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领命挤进人群,到那老者面前道:“这位先生,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下。”
那老者象是早有预料,并不多问,只拄着拐杖站起来,对面前等着算命的人略略拱手,道:“小老儿有事,先告辞了。”
侍卫带老者出来,站在一旁的屋檐下,韦臻让侍卫看着莫愁,自己走过去,避开众人,森然道:“你既然会算命,当知道我是谁?”
老者不慌不忙地摸了摸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微微点头道:“知道,知道,阁下非同凡人,或在于天,或见于田,或潜于渊,或战于野,见首却不见尾。”
韦臻压低声音,却怒意必现:“你既然知道,适才为何要说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你是谁派来的?”
老者笑了笑:“老朽漂泊四海,无亲无故,适才那位小姐让老朽算一卦,老朽不过据实告知,阁下若不信,日后便知分晓。”停一下,又道:“阁下若认为老朽之言犯了忌,尽可治我的罪,但老朽说的话,却决非虚言,三年之内,必会实现。若阁下今日不杀我,届时老朽必来叨唠一杯喜酒喝。”
韦臻见这老者自信满满,一口气倒憋在心头,恨恨怒道:“你这样说,我今日杀了你倒成了我心虚了!也罢,今日且放过你,你若有胆,三年后再来领死!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道:“老朽贱名方之道。阁下若无别的吩咐,老朽就暂且告退了。”
韦臻道:“我赏你一些银子,你速速离开此地,少在此妖言惑众!”招手令侍卫过来,拿了一锭银两交给方之道。
方之道笑道:“适才那位小姐已说了,若算得不准,不给我钱,这钱阁下还是先留着,不算赖账。日后我再来取。”说完转身离开,虽是拄着杖,速度却不慢,很快消失了踪影。
韦臻闷闷地往回走,今天接二连三地遇见神秘人物,寒山、方之道,他们似乎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行踪,而自己对他们的来历却一无所知,这才出来第一天,就已经暴露了么?还什么微服私访?莫愁从后面追上来,问道:“主子,干吗要给那老家伙钱?”
韦臻回过神来,注意到她,似乎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有关!“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韦臻硬梆梆地丢下这句话,大步甩开她朝前走去。
莫愁吃力地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好容易回到包下的小院,莫愁差点累得瘫倒在地,腿是真的痛起来了,正想溜进屋去拆看那万字结,却听韦臻朝那两个随从侍卫怒吼道:“擅离职守在先,欺君瞒上在后,若不是出门在外,你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今日一人先打八十大板,等回京后再做发落!”
莫愁听他又要打人,自己倒抖了几抖,身上仿佛感到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忙叫了声“主子!”
韦臻厉声道:“又什么事?你嫌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