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决定带锦华去法国了。”r
祖孙两人目光相迎，纪川只觉心惊，爷爷眼中是了然，也是不赞同。那样的目光，令他满心不安，如坐针毡。r
“爷爷……”r
“不用说了。”老爷子打断他，“你是这个家的继承人，从明天起，就是家长！该有什么责任，不用我说了吧。”r
纪川呆住，家长，好大的一顶帽子。“可是爷爷，我对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熟悉。还是让大伯父……”r
“川儿！”姨奶奶终于忍不住插话，“这是什么时候？你就不能让你爷爷省心吗？”r
纪川一震，抬头，看着爷爷。r
老爷子合上眼，“胄先生，麻烦你继续。”r
还有？几个人互看一眼，不知道老爷子到底还有些什么安排。r
这次连胄先生都有些为难，他看了看老爷子，“大哥，你确定吗？”r
老爷子不言语，挥挥手。r
胄先生无奈，看了一眼纪渝。r
纪川突然又不好的预感。r
“纪渝，虽然不是纪家血脉，但也是孝顺。我一向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孙女，有生之年看到她出嫁，心满意足。望她跟随夫君，好好过日子，遵守妇德。”r
纪川只觉耳边焦雷般一声炸响，几乎摔倒。他回头，看见纪渝垂首站在那里，脸色白得吓人，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血丝从牙缝里渗缓缓出来。宁尘站在她身边，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目光古怪。r
“为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发着颤，不可置信。r
纪川认出那是母亲，可他没有回头，他此刻没有力气将目光从纪渝身上挪开。一只小手握住他，他茫然回头，看见是锦华，正满眼仓皇看着他。他冲她勉强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r
叶紫苏又问了一声：“为什么？”r
十几个人的大屋，鸦雀无声，连后面挨得直打盹的几个孩子，也察觉此刻气氛凝重的几乎喘不过起来，都瞪大了眼睛，动也不敢动一下。r
老爷子又睁开眼，“因为她母亲不守妇德！”r
“那你处置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她提高了声音。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从没有人这样跟老爷子说过话。r
“因为，”他看着她，目光凌厉，“你是纪家的媳妇，她什么也不是。”r
忽然后面几个孩子惊呼一声，纪渝腿一软跌倒，踉踉跄跄，带倒了一张椅子。r
“小鱼！”纪川一直注意她，此刻不及细想，扑上去把她搂在怀里。r
宁尘在一旁说：“大哥，你可真关心她啊。”r
纪川面现怒容，“她是我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