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去法国了？”r
“那里的生活简单。相信你会喜欢的。”r
锦华认真看着他，“你决定了吗？你真的想去吗。”r
“决定了。”纪川温和的回应她，心中冲自己鄙视的笑，真是胆小鬼，终于还是要逃避。r
“那就去吧。不管你去那里，我都会跟你一起。”锦华平静的说，语调中有不容置疑的确定。r
纪川望着她，温柔的替她将颊畔零碎的发丝敛到耳后，“谢谢你，锦华。”r
忽然有人敲门，声音急促，“大少爷，大少爷，你快去看看吧，老爷子出事了。”r
两人同时变色，纪川打开门：“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r
事情是这样的。姨奶奶一早起来，见老太爷还睡着，以为他昨天累着了，有心让他多休息会，便也不去打扰。到了早饭备好，再去叫，才发现他躺在那里，脸色蜡黄，一下一下抽着气，神志已经昏迷，这才吓了一跳，连忙打发人去请纪川跟远志。r
纪川赶到，一看这情形，立即知道是气管被痰堵住了，情急之下，不做多想，当下口对着口，用嘴把痰给吸了出来。r
老爷子气管一通，剧烈的咳嗽了一阵，突然张嘴，喷出一口血了，溅了身边几个人一身。r
这时连纪川都慌了神，漱了一半的口，扔下水杯就扑过来。r
想不到一口血吐出来，老爷子反倒清醒了。他看看纪川，再看看满堂儿孙，微点点头，长叹一声，“难为你们了。我只怕是不行了。”r
屋里的人一下子都变了脸色，不管真情假意，纷纷劝道：“老爷子别这么说，你身子这么硬朗，日子还久呢。”r
也不知是疲倦了，还是厌烦了，他闭着眼，一言不发。此刻看上去，这老人的口眼倒也没有那么歪斜的恐怖了。r
忽听门外有人说：“叶先生到了。”门帘一掀，叶远志匆匆进来，向众人点点头，也不多话，立即坐下，伸出三个指头搭在老爷子的右手寸关处，细细听脉。r
过了半晌才抬起头，示意姨奶奶和纪川出了门，到僻静处，劈头就是一句：“姨太太，快准备后事吧。”r
姨奶奶早就准备，居然沉住气点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先生先给个说法吧。”r
“这是自然。”他转向纪川，“之前是不是痰堵了气管。”r
“是。”纪川一听这话，不由大是惊讶，对于舅父的医术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r
远志点头，“这就对了。气管堵塞，呼吸不畅，要是寻常人早就没气了。但老爷子底子本不差，又是个要强的人，因此挣扎着，居然还能维持半日。但是也就因为如此挣扎，伤了肺，这才会吐血。老爷子到了这地步，连肺也伤了，只怕没有几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