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提醒你，她是你妹妹，一奶同胞，血肉相联的手足。你给我记清楚了，兄妹，永远，只能是兄妹。”r
黑暗中，他们谁也看不见对方，只听见轻微一声水响。r
过了半晌，纪川才失笑，“这话由你来说，岂不是笑话？”他的声音逐渐失去温度，“天理，人伦，纲常，这哪一样，你放在眼里过？这个时候倒一副卫道士的嘴脸。”r
“卫道士？”叶紫苏象听了什么极好笑的话，格格的笑个不停，“我卫道？你说对了，天理伦常我什么也不守，我卫哪门子道？只是，我不想你们铸成大错而已。”r
纪川冷笑，“不劳牵挂，我和小渝，都还知道黑白对错。”r
“黑白对错？”叶紫苏嗤笑，“这世间没有黑白对错，你以为的黑，往往不是那么黑，你以为的白，也不总是白的。最多的，是灰。”r
“砒霜也是灰色的吗？”r
叶紫苏一个哆嗦，笑容凝在脸上，“什么？”r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他的声音森冷，似乎穿越了二十年的时光，回到过去的某一点，“因为白天，我看见一包灰白色的粉，我无法入睡，我等着什么事情发生……果然发生了。”r
“别说了！”叶紫苏腾的站起来，盯着纪川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你不明白，你们都不明白。”r
“不明白什么？我倒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家的夫妻骨肉亲情跟别人不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医吗？因为我想弄明白，那灰白色的粉末到底是什么。”他一笑，“你知道那是什么吗？”r
“不，我不知道。”她有点发抖，向前走两步，看清他冰冷的眸子，突然一颤，“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冷？为什么你不象他？”她一边说着，一边步步后退。r
“谁？我应该象谁？”r
她却不答，转身想走，到了门口，终于还是说道，“你是我儿子，渝儿是我女儿，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们。你自己想清楚吧。”r
纪川直到她的脚步声去的远了，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松弛下来。水已经冰冷，他站起来穿上早已备好的干净衣裳，负着手出了门。r
原本已是极其疲惫了，经过这么一场对阵，此刻却又睡意全无。东方已开始泛白，他站在屋檐下，隔着雨幕冷冷看着这座小院，心中不禁疑惑，叶紫苏怎么会到这里来？她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r
纪渝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有时明白，有时糊涂，因为老爷子病着，姨奶奶，纪川等人无暇顾及这边，只有水晶在身边照料，宁尘虽然每天一早过来，可他于照顾病人，一窍不通，只能看着水晶忙。尚幸叶远志记挂着外甥女，每日来看望老爷子，定不忘过来看上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