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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下定决心


  灯红酒绿,音乐沸腾的舞池中,莫灵珊放纵的扭动着身体。这里的每一个人,忘记了烦恼与身份,尽情的跳,尽情的舞,没有人会对你表示好奇,他们只是在尽力的表现着另外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从那日后,岑煜寒也还是来了两次。

  最后一次还是一个星期前,早上醒来身边的温度早已不存在了。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从来不会打招呼。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想来的时候,无论多晚,他也会来。想走的时候,哪怕只是几分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去。

  过不止一次,睡眠不好的时候,会有严重的黑眼圈。经纪人知道她的心思,不止一次的劝她:“想开些吧,他对你还算不错的了。”

  她想的很开,她什么都不要,可是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思念,工作忙的时候,还好些。夜晚一静下来,那种孤独寂寞就将她包围,房子很大,她很害怕。可是打他的电话,永远是秘书小姐恭敬有礼的声音,不是让她稍等就是转接语音信箱。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可是她不得不忍耐。岑煜寒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更不会让她们耍小性子。她还记得楚季尧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说是岑煜寒以前的一个女朋友恃宠而骄,吵着闹着要去锦园官邸看红梅。

  起初岑煜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谁知那女人并没有悔改,第二次又变着法子提起的时候,岑煜寒饭都没吃完就拂袖而去,从此以后,那女人再也没见过岑煜寒一面。

  是呀,他温柔起来的时候,会让人产生错觉。只要不过分,他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冷酷起来的时候,却也让人从心底觉得冷,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不近人情的人了。

  楚季尧曾嗤笑道:“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锦园官邸是她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吗?”从那个时候,她也明白,她这辈子也别想去了。

  不过幸好,并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有幸去过。她相信,他的世界里永远也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即便有一天他结婚了,那个女人也不会是他的主角。她一直这么相信着。她吃的是青春饭,可是她并不只是个花瓶。

  这样放纵的次数是少之又少的。可是偶尔她需要这样的放纵,没有任何人去约束她,她的灵魂是自由的,心也是自由的。只有这个时候,她是属于自己的。喝完调酒师调好的最新一杯酒,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也许岑煜寒今晚会来,也许他不会来。不论怎样,她都必须回去。因为他需要你在的时候,你必须在。这是他对女人唯一的要求。

  某豪华VIP包房内。

  一群青一色的纯爷们正在兴高采列的大声吼着:“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对面唱着一支甜甜的歌……”惹得陪唱的美女们捂着嘴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岑煜寒坐在灯光闪个不停的某个角落的沙发上,抽着烟,笑看着这一场闹剧。

  他从沈箬笠那里回来,心情特烦闷,就给楚季尧打了个电话,谁知道那家伙也正四处找人聚,于是便成了如今的情况。

  这些人大部分是一个大园里一起长大的,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楚季尧大概又神经错乱了,才会将这一群平常都闹腾的不像样的家伙聚到了一起。

  众人都兴趣正浓,喊了他几次,他摆摆手,不参加。于是众人便也不再搭理他,继续调情,喝酒,唱歌。

  楚季尧端了一杯过来,冲他道:“咱来这儿,不就是喝酒的吗?你怎么不喝啊?”

  两个星期了,他们家那位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发过疯,出过气,但是找不到人,他真是无可奈何。明里面,还不敢太张扬,被他爹知道,他又逃不了一顿打。

  两人算是同病相怜,岑煜也没犹豫,接过来一口干掉,才缓缓的吐出一晚上涌赌在胸口中的一口闷气来。

  楚季尧拍了拍他的肩:“还是你够哥儿们。”说着又拿起一瓶,眉向上挑着,一向洒脱的脸上明显带着愁容:“咱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岑煜寒斜睨了他一眼,他倒从别人口中听到过一些事,于是问:“还没找到?”

  楚季尧明知道瞒不过他,只好老实回答:“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她走的干干净净。我现在真他妈想去看看她是不是国安局的特工,在我身边搞潜伏呢?最好别让我再找到她,看我弄不死她。”

  死鸭子嘴硬!

  岑煜寒大概最近才深深有些体会到不如意的事情,于是宽慰他:“最近流行人口失踪,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天能找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多喝点降降火。”

  楚季尧自然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上一次杜家老三托他的事,他也认真的办了一次。

  那麦毓倒是挺给他面子,爽快的承认了:“她救我一命,我自然护她周全。如果她心甘情愿的跟随杜鹏凯,我无话可话。可她若不愿意,我不许任何人强迫她。岑少你可以将原话带给姓杜的,我随时恭候他大驾!”

