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笑着送胤衸走完最后一程,我们便开始继续回京的路程。来时的路上,我们欢声笑语不断,而回去的路上,我们只剩沉默。皇阿玛的面色很差,近来也很少言语,所以大家也不敢吱声。
“灵儿,你觉得皇阿玛这个身份同皇上这个身份,哪个应该被摆在首位?”忽然皇阿玛开了口。
“与公,皇上该摆在首位,与私,皇阿玛该摆在首位。若是当亲情与政治相关联,我想还是皇上摆在首位吧,不是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对我自己来说,或许还是会选择亲情吧!
“不是还说虎毒不食子吗?”皇阿玛反问道。
“我想皇阿玛自己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我想,当康熙问出这个问题时,他自己肯定早就研究过答案了。
“或许吧!”皇阿玛一声叹息,语毕然后陷入长长的沉默中。
九月初四,皇阿玛把诸王、大臣、侍卫和文武官员等召集到行宫前,命太子跪在地上,然后含泪宣布废除胤礽太子位。其主要罪状是:太子专擅威权,肆恶虐众,将诸王大臣随意捶挞;穷奢极欲,衣食所用已经超过皇帝标准,仍不满足;恣取国库钱财,遣人拦截蒙古等部入贡使者,抢夺进贡皇帝的物品;对亲兄弟无情无意,对诸皇子不闻不问;结党营私,窥伺皇位,探听皇帝起居动向,企图害死皇帝。最后皇阿玛谕示大臣们说:不能让这样不孝不仁之人为国君,否则,国家必被败坏,人民必遭涂炭。说毕,康熙帝哽咽着命文武官员发表意见。众王公大臣都表现出非常难过的态度,但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连说皇上所见,非常英明。同日,皇阿玛为了打击胤礽的政治势力,下令将格尔芬、阿尔吉善、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立行正法,将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等人充发盛京,并将胤礽进行拘执。
九月初七,皇阿玛传手谕令留京的八哥哥署内务府总管事。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尤其在当时讳暗不明的情况下,更是体现出康熙对八哥哥非同一般的信任与器重。但这样看来皇帝都是喜怒无常的,否则也不会在不久后就迁怒八哥哥了。
九月十六,我们回抵京城,皇阿玛随即便把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召到午门内,宣谕拘禁太子允礽事情。
“怎么瘦了?”结束后,八哥哥的手覆上我的眉梢,然后心疼的问道。
“八哥哥,我好想你。”我抱住八哥哥,然后真切的说道。忽然发现,没有八哥哥在的生活,我会活得很累。
“八哥,这是皇宫里,耳目众多,还是回府聊吧!”九哥在一旁提醒道。
“是啊,八哥,回府安全!”十四哥也走了过来。
回到府邸,我都没来得及跟八哥哥絮叨絮叨,他就被九哥、十哥和十四哥拉进了房间。我知道,这次太子被拘禁给了八哥哥百年难得的机遇,所以他们一定在为此事商讨策略。
“福晋,你回来啦?月儿想死你了!”因为考虑到月儿新婚不久,于是这次出远门,我带了怜玉一道,记忆中从十岁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和月儿分隔这么长的时间。
“近来过得可好?暖珠子有欺负你吗?”看着月儿满脸喜意的样子,我便知道,她过得很幸福了。
“他对我很好,可是福晋好像瘦了?”
“怎么跟八哥哥说的一样?”我嗔怪道。
“爷可记挂你了,每晚都在你的房内执灯到凌晨。家里一有好东西进来,爷第一句话就是‘我看这灵儿会喜欢,帮她留着吧’”
“好啦,我知道了,看你,彻底的成为八哥哥的人了嘛!”
“才不是,月儿还是福晋的人。”
“呦,聊什么聊的这么欢啊?”忽然八哥哥一行人推门而出。
“你们这么快就聊完了啊?”
“还不是八哥想陪你心切啊?”十哥肆无忌惮的说道,我脸竟不争气的红了。
“那八哥,我们先告辞了。”十四哥带头先离开了,看着他离开时的眼眸,我知道我们都有太多的无奈。
“八哥哥,这次外出是我最不开心的一次。”我靠在八哥哥的怀里开口道,有太多的委屈想倾诉。
“我知道,当听到胤衸的消息时,我便可以想象你的难过了,当时我真恨不得立刻赶到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八哥哥吻了我额头做安慰道。
这夜,我们秉烛长谈。关于政事,我更是特意提点出来与他讨论,当然这目的只是为了让八哥哥可以少吃点亏,虽我不能阻止历史大事件的发生,但毕竟我对八哥哥也是有私心的,现在能帮则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