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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诉语


恍惚中,平静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个来月。吃斋念佛,品书养性,这般生活也未尝不是乐趣。只是他每日虽不出现于我面前,但还是每日在门外独自言语,讲讲那些所谓的新闻,无论我听与不听,除此之外,他倒是没有其他举动。

“灵儿,皇阿玛今日下旨严法禁毁小说淫词,其谕礼部云:‘朕惟治天下以人心风俗为本,欲正人心、厚风俗,必崇尚经学,而严绝非圣之书,此不易之理也。近见坊间多卖小说淫词,荒唐俚鄙,殊非正理;不但诱惑愚民,即缙绅士子,未免游目而蛊心焉。所关于风俗者非细,应即通行严禁。其书作何销毁,市卖者作何间罪,著九卿詹事科道会议具奏。’凡坊肆市卖一应小说淫词,在内交与八旗都统、都察院、顺天府,在外交与督抚转行所属文武官弁,严查禁绝,将板与书一并尽行销毁。如仍行造作、刻印者,系官革职,军民杖一百、流三千里;市卖者杖一百、徒三年。该管官不行查出者,初次罚俸六个月,二次罚俸一年,三次降一级调用。你那么爱读书,会不会很心疼有些好书也会受此牵连?”

“还有前阵子江南江西总督噶礼的母亲叩阍称其亲生子噶礼欲在食物中下毒毒死她,其少子色尔奇与噶礼之子干都合谋而行。噶礼以昌泰之子干太认为己子,令妻私自抚养,但她丈夫生前已将噶礼之妻并干太逐出。丈夫死后,干太之父昌泰便聚集亲戚,拆毁她的房屋,还殴打她。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一个儿子到底是做到何种地步,才会让一个母亲上书请正典刑?前几天这桩案子审判下来了,噶礼身为大臣,任意贪婪,又谋杀亲母,不忠不孝已极,判凌迟处死,妻论绞,弟色尔奇和子干都立斩。昌泰之子干太发黑龙江当苦差,家产并入官。得旨后噶礼自尽了,其妻亦令从死。后色尔奇、干都俱改应斩监候,秋后处决。按此即身为两江总督时屡欲借口亏空、置曹寅于法之噶礼也,其母亦为皇阿玛之乳母,故得叩阍如此。你说,一个好好的家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堪?不是应该父慈子孝吗?儿子固然有错,但改正不是应该是最圆满的结局吗?你说,我和皇阿玛会不会走到这一步?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了,以前都是年少轻狂,想让额娘不被人嘲笑欺负,我才会那么在乎那些名利地位。可是,一切都太迟了,是不是?”胤禩,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灵儿,我不想对你说谎,所以我没有否认那五个侍女存在的事实。我也知道,我口口声声说只爱你,但却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所以是没有资格自我脱罪和奢求你的原谅的,你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相信我,但很多事我实在情非得已。十九岁那年,你闯进了我的视野,从那第一眼起,我就对自己发誓,我好用生命去守护她,不让她一滴泪,可是自从你嫁给我后,我一直没有能力给你一份安定的生活,对不起。我耽误了你太久。如果……如果你有自己想要去爱的人,那就去吧,我会……会放手。但请你相信,能住进我心里的人只有你。”话到后头,他早已哽咽。胤禩,既然不舍,为何要那样对我?为何现今又要放手?

“灵儿,这几天我又要随皇阿玛启程去热河行宫驻跸了,他下旨让你留在府里,到时候我会把冷珠子、月儿和兰儿留下来陪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