  该帮的忙,他都帮了。这些话他自然也说给杜家老三听了,至于以后的事,那是他们的事了。他插手太多,并不是好事。

  楚季尧倒真是连喝了几大杯,但还是没有一点醉意。包房里正唱的火热,他想拉着岑煜寒也吼几嗓子,但岑煜寒拒绝了。手上的雪茄香烟,早已燃得到了尽头。楚季尧趁着他点烟的瞬间,也凑着点了一根,深吸一大口说:“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没有。”岑煜寒利落的回答,顺便弹掉他落在身上的烟灰。

  楚季尧自己心情不好,自然希望别人心情也不好,见他回答的太痛快,不满的略带讽刺的说:“我前些日子在酒会上碰见莫灵珊了,她身边的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说完半天没见岑煜寒反应,就更不服气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岑煜寒觉得他无聊的想翻白眼,却又忍住,调侃道:“好奇什么,不过是她表哥而已。”

  “你怎么知道?”

  “该我知道的,我自然知道。”某人嚣张的说。

  “你不知道她表哥是谁吧?”楚季尧有些洋洋得意。

  “哦,说来听听。”

  “其实我也是机缘巧合知道的。人刚从英国留学回来,莫市长莫星河的儿子莫子言。你不知道莫市长是莫灵珊的姨父吧?”

  岑煜寒有一时的讶异,却也只是片刻,他唔了一声,完全的漫不经心:“我倒是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个大后台。”

  “其实她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楚季尧欠扁的说。

  岑煜寒没有理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上次我听你说某个学校想建栋体育馆,在找投资商,现在情况怎么样?”

  楚季尧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哦,那事啊。好像还没有合适的人投资,你也知道建那玩艺,净花钱,只有投资,又没什么收益,不太容易。”

  岑煜寒嗯了一声。

  楚季尧后知后觉的:“怎么你有兴趣啊?”

  “嗯。有点小兴趣。”岑煜寒回道,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你告诉他们相关的人,明天把相关细节准备好,交给张秘书,具体情况,我看过后,再详谈。”

  楚季尧说了声‘好的’,将一根烟吸完,又喝了一杯红酒。

  那帮人还是热情不减,这会儿已经唱到了“死了都要爱……”的最高潮了。突然就有些厌恶,刚好手机里有条短信,他一看脸色就变了,匆匆对岑煜寒说了句“我有急事得走,你帮我应付一下”便离开了。

  楚季尧组的局却让他善后,要不是一直将他当作弟弟来看,他哪里会这么好说话。

  直到曲终人散,他还在想他是不是也快走上杜鹏凯和楚季尧的老路了。或许他现在放手,一切都还可挽回?但是心里的那股小火苗正熊熊的燃烧着,不能想她的脸,越想越清晰,越想越感觉近在咫尺,他们曾经也那样亲近过啊。

  尽管有一次她是昏迷的,另一次清醒着却是厌恶的。岑煜寒觉得挫败的很!

  吵人的音乐停止了,只有明明灭灭的闪光灯闪个不停。像他此刻有些惶乱的心情,他到底在怕什么呢?只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就突然下不去手了?

  默坐了良久。他像是自我安慰的低喃:“不试又怎么知道呢?”

  晚上回了绿城小区。

  只要他回来,周妈就忙得跑前跑后。她将他看作自己的孩子,他在心里有时也当她是妈妈的影子。可是她终究不是,今天他莫名的问她:“周妈,你也觉得这屋里应该多一个人,是吗?”

  周妈有些手足无措,看着他有些无助的眼神,笑着说:“傻孩子,周妈自然希望你真心实意的带个人回来。”

  他点点头,上了二楼,回了自己的卧室。

  周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起这个自己从他婴儿时期就照顾到如今的少爷,他已经长大了,变成了英俊睿智,无可挑剔的大少爷,心里酸了酸,眼睛也变得模糊不清,但想起他那性子,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拭掉了眼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外的夜越来越浓,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就如同这房子一样孤单,寂静。周妈想岑家的男人注定是不平凡的,得到的比别人多,有时候内心自然比别人苦些。

  可是她不明白,前些天少爷带回来的女孩子,怎么就再也没有来过呢?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次数是一次比一次少,她有时候说不上两句,他便是一副很疲劳的样子,吓的她也不敢多问。

  哎,她一把年纪了,总是忍不住想替他操心,可是这婚姻大事又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所以总是干着急,却又觉得无可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