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金想了想，问道：“渝儿，再问你一句话，除了日本人，宁尘还跟什么外地人有来往？”r
锦华噗哧笑了，“宁尘本就不是本地人，这来往的人，只怕就多了。”r
纪渝却道：“有一个，来过一次，看样子是灾民，却一口的东北口音。”r
顺金目光闪动，点点头：“我明白了。”他撩撩纪渝的头发，“你也别太难过了，那宁尘跟日本人勾结，不是什么好人，他死了，对你只有好处。”r
锦华狠瞪他一眼，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她一向温文娴雅，这会听见顺金的话实在过分，忍不住开口斥责，话出了口，才想起他是长辈，不觉一阵尴尬。r
顺金却毫不在乎，“他本来就不是好人！我真不明白，爹和我娘怎么就这么急匆匆把小丫头给嫁出去。”r
“你！”锦华这回真的生气了，向前走两步，到他面前，冷冷逼视他，“你住口！你这么说，小渝情何以堪？”r
顺金一愣，看向纪渝。r
她深深吸口气，抬起眼看着小叔叔：“嫁他是我愿意的。”她淡淡一笑，脸上看不出情绪来，“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连人，也是我杀的。”r
锦华和顺金同时僵住，他们两个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面面相觑，做不得声。r
纪渝脸上淡漠的笑容不变：“我不后悔。如今跟你们说明白，让你们心里也有底，”她伸出双手，举在眼前，仔细看看，然后抬眼看向两个人，“就是着双手，如今已经沾上人的血了。”r
锦华只觉浑身发冷，如坠冰窟，耳畔嗡嗡作响，回想起昨夜亲眼所见，满室的血腥，冷月清辉，飘拂的床帐后面纠缠的两个人影。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如今听见她亲口承认杀人，看着她那白玉似的双手，眼前一片血红。r
却听见顺金双手互击，大声道：“干得好！这样的败类，死一个少一个。小丫头，感谢你为国除害。”r
锦华一个回神，才发觉自己手脚冰凉，浑身颤抖。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再也忍耐不住，捂着嘴转身奔出门去。r
顺金一愣，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呕吐声，刚移动脚步要出去看看，便听见顾青衣清脆的声音：“哎呀，这是怎么了？来，到那边坐坐。”r
外面静了一会，青衣撩着门帘进来，看看面无表情垂首静坐的纪渝，又看看手足无措的顺金，瞪着眼道：“这是干什么呢？顺金你又说什么错话了？”r
顺金一笑，冲纪渝道：“小丫头，别想太多。这个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待。”r
这回连纪渝也不由奇怪，“你给我什么交待？”r
顺金但笑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