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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跳梁小丑


“上古森环兽!”

“阴川蚀梦狐——”

“洪荒奢比——”

一道道惊惶的声音响彻会场,但瞬间就被穿透虚空的兽吼鸟鸣压制。

无数猛兽从爆裂的赤门后不断涌出,其中不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上古神兽,无论哪一种只要一头便可令全场人闻之色变,更何况此时成群结队地来。

遥遥一道紫色身影于千百猛兽的拥挤中甩出来,狠狠摔在丞相白翰的脚下。

“忆水!”

白翰大惊,慌忙将神智不清的女儿抱起来。

白家大小姐白忆水,生来单瞳淡蓝如水,单瞳紫如烟。拥有天纵之才绝世容貌。是此次御宠会最有可能夺冠的人。

可此时的她双目紧闭,唇角溢血,显然已经没有了意识。

白夫人薛氏焦急地尖叫:“来人,快去请医官!”

可下人们早被突如其来的灵兽群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人随侍在侧?

皇帝紧急下令关闭会场,以避免神兽窜逃为祸人间。为了制服灵兽,甚至调动军队增援。

声势浩大的皇家御宠会气势汹汹地来,留了满京都的疑问便草草收幕。

从凰羽之境窜出的数千头灵兽大半被赶了回去,有小部分还是冲破包围圈窜出会场,如鱼入瀚海,再难抓捕。

境中一日,境外数月已过。

有人欢喜有人忧。

御宠会尚未闭幕的时候,白忆卿在圣驾前的一番话已经不胫而走,白家一跃成为满京都的焦点,亦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民间只笑白家绯闻丑事,只有站在权利漩涡中的中心人物才知道,此次变故影响到底有多大。本届御宠会皇帝丢了面子,首当其冲被惩处的便是左丞相白翰,白夫人薛氏更因善妒被削去原本的诰命身份。

只是谁也不曾去想,以一己之力搅乱御宠会的白忆卿现在何处。

当日连被奉为惊世奇才的白忆水刚进去就被扔了出来,何况毫无灵力的白忆卿?

多半,她和她的幼妹已没了活路。

……

风和日暖,明镜湖畔绿草茵茵。

一袭紫纱衣迎风舞动,碧绿长剑若出鞘长蛇,片片桃花迎风落,落在紫纱肩头。

忽的,明镜湖水汹涌荡漾,蓝光过后,明镜湖面渐渐显出一片雕梁画栋,以及斜倚栏杆的英武男子,男人玉带束发,白如玉的双手隐在绣蟠龙的黑衣里:“红颜报春,此景果然醉人!忆水的靡鸿剑今日出鞘,是要见血吗?”

白忆水收剑入鞘,额间的银紫蝶翅印记在阳光下夺目妖娆:“恭贺太子殿下!”

“哦?”凤无尘凤眼微眯,墨瞳里光华流转:“本宫何喜之有?”

白忆水缓缓跪下,淡紫色的发落在眉梢挡住了紫眸中的暗流涌动,“家姐挑战凰羽之境,若不慎丧命,殿下不必再因幼时姻亲之约以家姐为耻,是为一喜。”

“是么?”凤无尘眉梢微挑。

“若……家姐侥幸逃生,则贵为太子妃,与殿下共结连理。忆水理当恭贺。”

凤无尘站直了身体,视线落在白忆水眉尖的印记上:“忆水,当年婚约不过是父皇玩笑之语,连父皇都不曾承认,本宫为何要记挂心上?”

“即使幼时婚约不作数。殿下可还记得你曾经允诺只要白家小姐得到凰之羽,便娶她为妻,殿下可还记得?”白忆水冷笑,“旁人不知,我却看得清楚,凰之羽八成已是白忆卿的囊中之物。”

“忆水,太子妃之位,本就是你的。”风无尘蹙起眉,“众人都知道白家只有你一位适龄待嫁小姐,我才做此承诺。那白忆卿……”他嗤笑,“不过是个鼻涕虫罢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她早已不是当日那个软弱无能的白痴儿,是么?”

“再怎么变,终究还是只跳梁小丑。”风无尘拢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也只有你才能让本宫如此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