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家家男子剃龙头。”这日,当太阳升到东南角时,皇阿玛便开始剃头,这意为如日之升。剃头师每次当差,进宫时必须要经过检查,脱掉自己的衣服,换上皇家特制的服装,然后被太监领到皇阿玛面前叩头,请刀子。皇阿玛专用的剃头刀用一个檀木盒盛着,外套黄云龙套,由侍卫捧到剃头师手上。在给皇阿玛剃头过程中,侍卫站在旁边要死死地盯着剃头师拿刀的手。当然,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皇阿玛剃头的过程。
我看到剃头师只用右手干活,左臂下垂不动,便有些不解,后来是一个宫人告诉我宫里有规定,剃头师只许用右手持刀挨着皇阿玛的头皮,绝不允许用左手按皇阿玛的任何部位,若用手捏了龙头,那就是犯下了大罪,如果给皇阿玛剃头时不小心割个刀口,流一点血,便会交给内务府拷打。而且给皇帝剃头只许顺刮,不许逆刮。剃头师要屏住呼吸,绝不许向皇阿玛头上吐秽气,所以说给皇阿玛剃头的人每次当差都要战战兢兢的 。
“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娘老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二月二也是与农业生产有密切关系的一个日子,所以这一日皇阿玛都会亲自到他的“一亩三分地”耕地松土,以祈盼丰年,这亩地便是皇阿玛的自留地。据说在周代时皇帝是耕种“千亩”的,后来许是怕皇帝累着,才变成了一亩三分地。而皇阿玛是把亲耕作为法律固定下来的,每年春季都会举行演耕之礼。
剃完头后,皇阿玛准备亲耕,这项仪式是大臣和阿哥都要参加的,而我这次是光明正大的跟着皇阿玛一道去祭祀。皇阿玛先到先农坛祭祀先农,先农坛共有建筑群五组,即庆成宫、太岁殿、神厨、神仓和俱服殿。另有观耕台、先农坛、天神坛和地祗坛四座坛台。祭祀完后,皇阿玛便去具服殿脱下礼服,换上亲耕服,随后便去耕台前的自留地中亲自耕种。
为显示隆重和正式,教坊司的“优人”需要装扮成风、雷、雨和土地等诸位神仙,另有儿童装扮成农夫农妇模样,高唱颂歌。其他民众则手执农具排列两侧,静候圣驾光临。皇帝耕田可不是像普通农民一样随性,而是要严格按照规矩执行的,即皇帝左手执黄龙绒鞭,右手执金龙犁耕田,前有两名“导驾官”牵牛,两名老农协助扶犁,往返三个来回,圣驾躬耕“三推三返”仪式就算完成了。随后皇阿玛便从西阶登观耕台,坐观大臣们耕作,即由顺天府官员播撒种子,老农随后牵牛覆土,就这样,一年一度的圣驾躬耕才算是真正完成。
在现代的时候,每年的这一天我都是和家人一起去乡下的小姨家渡过的。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可以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她们那边会盘龙头,然后搭戏台,请乡里的名角唱戏,这天我们还会在小姨家吃很多点心类食品,但无论是那种点心,在那天我们必须叫它“迎富贵果子”,据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