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二日,我们到了木鲁斯乌苏。这里的设施环境稍微好些,而且不用颠簸赶路,所以十四哥的情况稍微好了些,但治标不治本,这间歇性的疼痛还是让坚强的十四哥有点扛不住了。
“来了,来了。”十四哥正发病之际,喜珠子跌跌撞撞的进来了。
“什么来了?”我满门心思都在十四哥身上,便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鹤尘来了。”
“那还愣着干嘛?快请进啊!”
鹤尘带来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看上去很普通,但这是鹤尘哥带来的,我想肯定是有一手的。
“他已经病入膏肓了,这样下去,不出三日,他便会咳血而死。”
“求求你,只要你能救他,你要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我跪下了,我已心力憔悴,再这么看胤祯痛苦下去,我怕自己会疯掉。
“真的什么都可以?”那老头撸了一把胡子。
“是。”
“好,我要他。”我没想到他要的竟是鹤尘哥。“我要让他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入室弟子。”
“不行。”我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他若留下了,我该如何跟忘若哥交代?
“那老夫就无能无力了。”说着他便要走。
“好,我答应。”鹤尘哥竟答应了,尽管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做了一个很难抉择的选择,“但我只能待到你死为止。”
“那万一治好病,你就把我给杀了呢?”
“那你爱要不要。”鹤尘哥耍起了性子。
“好好好,我的乖徒儿,你们都出去候着吧,我只要我徒儿就够了。”老头子把我们都赶了出去。
“喜珠子,你在这里啊,我阿玛有紧急军情,帮我跟大将军请示一下吧!”
“宜香,你把信交给喜珠子就好,以后叫你阿玛直接派人送信给大将军就行了,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我严声道。
“那你呢?你也不过一介女子,凭什么帮大将军做主?你这不是僭越吗?都十几天了,你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我,不让我接近大将军,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对大将军做了什么?你说啊?”宜香怒气冲冲的指责我。“陈副将,李副将,你们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你们的大将军吗?都多少天了?”
“八福晋,恕末将斗胆请您让开,我们只要看到大将军没事,那定当跟你请罪。”陈副将开口道。他毕竟是个军人,所以说话的语气并不委婉。
“这是金书铁券。”我命兰儿拿出金书铁券,“看到它犹如看到圣上,今日谁敢闯进大将军的帐篷,杀无赦!”我严词道,“你们是将士,我相信你们很明白自己的职责吧?若是在这里死去,而非在战场有所成就,恐怕死后还要留下一世骂名吧?今日你们可以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哄起来,保不成明日你们会被准部给收买,你们就这么没有立场吗?”
“末将惶恐。”
“大将军不见你们自然有他的理由,这样吧,三日,三日之内,我定让他出来给大家辟谣,这样可以吧?”
“是,大家都退下吧。”陈副将起身,退走了其余人。
“等一下,你手上的信件留下。”我指着宜香说道,但她显然不甘心给我。
“喜珠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不出人命就好,半柱香之内,我要看到信。”甩下话,我便进了自己的帐篷,和十四哥一帐之隔。喜珠子虽然是个奴才,但他是十四哥身边的红人,或许在宜香和一般人心中,巴结他比巴结我有用多了。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我便拿到了信。
年羹尧不久前被封为定西将军,所以他的地位自然不能与以前同日而语了。信中的事无非就是进藏问题。平逆将军延信已与年羹尧自拉里会师。
“尔等放心,中路延信将军不日就会与尔等会合,尔等且注意粮食储备问题。”我模仿着十四哥的字迹批了几句,然后命人快马加鞭送过去。年羹尧的信其实大抵是没什么事的,恐怕也只是发来探探虚实的。我和十四哥的字迹,除了八哥哥,恐怕别人是难以看出来了,毕竟很小的时候我就模仿过了。
眼看这三日期限就要到了,十四哥还是处于昏迷的阶段,我束手无策!自鹤尘哥带来的那位神医看诊后,十四哥便昏迷了,那位神医说三日之内他若醒来,那就相安无事了,若醒不来,这便是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