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正月下旬,皇阿玛旧事重提,查问众臣一致举荐胤禩为皇太子之事,然后重责佟国维、马齐等人,言:“今马齐、佟国维与胤禩为党,倡言欲立胤禩为皇太子,殊属可恨!朕于此不胜忿恚。况胤禩乃缧绁罪人,其母又系贱族,今尔诸臣乃扶同偏徇,保奏胤禩为皇太子,不知何意?岂以胤禩庸劣无有知识,倘得立彼,则在尔等掌握之中,可以多方簸弄乎?如此,则立皇太子之事,皆由尔诸臣,不由朕也。”细加体味,胤禩之罪实为欲加之罪,而其余之言,又多为康熙顾自揣度,毫无证据。
但值得玩味的是皇阿玛拒绝了康亲王椿泰等人对马齐所定的斩刑,反而将他们交由八哥哥拘禁。我想或许是因为皇阿玛心里清楚马齐等人保荐胤禩并非出于私心,更与结党无关,纯是一片赤胆忠心。经此废而复立,朝局为之一变,诸阿哥的势力加强,太子则气弱,诸皇子夺嫡之心纷起,表面虽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波涌。
三月,皇阿玛将复立胤礽为太子一事颁诏天下,随后宣布将胤禔终身移禁于公所,并遣侍卫监守。如此,大阿哥的一生便等于画下了一个尾号。终生监禁,或许比斩首还要煎熬,一个阿哥,失了权势,竟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了,实乃感叹啊!
四月皇阿玛巡畿甸,这次他带上了刚复立的太子、四哥、七哥、八哥哥、十三哥、十四哥等人。细想想,皇阿玛已经好几年外出没有带上四哥和八哥哥了,而现在,不知道又预示了什么?
而七月,皇阿玛又带了太子、八哥哥、十三哥和十四哥等人去巡视塞外。这次分开,八哥哥对我极为不舍,想想我们结婚快两年了,在一起的时间也确实是屈指可数,常常不是八哥哥他出门忙了,就是我跟皇阿玛出去玩了,不过跟其他皇子的妻子相比,我跟八哥哥也算是腻味了。
“唉,一场雨,一段思念啊!”看着窗棂飘着的雨,我由衷的感叹道。总觉得雨是有灵性的,淅淅点点中,总会泛起一层感伤。
“公主,想爷啦?”月儿忽然出现在我的背后,十足的吓了我一跳。
“怎么也不出声啊?”我惊魂未定道。
“真吓到了?我叫了您好几声了。”月儿拍拍我的背,安慰道。
“呦,这主子奴才倒是一派和睦啊?恐怕过一阵子,奴才就不知道自己是奴才喽!”郭络途径我窗口,特意讽刺道。
“主子的身份又不能当饭吃,要是被皇阿玛撤去了名分,这主子奴才倒是分的清啊?”
“这我听着怎么像是再诅咒爷呢?”
“姐姐,你多虑了吧,我就算诅咒姐姐,也不会诅咒八哥哥在!”我不顾月儿的劝阻回嘴道。
“哼,咱们走着瞧!”郭络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反正和她斗嘴也斗习惯了,所以我对她的警告也没放在心上。谁知深夜,两个黑衣人将我劫持到一个暗室,交与其他人手中。
“你们是谁?”我的眼睛被蒙着,手脚也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
“你看直接动手怎么样?”
“还是让她在死前受点折磨吧。”
“你说的对,这样赏赐也多点。”听声音,应该有俩个人。
“啊……痛……好痛。”忽然背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对方下手之恨,着实让我有些害怕,看样子我是无法活着走出暗室了。背后的鞭子还在继续,而紧接着腿上被针深深的刺入,这样的折磨让我有些生不如死。想想来清朝这么多年,我还是被几位哥哥保护的很好的,最大的苦头也不过是挨了几块板子,何曾像现在这样被人活活的折磨着?是该庆幸折磨来的如此晚吗?
身上的疼痛不断蔓延,我的喉咙已经彻底的沙哑了,全身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好几次我昏睡过去,然后又被她们残忍的用冰冷的盐水泼醒。
在绝望中,我想起了好多人,好多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想这次,我们真的要说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