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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围剿"与反"围剿"战争(9)


  为了打破蒋军的"围剿",朱德、周恩来指挥红军主力一三、五、七军团曾于1932年12月份打垮闽中土著军阀卢兴邦,攻占沙县,永安,获得大量战利品。为了打通中央苏区与赣浙闽苏区的联系,又以一、三、五军团于1934年2月22日至28日发起泰宁战役,与汤恩伯纵队激战于新桥、太阳障一带,遭汤军顽抗,未能取胜。蒋介石接着于3月底对各路围剿军下达了对中央苏区迅速发动第五次围剿的命令。江西瑞金为中共中央所在地,故蒋介石首先命令颅祝同的北路军向赣南发动进攻。经过周密部署后,4月18日,蒋介石命令陈诚率罗卓英、樊崧甫、周浑元三个纵队发起广昌战役,同时命令薛岳率刘绍先、吴奇伟两纵队向龙岗推进,另以北路军所属的杂牌部队毛炳文部守备资溪、光择、杉关及新桥至泰宁一线,张钫部接洪门、飞鸢之守备,并接盐隘、新桥之防,孙连仲部守备永丰、藤田以东及南丰、广昌(不含)以西中间地区;李韫珩师构筑沙溪、寓田间纵横封锁线碉堡,刘兴部协助李韫珩部队构筑碉堡,筑成后即接碉堡线之防。4月27日晨六时,陈诚指挥罗卓英,周浑元两个纵队九个师向广昌进攻,以樊嵩甫纵队控制在长生桥、饶京堡一带为预备队。当时,朱德、周恩来亲自在广昌前线指挥,部署林彪、彭德怀的军团于千善、长生桥,徐村之线正面阻击敌人前进,而以罗炳辉军团据长生桥西北一带为左翼,董振堂据大田市、康都迄延福庵一带为右翼。陈诚指挥所部于27日晚乘风雨之夜,突然向林、彭两军团发起进攻,林、彭两部陷于苦战,拂晓前放弃阵地撤往头陂街、新安、白水镇一带,陈诚部进于28日攻占广昌城。

  蒋介石在命令北路军向广昌、龙岗进攻的同时,于27日电命令蒋鼎文在东线配合发动进攻。蒋鼎文、卫立煌等当即将其掌握的部队作如下部署:刘和鼎第九纵队(除陈明仁师外全为杂牌军,装备极差,战斗力弱)为守备部队,守备闽北建阳、建瓯和顺昌、延平及永安、沙县一带以确保前后方的交通线,命李延年、汤恩伯两纵队(全系蒋军嫡系精锐,战斗力强)作为战斗突击部队,以李延年纵队出漳平、龙岩攻连城,建立闽赣边封锁线,以汤思伯纵队从顺昌、邵武出动,攻将乐、泰宁,夺取建宁,然后在北路军前敌总指挥陈诚指挥下,在广昌与红军主力决战。4月6日,李延年纵队由龙岩出动,先后攻占白砂、新泉(23日)、朋口(30日)后,即修筑耸路和碉堡,集结兵力准备进攻连城。汤恩伯纵队4月初完成将乐、泰宁间公路后,奉蒋介石的命令暂在该地筑碉固守,等待周浑元纵队由赣东开来后,再在卫立煌指挥下会攻建牛。陈诚等三路军在周浑元纵队协助下于4月28日攻下广昌后,蒋介石即将周纵队调往东线协助卫立煌第五路军作战。5月15日,周纵队开到建宁北铜元桥后,卫立煌即指挥汤恩伯纵队在周纵队配合下,以六个师的兵力向建宁猛扑。朱德、周恩来指挥林彪、董振堂、罗炳辉三十军团在将军殿、洛阳堡等地连续与汤、周两军作战,虽予敌以很大杀伤,但因敌军炮火猛烈,至16日建宁终被孙元良第八十八师攻陷。此外,在赣江前线,薛岳第六路军于5月1日夺取了龙岗,闽西方面,李延年纵队亦击破张鼎丞、周建屏等部的阻击,于6月1日攻下连城。

  中央红军在广昌和建宁两役失利后,鉴子在中央苏区与蒋军拼消耗十分不利,遂于7月初命令萧克、王震率六军团自湘赣苏区向湘南突围,寻淮洲率七军团通过清流,渡过沙溪,突向福建腹心,以调开包围中央苏区的蒋军,为中央红军长征作准备。

  进入1934年夏,中央苏区的军事形势愈趋紧张。中华苏维埃革命军事委员会一面积极作突围的准备工作,一面指挥部队在几条战线上阻击敌人前进。蒋介石为了加强陈诚、薛岳两路进犯苏区主力的突击力量,在建宁战役结束后,除将汤恩伯纵队拨归陈诚指挥外,并将周浑元纵队由东线调到西线编入薛岳第六路战斗序列。6月7日,蒋介石下达了北路军及东路军推进方法及部队部署表,除规定各纵队完成各自驻区的公路网外,并限定吝纵队完成以下战斗任务:樊嵩甫纵队6月16日由建宁前进,25日攻占安远,7月10日占领宁化,7月20日西移,8月20日配合罗卓英纵队攻取宁都;汤恩伯纵队于7月4日由建泰宁地区向广昌附近及长桥地区集结,定于9月底协助罗、樊两纵队夺取石城,薛岳第六路因兵力不足,在阂浑元纵队来到达泰和前,要协同惠济支队郑洞田旅和部子举纵队肃清吉水、富田间红色游击队,等周浑元纵队巩固泰和阵地后,即于7月30日夺取古龙岗,周浑元纵队于6月10日由宜黄地区西移。25日集结于泰和,7月2扫攻占兴国。至于蒋鼎文东路军方面,卫立煌第五略只控制刘和鼎纵队五个师,守备闽北及沙县、永安地区。由于红军寻淮洲七军团深入福建内地,福州危急,蒋介石除抽调王敬玖师加强福州城防外,又调入伍诚仁,文朝籍两个师和王耀武补充旅,以保护东路军的后方。东路军李延年纵队由于兵力不足,只能固守闽西几个县城,长期无大进展。

