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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一八事变后的各次重要战役(3)


  日本关东军派张海鹏侵黑失败后,即于11月4日以满铁守备队千余人在飞机掩护下,以保护修桥为名向大兴站进攻。马占山到达黑省垣后,即调哈满线护路军苏炳文、张殿九、程志远等旅及黑省东部的吴松林骑兵旅以及由洮索路垦区退入黑省的苑崇毂旅等三万余人布防于嫩江北岸各要地,击退了铁道守备队的进攻。11月6日,关东军司令本庄繁又派多门二郎师团长串其第二师团等野战军向黑军阵地发动进攻。马占山亲自督战,苑旅与日军在大兴展开激烈战斗,以后阵地全被炮火摧毁,马遂下令退守三间房阵地。12日,关东军复调朝鲜师团的铃木旅团增援,再次发动进攻。在敌人飞机乾番轰炸,数十门火炮轰击和坦克冲击下,黑省军队陷于苦战,苏旅团长吴德林受重伤,马占山在阵地枪杀擅自后退的团营长二人,亦制止不住军队的退却,号称耐战的苑旅三间房主阵地最后亦被突破。马占山坚持至18日终因后援无望,遂下令各军撤退。日军多门师团于19日进入齐齐哈尔。嫩江桥抗战至此结束。

  现将中日两军嫩江桥之战的战斗序列列下:甲、中国军队方面黑龙江军总指挥马占山副总指挥谢珂黑龙江步兵第一旅旅长张殿九黑龙江步兵第二旅旅长苏炳文黑龙江步兵第三旅旅长马占山黑龙江骑兵第一旅旅长吴松林东北骑兵第八旅旅长程志远东北屯垦炮兵旅旅长苑崇毂黑龙江督署卫队团团长徐宝珍黑龙江督署炮兵团团长濮炳珊黑龙江督署教导队大队长王兰田乙、日本军方面攻黑指挥官多门二郎中将第二师团第三旅团长长谷部第二师团第十五旅团长天野满铁守备队队长森连张海鹏伪军方面东北蒙边督办张海鹏第一支队司令徐景隆第二支队司令鹏飞第三支队司令刘茂义第四支队司令张俊哲第五支队司令张质明按张海鹏原仅有徐景隆、鹏飞两个正规团,其余均系九一八事变后在辽北收编的胡匪。

  二双城阻击战

  1931年9月21日,日军由长春进攻吉林。当时吉林省主席张作相因奔父丧回锦州,省府参谋长熙洽、原十五师参谋长郭恩林在旅长吉兴(熙洽胞弟)、李桂林的支持下出城迎降,使日军多门师团兵不血刃占领了吉林省城。省府委员诚允等主战派遂率张作舟旅,冯占海卫队团等及省府人员退往吉北,设省府于宾县。熙洽降敌后亦组织伪"吉林长官公署",自任长官。从此,吉林形成两个政权对峙的局面。

  日军为了达到以华制华的目的,除在西满利用昏庸老朽的张海鹏外,在吉林又起用被张学良撤职的原吉军师长于深澂,由熙洽委为"吉林省剿匪司令"。配以附逆的团长刘宝林、马锡麟等为军官,利用库存的两万支步枪,组建伪军五个旅。1932年1月16日,于深澂率领刘宝林等五个旅,向驻榆树的张作舟旅发动突然袭击。俘虏了张作舟和团长任玉山,接着于22日又在拉林打垮了冯占海,前锋直逼宾县,气焰十分嚣张。

