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国都首里城建在可俯视那霸市的一百多米的高地上。它东西约400米长,南北约270米宽,周围是约10米高的石砌围墙。城中心有座木结构的宫殿,这座建筑带有浓厚的中国、日本等国的特色。比如龙的形象和朱红涂漆应该是来自中国的,屋檐等结构样式是受日本的影响。这座宫殿便是我们今天要造访的。但其面向西方的特点倒是吸引到了我,一般的建筑恐怕都是坐北朝南的,而它面向西方恐怕表示归慕中国之意吧。琉球人是狡猾的,每逢中国册封使到琉球,国内便必禁用假名、和歌和宽永通宝,而全部改穿汉服,但平常恐怕不是这样的吧。
琉球没有跪拜礼仪,即使对面我们,他们最多就是点头以礼。
“册封礼现在开始。”徐葆光同尚敬世子沟通好以后,册封礼便率先开始了。诏令一下,鼓乐声四起。谕祭文和册封诏书、敕谕都由内阁事先预备好,所以册封使只要通过仪式宣读诏谕即可。在诏书宣读时,尚敬与众臣在指引官的指导下,进行三跪九叩,即行接诏礼、拜诏礼、谢封等一系列的礼数后,才正式成为琉球国的中山王,而我的作用便是在最后一刻为尚敬王披上黄袍,戴上王冠,他的王冠倒是很奇特,镶嵌了很多黑红黄三色的珠子,密密麻麻的。
“公主,旅途劳累了,是先休息,还是先举行欢迎仪式?”我还以为世子会年纪比较大呢,没想到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朋友。而且他长得极为秀气,若是女孩子,或许为之倾倒的人会排起长队吧。
“他是谁?”正当我要客客气气的回答时,却不小心瞄到了一个人,还真是冤家路窄,怎么走到哪都能看见他。
“他?”中山王先是不明所以,后来看到我手指的方向,便礼貌的回答道:“这是我国国师——蔡温。”
“原来你就是蔡温。”我撇撇嘴,“你哪有好朋友的自觉啊?我回去一定要跟八哥哥告状,让他休了你这个朋友。”毕竟是在大殿上,于是我尽量压低声音开口道,只是中山王还是听到了,他只是偷偷的笑了笑,并没有责怪我的无礼。
“我看公主并没有疲倦的状态,那就听令下去,欢迎仪式开始,国师,就由你坐在公主旁边伺候着吧。”
“是。”
琉球人是席地而坐的,所以宴会上我们都是地上坐在铺在地上的毛毯上的,前方摆上小桌子。这应该是从中国的古代中学到的礼节,只可惜现今我们自己倒都不大用了。
“现在演奏的是琉球的宫廷音乐,它包括室内演奏的御座乐和室外演奏的路次乐,这大概只能在迎接中国册封使时才能听到。琉球流行的是琉球舞踊,它起源于欢迎中国册封使的宫廷舞踊‘御冠船踊’,而御冠船踊的舞者皆为琉球的士族子弟。但今日之舞是近日由任踊奉行一职的向受祐首创的舞剧组踊……”他也不管我听不听,便自己解释下去了。
“这次菜从左往右依次是:甜煎饼、干炸双带乌尾冬、山羊汤 、红烧猪肉、岛豆腐、炒苦瓜,这些都是琉球的比较有特色的菜肴,还请公主不要介意它的粗陋。”
“我第一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勾当啊?”我语气有些不善。
“回公主,那日是亡妻三周年的祭日,我们这里有风葬的习俗。人死后要将遗体置于洞窟之中或山崖顶部的房子里任其风化,待三年之后由亲族的女性洗净其遗骨,并纳于棺中安葬。”他倒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呃,对不起。”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
“没事。”他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