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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中国工农红军的创建和发展(1)


  第南昌起义

  1927年蒋介石、汪精卫先后叛变革命,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遭到失败,国共两党从此进入了武装斗争的十年内战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一南昌起义,向国民党反动派打响了第一枪,揭开了这场长期武装斗争的序幕,并为中国工农红军的创建奠定了基础。

  中国共产党从建党开始,即注意武装斗争,除了李大钊等在北方派党员打入国民军系统的军队进行兵运外,在南方自国共合作后。中共中央即派遣周恩来为首的党员进入国民革命军进行政治工作,并且基本上掌握了黄埔军校和国民革命军第一军。1926年3月,蒋介石制造中山舰事件将中共党入排斥出第一军,篡夺了第一军的指挥权,但在其他七个军中仍有中共党人任党代表或指挥员,特别是在第四军陈铭军、张发奎两个师中势力最大,故该两师在北伐战争中战功卓著,有铁军之称。

  1927年上半年北伐军先后攻下武汉和南京后,蒋介石于4月12日发动反革命政变,汪精卫亦于7月15日叛变革命,革命力量受到严重摧残。中共总书记陈独秀犯了右倾机会错误,放弃苇命领导权,被中共中央罢免,成立由张国焘、周恩来、李立三、李维汉、张太雷五人组成的常委会,代行中共政治局职权。为了挽救革命,中共中央派军事部长周思来为中共前委书记去南昌具体领导武装起义。当时正值宁汉对峙,张发奎的第二方面军正集结在九江至南昌一线.所属四、十一、二十等军有不少团为共产党员所掌握,其中陈铭枢第十一军叶挺第二十四师驻九江,张发奎的第四军李汉魂二十五师周士第七十三团驻马回岭,贺龙的第二十军刚由鄂东开到九江,南昌还驻有朱德的第九军教导团,此外还有张发奎第四军吴奇伟十二师梁秉枢三十五团、黄琪翔第二十六师许继慎七十七团、第十一军蔡廷锴第十师范荩三十团、第四方面军总部叶剑英的教导团等,总共张发奎的第二方面军约计五万余人,中共掌握的力量占五分之三。加上朱德此时在朱培德第五方面军任副军长兼南昌市公安局长,更便于组织和领导起义。中共中央根据这些有利条件,决定以自己掌握的这些部队在南昌发动起义。

  当时蒋介石、李宗仁两系的军队,均集中在沪宁线对付孙传芳的反攻,两湖驻有唐生智的队伍,只有广东李济深兵力比较单薄。同时,彭湃在海陆丰发动农民很有成绩,又有汕头海口可以获得苏联的军火援助,故选定广东作为起义军进军的目标,计划利用苏联援助,依托东江夺取广州,发展革命力量,再次北伐。

  中共中央作出举行武装起义决定后,即派遣刘伯承、聂荣臻、林伯渠、恽代英、吴玉章等随周恩来去叶挺,贺龙的部队积极准备。汪精卫、孙科、张发奎、朱培穗等对中共举行武装起义已有所觉察,于7月下旬命令叶挺、贺龙去庐山开会,企图乘机特他们扣留,将其部队缴械改编。当时叶剑英任张发奎第四军的参谋长随军驻在九江,侦知此讯后,即截住叶、贺,告以汪精卫、张发奎的阴谋。叶,贺立即将部队带往南昌,在周恩来领导下准备发动起义。

