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一怔，纪渝已经笑出来，“大哥，怎么这么早起来？”r
纪川淡淡一笑，“睡不着。你不也起个大早吗？宁尘呢？还在睡？”r
“嗯。已经醒了，不愿意起来。”r
纪川不由失笑，“怎么还贪床啊？”他仔细打量妹子，见她已经换上少妇装束，头发绾在脑后，一袭朱砂红的立领龙凤褂，站在房檐下，迎着晨风，俏生生，仿如一朵玫瑰，竟美艳不可方物。心下稍觉宽慰，总算宁尘没让这女孩吃太多苦。r
纪渝不说话，只一味微笑，眼睛望向天边朝云，裙摆飞扬，神情缥缈。r
纪川忽觉不妥，不知为何，心中不安渐生。r
“小渝？”r
“嗯？”她回头，灿然一笑，“怎么？”r
“昨天的事情，宁尘他有没有为难你？”r
她又轻又急的摇头，“没有，他什么也没说。”r
“一句也没提？”她越是否认，他就越觉得不安。r
“没有。”r
“那他都说什么了。”这话一问出口，他立即就知道错了，一时间涨红了脸，心中绞痛。她不再只是他的妹妹，还是别人的妻子，他们之间不再亲密无间。r
纪渝却仿佛没有察觉他问的不当，低低叹着，“那一晚娘给我送嫁，我抱了她。因为突然发现，其实我们真的是母女，模样性子都那么像。哥，我……现在好怕……”r
她停下来，沉默着，很久没有说话。久到纪川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了。她忽然抬头，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不会学她。”r
“什么？”纪川有一瞬间的迷惑，旋即明白，她是在说母亲的私情。r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因为我受伤害。”她低低的笑着，目光变得温柔。r
纪川觉得自己陷落在她的笑容中，浑身冰冷，直到这一刻，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他永远的失去她了。r
“大哥？你怎么了？”纪渝抬头，看见兄长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吓了一跳。r
“我要去看看你嫂子，她这会应该起来了。”他匆忙应付着，落荒而逃。r
纪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深沉难懂，过了许久，才回身出了院子。r
锦华正在镜前梳妆，看见丈夫失魂落魄的走进来，愣了一下，连忙到了杯茶给他，拉他坐在椅子上，“这是怎么了？大清早，怎么这个脸色。”r
纪川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吸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他问：“锦华，你愿意抛下这里的父母兄弟，跟我回法国吗？”r
“什么？”锦华吃了一惊，“法国？”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去一个人地生疏，语言不通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