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他命C,我一个在瑞士的朋友寄来的。这是他们的实验室最新的成果，总之吃了对爷爷的身体大有益处。”r
“有什么益处？”老爷子仍旧声如洪钟：”还比的过人参鹿茸？”r
姨奶奶轻轻拍拍他的手：”孩子孝顺你的，你就吃吧。亲孙子，还能害你吗？”r
这话说到了老爷子的心里，便不再讲话，笑眯眯的由姨奶奶带着几个丫头送到内房去休息。一大家子人相互客套几句，也就散了。r
纪渝如此扰嚷了一天，心情跌宕起伏，又没怎么休息，晚饭一散，便有些撑不住，攀在哥哥的胳膊上不肯放手。纪川挣不脱她，只得向一旁的宁尘苦笑：”这丫头从小就粘人，精神不好就喜欢抱住我的胳膊撒娇。”r
“是啊，这一路下来，确实耗精神。也难为她了。”r
两个人合力将纪渝送回房。宁尘不好进女孩子的闺房，由纪川送进去。纪渝的房中自有丫头伺候，纪川又殷殷交待了一番，不外乎要多盖被子，不能着凉的话，见纪渝确实两个眼皮打架，摇摇晃晃，也不忍再说，宠溺的拍拍她红扑扑的脸蛋，便退了出来。r
一抬头，看见月光下宁尘还在那里，象是在等他，一怔，”怎么还不去休息？”r
“小渝心里有心事，不知到大哥注意没有？”r
“是吗？”纪川看着他的眼睛笑：”我倒没有发现。这丫头，咋咋呼呼，能有什么心事？”他拔脚想走，宁尘跟在后面：”小渝说你们每天都通信，她要有了心事，大哥应该最清楚啊。”r
纪川也不着急，仍旧微微笑着，”女孩子家大了，总有些小心思。她倒是经常在信里提起你。”r
宁尘俊脸突然红了红，继续道：”和这个无关。小渝她有很深的心事，可能和伯母有关。”r
纪川突然的站住，倏的回头，一双眸子在夜色中清亮如寒星，”你怎么晓得？”r
宁尘几乎被他的目光灼痛，气息滞了滞，才道：”我跟她一起时间久了，就发现她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快乐。她有心事，看见别人家母女和睦特别向往，她总说哥哥如何，却从不提及父母，只说父亲早逝。今日见了伯母那情形，母女俩个分明有隔阂。”r
纪川盯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你倒是心细啊。”r
“是，我的专业，练就的细心观察，仔细求证。”r
纪川仰头望天，空中群星闪烁，春月朦胧，”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r
“令祖父的事情小渝跟我说了，她说要留在这里陪爷爷。小渝去北平求学这几年，从不回家。说是除了爷爷姨奶奶，没有可牵挂的人。我虽是个外人，这一日看下来，也知道着大宅中，真正能照顾她的，只有你了。我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的，知道其中的厉害，希望小渝不会被人欺负。我这些话或许所得不合适，可是你们家的亲戚，还真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