  7月31日晚九时后,中共领导的南昌起义爆发了,经过一夜的激战,起义军消灭了朱培德的国民革命军第五方面军总司令部和江西省政府及王均的南昌警备司令部,歼俘敌军五、六千人,完全控制了南昌城。8月1日上午九时,由周恩来主持召开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人士和各省及海外侨胞代表四十余人参加的联席会议,选举产生出由来庆龄,谭平山,张发奎(未就任),贺龙,邓演达、郭沫若、恽代英、周恩来.叶挺、何香凝、朱德等二十五人为委员的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并由贺、邓,郭,恽和张发奎等七人组成主席团。下设秘书厅、参谋团、总政治部、财务、宣传、农工运动,党务等委员会和政治保卫处等机构,行使中华民主革命政权职能。起义军在南昌停留了五天,周思来除组织革命政权外,还组织起由刘伯承为主任,强有力的参谋团,协助周编组部队和指挥作战事宜。周、刘为便于作战,将起义部队重新进行编组,由革命委员会任命贺龙为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代总指挥,叶挺为前敌总指挥,辖叶挺第十一军,贺龙第二十军和朱德的第九军,全军共计三万余人。南昌起义的胜利,震撼了各个反动统治集团,蒋介石、汪精卫、李济深等都在调兵遣将指向起义军,为了摆脱敌人的进攻,决定千8月3日至5日、陆续撤出南昌,沿抚河向闽粤赣边进军。

  起义军各师虽有共产党员,但反动军官并未清除,担任前卫作战任务的第十一军第十师师长蔡廷锴,行进至进贤李家渡即将第三十团团长范荩杀害,把垒师拖往浙汀找陈铭枢去了。对于起义军土气起了一定的影响。再加上盛暑行军,给养困难,体力消耗很大.造成了一些部队非战斗减员。同时,也有些被革命高潮裹进来的一些不坚定分子,在困难面前做了逃兵。为了整顿部队,中共前委决定全军在临川休整三天,除了调整行军序列外,并派党员到各部队加强党的工作。

  起义军离开南昌南下后,蒋介石即命令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总指挥李济深组织两广部队堵截,李以副总指挥黄绍竑为前敌总指挥,将所辖反动军队编组为中右左三路:黄兼中路总指挥,辖第七军四、六两个师:钱大钧为右略总指挥,辖新一、新四和第十八,第二十两个师,范石生为左路总指挥,辖第十六军两个师。另以陈济棠第四军三个师为预备队,部署在东江一带。当时摆在起义军面前的敌人:前有钱大钧、黄绍竑两军的堵截,后有张发奎的追兵。为了解脱困境,遂由叶剑英向张发奎献计:利用起义军和李济深第八路军在东江相持时机,张军可乘隙直趋广州。张采纳叶的建议,遂舍贺、叶南征军沿赣江南下经南雄入粤。因之,起义军得以在后无迫兵的情况理,集中全力对付部署在赣南的钱大钧的右路军,打开南进的通路。

  贺、叶南征军在临川经暂短休整后,即沿抚河长驱南下。到达广昌后,即分兵两路。叶挺率第十一军为右纵队,贺龙率第二十军为左纵队,计划在壬田会合后进入瑞金。壬田为瑞金门户,钱大钩派两个团封锁了这一要隘。8月中下旬间一天上午,贺龙率左纵队先期赶到,遭到守军的顽强抵抗,经贺督率所部猛攻,敌人向会昌退去。起义军领导机关和后卫部队同日进驻瑞金。这时得知钱大钧军主力在会昌和敌军攻击起义军的作战计划,中共起义军前委认为不破会昌之敌,有后顾之忧。遂决定击破钱大钧。

  会昌周围驻有钱大钧第三十二军一个师,另有黄绍竑第七军黄旭初师先头郎队二千余人郎署在白鹅圩一带,与会昌成犄角之势。周思来、刘伯承拟定的作战方案是:叶挺指挥第十一军两个师为主攻部队,经洛口向会昌西北之敌进攻,朱德指挥第二十军第三师教导团和第六团向会昌东北面助攻,贺龙率第二十军主力为总预备队。8月30日拂晓起义军开始总攻。朱镕首先指挥两个团把敌人吸引到自己方面,由于所指挥的两个田均系新部队,战斗力不强,共产党员以身作则反复打退敌人的反扑,致师参谋处长袁仲贤,营长陈腐等均受重伤。山于朱德串部顽强战斗顶住敌人,赢得了时间,第十一军两个师赶到,集合两师兵力从西北方面向敌人发起猛攻,至下午四时,攻占会昌城.钱大钩率败兵向筠门岭逃去。黄绍竑部黄旭初师山落日来援,亦被击溃。起义军再次集结瑞金休整。