  在于深澂两战两捷的声势下,熙洽下令免去了超的哈绥护路军司令兼旅长及邢占清第二十六旅旅长职,委附逆的团长接充,妄图不战而下哈尔滨。正在哈埠人心惶惶之际,依兰镇守使李杜率王孝芝团于1月25日到达哈尔滨,逮捕附逆团长,恢复了超、邢占清旅长职务,并成立"吉林自卫军总司令部",山李杜任总司令,丁超任副司令,揭开了吉林抗战的序幕。双城为哈尔滨门户,原驻有东北陆军二十二旅,因旅长关庆禄附逆,张作相提升团长赵毅为旅长。于深澂打败冯占海后,曾部署刘宝林旅于双城东十里铺监视赵旅。为了保卫哈市,赵毅迅速消灭刘宝林。赵毅奉李杜命令,于2月1日拂晓以突然袭击消灭了刘旅,然后将部队展开,阻击由长春北上的关东军天野旅团。赵毅部署刘德才团在老少沟破坏铁路,赵率该旅主力在双城站埋伏。不料刘德才投敌,敌人得以顺利通过松花江、拉林河,当晚八时天野的先头部队即到达双城车站。当日军在车站架枪取暖用餐时,突遭赵旅机枪和步枪的密集火力射击,天野部队猝不及防,死伤六七百人。这是继苑崇毂大兴阻击战后东北正规军抗日的又一胜利。但赵旅与敌激战一夜后,未及时脱离战场。次日拂晓,由长春开出的多门师团主力到达,即联合困守站房的天野部队向赵旅反扑,并有飞机二十架在赵旅阵地轮番轰炸。哈尔滨派出的援军王孝芝团发现敌机即逃回哈市,致陷赵旅于苦战,阵亡团长吴永和、营长苏成翔等七百余人,赵遂率残部退住哈市。

  双城失守,哈埠门户洞开。日军大队在多门师团长指挥下向哈埠进迫。2月3日哈尔滨保卫战开始。李杜、丁超任王之佑为前敌总指挥,将邢、赵、李、丁四个旅布防于哈市外围各据点,冯占海率本部五个营和张作舟残部担任敌后迂回。4日拂晓,两军开始接触。当时东省特区长官张景惠早被日人收买,从内部进行瓦解,而丁超及邢占清又幻想国联干涉,因而在九一八事变后四个月之久迄未在驻地构筑工事,战事发生又值隆冬,地冻三尺,临时无法构筑工事,军队只能利用民房和围墙做掩体与敌人搏斗。处此不利形势下,哈尔滨遂于5日陷敌。李,丁,邢三旅退往依兰,冯占海团退方正,赵毅旅退延寿。

  哈尔滨外围之战,是张学良东北军和日军在东北进行的最后的一次正规阵地战。自此以后,东北大城市尽失,所有正规军和义勇军只有转入农村和日军进行游击战了。

  现将哈尔滨之战双方战斗序列列下:甲、中国军方面吉林省自卫军总司令李杜副司令丁超东北步兵第二十二旅旅长赵毅东北步兵第二十四旅旅长李杜东北步兵第二十五旅旅长张作舟东北步兵第二十六旅旅长邢占清东北步兵第二十八旅旅长丁超吉林督署卫队团团长冯占海乙,日军方面指挥官多门二郎中将第二师团第三旅团长长谷部第二师团第十五旅团长天野。

  一二八淞沪抗战

  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九一八事变,侵占我东北后,全国各阶层人民一致奋起,要求国民党政府停止内战,动员全国军队对日抗战。上海为我国经济、文化中心,抗日救亡运动尤为高涨。日军为了镇压中国人民的抗日运动,加以看到中国政府软弱可欺,在九一八事变四个多月之后又在上海发动了一次新的侵略战争。

  九一八事变前,国民党正处于严重分裂状态,由于日军侵占东北三省,在全国人民要求团结御侮的压力下,国民党宁粤两方始重新合作。粤方中委鉴于李济深、方振武、胡汉民等过去均曾在南京被蒋介石扣留,提出必须撤出驻扎京沪地区的蒋介石嫡系部队,始肯北来。为此,蒋介石不得不将其嫡系部队擞离京沪,由江西调蒋光鼐第十九路军桉防,并任命陈铭枢兼京沪警备司令。十九路军指战员受过大革命的洗礼,有一定的爱国主义觉悟,士气旺盛,勇敢善战。接防上诲后,在上海抗日救亡运动的鼓舞之下,抗日热情更加高涨。

