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我报复了太子,却让某人逍遥法外,我实有不甘。生命,虽不是为了复仇,但却为了情谊!
“灵儿参见惠妃娘娘。”我来到翊坤宫,既然无法直接对抗德妃,那我只好另谋出路了。
“是灵儿啊!”她只是抬头敷衍了一下,然后继续练自己的字。康熙当初废除胤褆时说:“其母惠妃,亦奏称其不孝,请置之于法。”胤褆是当时她留存在世唯一的亲生骨肉,而这位母亲为了迎合康熙帝的政治需要,却不惜对儿子落井下石,奏请置之于法,可见她是多少无情。也正因为这样,她的地位和待遇在儿子被幽禁以后还一仍其旧。
“不知惠妃娘娘是喜欢‘落尽深红叶子稠,旋看轻絮扑帘钩。怜他借得东风力,飞去为萍入御沟’,还是惋惜鲍照的‘侯门一入身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呢?”
“你什么意思?”听到我的话她顿了顿笔,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我想我会喜欢‘落尽深红叶子稠,旋看轻絮扑帘钩。怜他借得东风力,飞去为萍入御沟’。” 有学者说《咏絮》是纳兰为进宫的表妹写的,但我并不确定,所以只得试它一试,却不想被我误打误撞了,“毕竟……”我靠近她,然后在她耳旁轻语道:“这是纳兰为他表妹写的词,只属于她一个人。”
“你们都给我下去,没我命令,谁都不准进来。”其实,惠妃长的确实很漂亮,若没有沈婉,若她没有进宫,或许纳兰会把感情交与她吧!从小青梅竹马,只可惜,天不由人!说实话,当初还是挺不喜欢她的,毕竟她为爱的不择手段让人触目惊心,可是到如今我想想这一切不过是为爱而已,谁又能苛责谁?“你想怎么样?”
“想跟你做笔交易。”我长驱直入的开口道。康熙二十年册的四个妃子,她们的地位在皇帝和众宫人心里的位置是后来的其他宫妃难以相比的,或者说,后来的宫妃再牛也牛不过这二十年册的惠妃、荣妃、宜妃、德妃这四个人!而四个人中德妃的出身最低,她是包衣之后,不是以秀女身份而是以更低一级的宫女的身份入宫,所以她必定有自己的手段。记得以前从画像上来看德妃时,她的身上隐隐含着一种雍容华贵的大气和淡泊名利的雅致,但如今我明白一切不过是表象而已。“就拿这幅纳兰的原作来换。”
我将画像摊开,里面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微笑着坐在一片花海中,甚是满足,旁边还有一首小诗,这是我从忘若那里讨来的。
“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她死死的盯着那幅画,仿佛它随时会不见一般,“好,你说吧!”过了许久,她才认命似的开口道。
“三日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看到德妃被皇阿玛惩治的结果,轻重不论!”
“好。”她爽快的答应道。我想这些后宫争斗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这并不难。
“那这幅画就留在娘娘这里了。”
“你不怕我反悔?”
“你不会。”我很肯定的说道。“因为这画值得你这么做,你反悔就是对画的亵渎!”说完我便欲走,但走之前却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背对着开口道:“娘娘,我相信您本来应该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但你当年为了爱那般对待纳兰的女人,你后悔过吗?”
“我不后悔!”她的声音是冰冷的。
“但孩子是无辜的!”她后面的这句话倒让我看到了她人性的一面。
“那孩子跟画上的纳兰很像!”说完这一句我便疾步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