  贸、叶起义军三战三胜,土气大振。本可以走捷径,由赣南经寻邬到海陆丰,距离最短。因为这时部队有上千名的伤病员,还有许多辎重,运输非常困难,只奸改道入闽,经长汀、上杭入粤。这一带没有国民党的正规军,又有汀江、韩江水道可利用。遂在瑞金休息几天后,取道闽西,辗转入粤,于9月24日,兵不血刃占领潮州和汕头市。

  李济深在赣南防堵起义军失败后,为保卫广东老巢,再次做出在东江与起义军决战的方案。以陈济棠第四军第十一,第十三师和新编第二师集结丰顺,揭阳一线;钱大钧部集绪在梅县以东松口监视留守三河坝的起义部队,黄绍竑串桂军两个师进驻梅县,由-上游渡过韩江,进窥潮汕。起义军进兵粤东即屡犯分散兵力的错误:派朱德串周士第的二十五师守三河坝,已犯分兵的错误,因为二十五师原由北伐时叶挺独立团扩编,应做为起义军的突击力量,不应摆在后方,到潮汕又再次分兵,以第二十军周逸群的第三师留守潮汕,周师是南昌起义前集合工人赤卫队等编组的一个师,战斗力极弱,是经不住敌人久经战阵部队攻击的。如此分散兵力的结果,使贺龙、叶挺率领向揭阳进军的部队只剩下了第十一军二十四师和第二十军的一、二两师,全部兵力不足六千人。在双方兵力如此悬殊情况下,冒险进行决战,胜败很快会见分晓。

  9月26日晨,贺龙、叶挺率军在彭湃的东江工农自卫军总指挥部人员陪同下向揭阳进军,守敌望风而逃,中午进驻揭阳城。当即接到有千余敌人集结汤坑,准备向捣阳进攻的假情报。贺,叶遂决定消灭达股敌人。次日晨,命令第二十四师和第一师向汤坑进发,并命令第二师火速由潮州赶来。午后一时许,和潮汕警备司令王俊的警备旅在玉湖接触,王率部退汤坑。贺、叶的指挥所移谭峙山。这时,薛岳串新二师布防于潭岭山西北之竹竿山,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次日凌晨,由赤卫队带路迂回敌军右翼,始攻破薛师阵地,向汾水村前进。不料在汾水村又与陈济棠军主力第十一师接触。经过反复肉搏和夜晚袭击,均不能击破薛、陈两师,起义军已伤亡两千人,而且弹尽粮绝,无力再战,贺、叶遂率部向潮州撤退。与此同时,国民党的海军在英法日等帝国主义军舰掩护下,于27至28日向汕头港发起了进攻。