  1932年1月18日,日本僧侣五人到杨树浦向三友实业社总厂正在操练的工人义勇军寻衅,发生冲突,行凶日僧被工人殴伤。事后,日方诬称有一日僧因伤重致死,于20日煽动日本青年保护团团员五十余人前往三友实业社纵火。日本政府立即借口保侨,派出巡洋舰及第十五驱逐舰陆战队驶赴上海。1月27日,日本驻上海领事向市长吴铁城提出最后通牒,要求赔偿、惩凶和封闭抗日救国会。日军驻沪海军司令更提出撤退闸北中国驻军的无理要求,吴铁城秉承蒋介石的指示,本已全部承认日方的要求,但日方竟于1月28日夜向驻闸北的十九路军发动了突然进攻。负责凇沪防务的第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将军毅然下令还击,为国家民族争光的一二八抗战于是爆发。

  战争开始,日方参战部队为海军陆战队六个余入,并有航空母舰一般助战,由海军第三舰队司令官野村中将任司令官,分三路向闸北一带我十九路军防地进攻,十九路军当即奋起抵抗,利用闸北街道楼群堡垒进行反击。日军攻击四天,毫无进展,为了等待援军,乃接受上海英美总领事的调停,短期休战。

  2月初,日军增援部队第九师团及第二十四混成旅团在上海登陆,以植田谦吉中格任司令官,战线由闸北延伸至江湾、庙行、吴淞、宝山等地。为了支援十九路军作战,张治中将军亦冲破何应钦的阻挠,率其第五军及教导总队,赶到上海布防于江湾、庙行、大场一线;宋子文的税警总团亦由苏北开到上海参加作战。2月9日起,日本陆军开始在海空军配合下进攻我吴淞炮台。守台将士在旅长翁照垣指挥下奋勇还击,炮台屹立不动。20日,植田谦吉指挥第九师团主力向江湾一线我军毛维寿师阵地猛攻,经过四天激战,虽死伤累累,仍未攻下江湾镇。21日,敌第二十四混成旅团开始攻击庙行,其攻势之猛烈,日军曾有。肉弹三勇士"之誉,但张治中将军的第五军坚守阵地,至29日亦未被攻破。

  日本军部以植田率军久攻不克,乃改派白川义则大将为指挥官,于3月1日发起全线总攻击,并由国内增派第十一师团在浏河登陆,企图迂回我守军侧背,而我方奉令增援的上官云相、胡宗南、蒋鼎文、梁冠英等部又未如期赶到阵地。在闸北和江湾苦战-个多月的守军处此腹背受敌的不利形势下,如不及时撤退,有被敌军包围歼灭的危险,遂于3月2日向昆山、福山一线退却。当时日军正以全力巩固其满洲占领地,无力开辟第二战场;而蒋介石心目中的敌人是中国工农红军,更不愿在对日作战中消耗自己的兵力,遂在英、美、法、意驻上海总领事调停下,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淞沪停战协定。轰轰烈烈的淞沪抗战,就这样被蒋介石、汪精卫所出卖。

  在淞沪抗战中,我国军队以劣势装备与现代化装备的日军在上海血战了一个多月,给日军以很大打击。根据战后日军参谋本部编的战史记载:此次会战日方仅陆军即死伤二千二百四十二名,占参战兵力百分之十七,相当于日俄战争辽阳会战的伤亡率。中国军队伤亡失踪一万三千四百二十六人,占参战兵力百分之二十二。这不仅表明中国军队有一定的战斗力,而且戳穿了日本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大大增强了人民抗日的信心。淞护军民抗战的光荣史迹,将永远载入祖国光辉的史册。

  现将中日两军双方战斗序列列下:甲、中国军方面第十九路军总指挥蒋光鼐第十九军军长蔡廷锴第六十师师长沈光汉第六十-师师长毛维寿第七十八师师长区寿年第五军军长张治中第八十七师师长王敬玖第八十八师师长俞济时教导总队队长税警总团团长王赓乙、日本军方面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官白世义则大将海军第三舰队司令野村吉三郎第九师团师团长植田谦吉小将第十一师团师团长厚本笃太郎第十四师团师团长松木直亮中将混成第二十团团长下元熊弥(第十二师团编成的混成旅)海军陆战队指挥官植松。

