏兮兮的T恤就是光着膀子,操着外地口音,一看就是外来的民工。
不远处一个剃着光头同样光着膀子的男人大声喊道:“兄弟们,这么热的天,吃凤梨啦!”
众人齐声叫好,呼啦啦围住了那大妈的摊点。韩正阳刚走到摊点前,就见到大妈浸在糖水中的一串串凤梨已经被扫荡一空。他不觉有些懊丧,心中暗暗责怪自己下手慢了。
那位大妈见到这么多人,一下子买空了自己的凤梨,乐得合不拢嘴,赶紧招呼韩正阳道:“小伙子,你不要急,大妈这里还有凤梨,这就给你切开,等一会就好了!”
大妈忙着切凤梨时,那十多个民工模样的人,边大口嚼着凤梨片,边离开摊点,向远处走去。大妈一下子急了,吼道:“小兄弟们啊,你们还没付钱呢!”
那十多人同时回头,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吼道:“是马爷请客的,我们要付什么钱啊!”
他用手一指刚走到大妈摊点前的叫喊他们吃凤梨的人,大妈这才心中稍定。大妈热情地对那人道:“马爷,您要来几片?”
那个叫马爷的年轻人随手拿起一片大妈新切好的凤梨,漫不经心地道:“大妈,这凤梨多少钱一片啊?”
大妈脱口而出道:“马爷,我这卖的凤梨,是台湾货,可甜着呢。看您人多,就优惠您了,算您两元钱一片吧,平时我可都是卖两块半的。”
马爷吃完了凤梨,双手在裤腿上擦了擦,伸手入袋,他抠索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硬币,扔在了大妈摊点的玻璃柜上。
马爷正想离开,大妈急了,一把拉住马爷道:“小伙子,你们十多人,共吃了我二十片凤梨。你应该付给我四十元钱啊,怎么只给我两元钱?”
那个叫马爷的眼睛一瞪道:“你这死老太婆,好不讲理。你这凤梨是不是两块一片?我才吃了你一片,你就叫我付给你四十元?你这是想宰我啊!”
大妈更是急了,她没好气地吼道:“你这是无赖,你请这么多人吃了我的凤梨,现在倒不认账了?”
那位马爷冷冷地道:“你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他们吃你的凤梨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听到我说请他们吃了吗?”
大妈气怒攻心,死死地拉住马爷不放。马爷大吼了一声道:“死老太婆,你再这样不放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马爷猛地挣脱了大妈的双手,旋即一个转身,以背对着大妈。大妈一下子吓楞了,马爷的背上,刻着一头露着獠牙的恶狼。
大妈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些无赖,呼天喊地哭了起来。马爷恶狠狠地道:“死老太婆,我吃了你凤梨可是给过你钱了,咱们也算是愿买愿卖,你要是再这个样子,小心马爷我砸烂你这摊子。”
小超市中的老板娘听到外面的动静,刚露出头来看,马爷冲着她大吼了一声,那老板娘吓得立即缩回了超市中。
马爷得意地拿起一片凤梨,塞进了嘴里,正想离开时,韩正阳冷冷地道:“一个无赖,也敢称爷?”
马爷闻言大怒,回过身恶狠狠地盯住韩正阳道:“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马爷面前说这般大话?”
这时,先前散开的十多人一下子聚了过来,把韩正阳团团围在中央。那个大妈吓得连连叫道:“马爷,求你不要为难这个小伙子了,这些凤梨,就算是大妈犒赏你们的吧!”
马爷脸露得意之色,那十多个同伙也哈哈狂笑起来。韩正阳淡淡地道:“大妈摆个小摊点容易吗?你们这群无耻之人,今天要是不给钱,谁也别想离开!”
马爷一楞,打量了几眼韩正阳道:“小子,你口气挺狂的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兄弟们,给这小子点厉害看看!”
那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几步冲到韩正阳面前,伸出粗壮的手臂,抓向韩正阳胸口。韩正阳身形未动,只一个擒拿勾手,那名大汉立即用左手捂着被扭脱臼的右手臂,在地上杀猪般地嚎叫打滚。
这一变故大出所有人意料,马爷皱了一下眉头道:“兄弟们,这小子有一手,大伙一起上,把他摆平了!”
那十几人闻言,都恶狠狠地扑将上来。韩正阳冷笑一声,一个扫堂腿立即撂倒了三四个,其余十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都给韩正阳或以擒拿、或以散打手法,一个个打趴在地。
韩正阳看着躺在地上不住哼哼地十几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们给不给钱?痛快点!”
马爷眼见众兄弟都倒下了,心中恐慌,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发疯般地冲上来,对着韩正阳当头砸将下来。
韩正阳有意立威,镇慑住这帮无赖,免得自己离开后,这伙无赖前来为难大妈。他见到马爷高举砖头向自己砸将下来,更不避让,暗暗运气,以在血狼突击队练就的硬气功,硬生生地以头颅接受了马爷这死命一砸。
马爷只是一个无赖,平时纠集了一起打工的几个同乡,干些偷鸡摸狗、唬唬小商小贩的事,哪见过韩正阳这般身手的人?他用砖头砸韩正阳,纯是出于内心的恐慌,压根没想到自己真会砸到韩正阳。
不料他这一砖下去,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韩正阳的头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块砖头断裂成了三截。
马爷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自己弄出了人命。他还没楞过神来,就见到被他砸中的韩正阳,象没事人似的,双眼逼视着他,冷冷地道:“你玩够了没有?”
马爷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在韩正阳的逼视下,不由得脱出而出道:“你……你怎么没有事?”
韩正阳冷笑道:“我怎么会有事?有事的会是你!”,他话音刚落,一记重拳击中了马爷的胸口。马爷顿觉眼前金星直冒,连连退了几下,一下子摔在地上,顿觉气血翻涌,痛苦不堪。
韩正阳低沉着声音怒吼道:“识相的付了钱走人!这儿我可是经常经过的,要是再见到你们一帮混蛋在这儿欺压别人,下次出手,我可不会这么仁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