  30日,黄绍竑部两个师进犯潮州,周逸群第三师虽经苦战,不能击退善战的桂军,潮汕遂告失守.贺龙、叶挺串起义军主力退回潮汕已不可能,邃奔赴海陆丰。10月1日,渡过榕江,2日,至贵屿。3日,至普宁县境之流沙镇,和中共起义军前委机关会合。在天后庙,周恩来召开前委最后决策会议。他这时虽然已患了重病,仍有条不紊的对善后工作做了安排。除文职人员由地下党掩护擞退到港沪外,指示"武装人员退往海陆丰,今后要做长期的革命斗争"。井坚定地裹示,要亲自到海陆丰树起苏维埃的红旗。午后三时,当第一、第二两师前进流沙乌石山时,被陈济棠第十一师和徐景唐第十三师将其和后续部队隔断,将跟进的部队和机关人员压缩在四面环山的小盆地内,周恩来已发烧到四十度,仍从容镇定,和贺龙、叶挺、刘伯承、聂荣臻等指挥作战。直至董朗、颜昌颐率第二十四师力战,抢占四周制高点,首脑机关始突出重围。然后周恩来、叶挺等负责干部在中共汕头市委书记杨石魂陪同下到陆丰县南塘区委书记黄秀文家,安排起义领导人和党政干部二百六十余人出海撤离工作。在地下党的掩护下,所有不适宜留在海陆丰的人员均安全撤走了。贺龙的第二十军一、二两师是未经改造的旧军阀部队,党的工作也来深入,与总指挥部失掉联系后,发生了一师副师长欧学海煽动部队叛变事件。剩余部队于10月10日上午到达陆丰附近,被陈济棠部队包围缴械。第二十四师党的工作基础较好,则由师党代表颜昌颐和团长董朗率领千余人枪冲出敌人的包围,几经转战与设在惠阳中峒的中共东江特委取得了联系,改编为红军第二师。当年冬又与广州暴动撤出的叶镛、徐向前的红四师会合,在彭湃领导下树立起苏维埃旗帜,坚持海陆丰的斗争。

  在国民党军队围攻潮汕和汤坑起义军的同时,钱大钧纠集其第十八、第二○、新编第一师等于10月2日下午向三河坝扑来。当时朱德尚未得到起义军场坑失利情报,号召全体官兵"要坚守三河坝,牵制敌人兵力,为我军主力创造有利条件"。这支部队无愧于"铁军"称号,利用周团山岭与循江南下的钱大钧的两万余装备精良的蒋军展开激烈的战斗,虽使敌人遭到重大伤亡,而自己也受到很大损失,遂于4日拂晓撤离阵地,沿韩江去潮汕寻找主力。行进至饶乎茂芝乡遇周逸群师剩余的四百余人,始知潮汕已失。两部汇合尚有两千五百余人。为了摆脱敌人,遂由来德率领北走蕉岭和武平,然后越过闽赣边境,进入江西境内。部队缺衣少食,思想陷于混乱,许多经不起失败考验的人,包括一些中高级干部,陆续离开了部队,四个团的建制都散了。在此严重关头。朱德和第二十五师的一位田参谋长王尔琢、营党代表陈毂挺身而出收拾这个局面率领剩余的八九百人,通过赣南山区,历尽艰难困苦,于当年12月初,利用朱德和驻粤北的国民党第十六军军长范石生同学关系,朱德化名王楷,编为第十六军一四○团。在范军掩护下,经过补充休整,军威复振。翌年1月,朱德、陈毅将部队由范部拖出,参加湘南年关暴动,于当年4月至井冈山与毛泽东会师,成为以后著名的中央红军第四军的骨干。

  南昌起义,为中共独立自主武装工农夺取政权的开始,中共著名将领多出身于南昌起义部队,意义重大,遂定"八一"为建军节。

  南昌起义军和国民党阻截军双方战斗序列及主官姓名分见下表:甲、起义军方面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代总指挥贺龙中国共产党第二方面军前委总书记周思来前敌总指挥叶挺第十一军军长叶挺党代表聂荣臻第十师师长蔡廷锴第二十四师师长叶挺第二十五师师师周士第第二十军军长贺龙(兼)党代表廖乾吾第一师师长贺锦斋第二师师长秦光远第三师师长周逸群第九军军长朱德教导团团长乙、国民党军方面第八路军总指挥李济深第四军军长陈济棠第十一师师长陈济棠第十三师师长徐景唐新编第二师师长薛岳第十五军军长黄绍竑第四师师长伍廷扬第六师师长黄旭初第三十二军军长钱大钧第二十师师长钱大钧新--师师长蔡忠笏新四师师长蔡熙盛第十八师师长胡谦。

  江西中央苏区红军的创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