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紫苏一阵尴尬，勉强笑了一下，”川儿，你找我……” r
“是。爷爷刚刚同意了，过完年，我就动身。” r
“动身？你要去哪里？”叶紫苏听了这话，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神情也自然些，”看看你们两个，大雪地里站着，冻坏了怎么办？来，到屋里说去。”她抱起纪渝，又想拉纪川的手，却被少年触电般的躲过去。 r
“不用了，就说一声，我还要去准备。我要去法国留学。” r
“什么？”叶紫苏一愣，法国，法兰西，她听说过，上海来的二姨太太给她送过一瓶法国香水，可是要把那遥远的国度和自家联系起来，对于叶紫苏来说，却是十分困难的。 r
少年十分不耐烦，”我要去法国留学。省师范的校长陈德均先生推荐，这一批共十三名学生一起去。过完年就走。” r
叶紫苏深深吸口气，松开拉着纪渝的的手，”这么急？已经定了吗？这一去要多久啊？” r
纪川避开她的眼神，”已经决定了，爷爷支持我。” r
“是吗？”她盯着少年，很无奈的笑笑，”也好，你已经十六岁了，能照顾自己。我……我去给你准备准备。”来不及说完便匆匆转身，恍惚的脚步有些凌乱。 r
虽然这个儿子从来与自己生疏，他凌厉不屑的目光总是让她坐卧不宁，可到底是亲生的骨肉，突如其来的离别令她一时间无所适从。 r
纪川冷冷看这她离去，一回头，才发现纪渝嘟着小嘴眼泪汪汪瞧着他哭，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没来由的心疼，”怎么了小渝？好好的怎么哭了？”边说着，边用手指头刮刮她粉嫩的脸蛋。 r
纪渝突然搂住哥哥的颈子：”大哥，你要走了？小渝不要哥哥走。” r
“小傻瓜。”他楼紧妹妹小小的身子，那双因哭泣儿颤抖的小小肩膀令他心痛得说不出话来，”乖，好孩子不哭的。哥哥还是要回来的，不会丢下小鱼不管的。” r
“哥哥要很久都不回来，我晓得，哥哥不会回来了。” r
“渝儿渝儿，”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哥哥答应你，尽快回来。你想想，什么时候哥哥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办到过？你喜欢的描金蝈蝈笼子，哥哥是不是给你弄来了？三婶的侄子欺负你，哥哥不是也揍了他给你出气吗？乖，渝儿，哥哥答应你，会很快回来的。” r
“真的？”纪渝抽噎着，伸出小拇指头，”拉勾，哥哥答应的，要拉勾保证。” r
纪川宠溺的笑着，伸出指头拉住粉粉的小手指：”哥不会不管你，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