  日军进攻热河之战

  九一八事变后,日军在东北进行了一年的"扫荡",将东北军和义勇军基本上打垮。日本炮制的伪满魄儡政权也在辽、吉、黑三省站住了脚。于是,日本军阀又进一步把矛头指向热河,于1932年2月23日发动了侵热战争。

  当时热河省主席是昏庸老朽的奉系军阀汤玉麟。汤玉麟(绰号汤大虎,出身捕盗营土兵,和张景惠、张作相同为张作霖清末四方台起兵的绿林伙伴),从1926年起即成为热河的统治者。日军侵占辽、吉、黑三省,招降张景惠、张海鹏等后,曾通过这些汉奸利用盟兄弟关系以伪满"开国元勋"为饵,策动汤玉麟附逆。经张作相劝诫,张学良又以大宗军垧接济,汤玉麟始末敢投敌。当日军"扫荡"吉、黑两省时,张学良即指示汤玉麟整顿部队,构筑国防工事,并拟派王以哲等东北军青年将领串军人热,协助汤防御日军入侵,但汤玉麟向来视热河为其禁脔,拒不接受。1933年初,日军侵热已部署就绪。国民政府代理行政院长宋子文由张学良陪同于2月17日到承德表示中央抗战决心,促汤积极准备抗击日军入侵。张学良除委张作相为华北第二方面军总司令兼第六军团长外,并委汤玉麟为副总司令兼华北第五军团总指挥。汤玉麟当时任热河省主席兼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三十六师师长,除辖三个国防步兵旅外,还有东北的一个步兵旅、两个骑兵旅及热河省的一个骑兵旅,共有三万人,而且装备有捷克式步枪,轻重机抢和炮兵团,在当时国内部队中,这些东北军的装备是首屈一指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台北平分会拟定的防御方案是:汤王麟军团防御赤峰、建平、朝阳一线;万福麟率其黑龙江的两个旅及奉军三个旅防守北票、朝阳、凌源、平泉一线,孙殿英第九军团及冯占海、邓文、李海青等义勇军以及汤玉麟收编的山东巨匪刘桂荣等部,防守开鲁、林东一线。

  2月23日,日军开始进攻热河,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为攻热军总司令,控制板本政右卫门第六师团;西义一第八师团部署于辽西绥中至义县一线:另配备茂木谦之助骑兵旅团及张海鹏、程国瑞等伪军两万余人于开通、通辽一带。

  战争开始后,守朝阳的汤军董福亭旅,由于团长邵本良在前线叛变,丧失南岭、北票,朝阳很快失守。万福麟军团王永胜二十九旅守平泉和三十家子:于兆麟三十旅守凌源和叶柏寿。董旅在朝阳溃散后,日军川原旅团及饭田骑兵旅团即猛攻叶柏寿,激战三昼夜,于旅渐不支,王旅增援,又坚持了两天,因日军炮火猛烈,终于败退平泉。万福麟掌握的丁、缪、孙三个旅也在凌南被西义一师团击败,退进喜峰口。日军快速部队一路无阻,直驱承德。至于热北开鲁、鲁北、林东一线,日军骑兵配以坦克发动进攻后,鲁北一带的刘桂棠部即纷纷溃逃,守开鲁的崔新五旅,由于团长李守信率部投敌,开鲁不战而降,布防在开鲁一带的冯,邓、李等部义勇军本属乌合之众,更不战而逃,退到赤峰。幸久经内战锻炼的孙殿英部一个旅及时赶到亦峰,阻击敌军骑兵七昼夜。板本师团攻占朝阳后转向赤峰,围场方面,孙军且战且遇,在猴头沟被板本师团切成数段,激战七八天,终于冲出重围,退往察东沽源。3月初,汤玉麟在承德闻日军已击败万福麟军西犯,即命张从云旅及直属部队两个旅布防于承德外围各山隘。但该两旅士兵闹饷,不听命令,当日军迫进时,汤即率卫队逃往滦平。日军先头部队一百二十八骑于3月4日晨进入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