  薛岳、吴奇伟等于陈诚、汤恩伯等夺取广昌、建宁后,亦乘红军兵力空虚之际,由藤田出动,于5月1日攻占龙岗。薛、吴侥幸取得小胜,未等周浑元部四个师集结到泰和,即贸然于6月3日率本部三个师分由龙岗、潭头等出动,进犯笔架山和钼龙下,妄图完成龙岗至银龙封锁线后直趋兴国。彭德怀、杨尚昆串红三军团及彭绍辉.萧华的少共国际师赶到西线,6月3日与进犯的薛、吴粤军激战于笔架山,8日再激战于银龙下,歼灭其郎思演师一个团。

  红军乘胜追击,又于24日在富田地区击溃郜子举、郑洞国等部六个团,粉碎了薛、吴夺取兴国的企图。

  蒋介石于4月底夺取广昌城后,即停止前进,命令其前方部队修筑公路和碉堡,并在广昌郊外建筑飞机场。他将汤恩伯纵队划归陈诚指挥并以周浑元纵队加强薛岳第六路后,认为再度发动大规模进攻条件已成熟,遂于7月2日命令罗卓英纵队由广昌向头陂一带进攻。红五军团十三师及新组建的三十四师经不起陈诚嫡系四个师的攻击,被迫放弃头陂,退守下坪,与据守白水一带的林彪、聂荣臻红一军团取得联络,阻敌南下。蒋军为夺取石城打墓础,遂发起白水战役。7月9日,罗纵队发起向据守下坪一带的董振堂军团进攻。董军团不支,被迫后退。午后5时,林、聂率一军团反攻,战况异常猛烈,罗纵队几披击破。适从福建出击的汤恩伯纵队正沿白水河进攻,林、聂遂于10日晨向桂风台、大寨脑既设阵地撤退。该两处为通驿前之要隘,白水之屏障,蒋军夺取驿前和石城,必须先攻占这两个支点。为此,陈诚又命汤恩伯纵队于7月16月由白水沿石城大道向大寨脑、桂凤台攻击前进,与据守该地的林彪、董振堂两军团及陈树香师展开激烈战斗。22日晨红军阵地被汤纵队突破。午后一时,彭德怀率三军团由古龙岗赶来增援反攻,亦来奏效。大寨脑一带高地遂被蒋军夺去。

  继陈诚的三路军在北线发动进攻之后,薛岳的第六路由于得到周浑元纵队四个师的增援,也于7月下旬在西线发动进攻。26日晨,薛岳命周浑元纵队自泰和出动,彭德怀军团第六师在白沙地区迎击,卒固蒋军炮火猛烈,战至下午遂放弃沙村,退守上圯、玛垴山阻敌前进。8月30日,周纵队再度发动进攻,至4日上午十时占领玛垴一带阵地。8月14日,周纵队再度向据守北坑的红军第六师发动进攻,激战数小时,六师退守老营盘。8月25日拂晓,周浑元复挟持其优势兵力向若营盘进攻。红六师凭借坚固工事顽强抵抗,至正午十二时向高兴圩撤去。9月3日,周浑元复率郎进攻蓝田圩。红六师联合红三十四师阻击,红军总部并派红二师、十三师前来增援,与周浑元率领的三个师反复激战,因蒋军炮火猛烈,至23日晨撤退至高兴圩据守。9月30日,周浑元再度率军进攻高兴圩。红军据附近狮形山顽强抵抗,蒋军死伤累累。卒因蒋军有飞机和卜福斯山炮掩护,在康泽别动队督战下,士兵冒死冲锋,当日午刘高兴圩被蒋军攻下。至此,兴国门户洞开,蒋军已深入到中央苏区腹心地区。

  在五次围剿中,蒋军北略军的左翼始终为双方主力决战战场。蒋军陈诚指挥的罗卓英、汤恩伯、樊嵩甫等纵队尽属蒋军嫡系,与之对抗的红军亦为中央红军主力一,三、五军团。两军势均力敌,在中央红军长征前两个月展开了极惨烈的搏斗。其主要战斗概述如下:

  7月下旬中央红军放弃头陂、白水、大寨脑后,即将董振堂军团部署在头陂、大寨脑阵地正面,林彪军团则部署在右翼头陂东南之湛田、案山一带,彭德怀的三军团部署在白水西南之西坑、中司、驿前一带,阻敌前进。蒋军为了迅速夺取石城,8月5日陈诚命令樊纵队进攻董军团据守的阵地,红三十四师阵地枝突破。汤恩伯复以其装备精良的三个师向彭军团进攻,激战数日汤军遭受极大伤亡,无丝毫进展。7日晨,孙元良师在大批飞机和卜福斯山炮团配合下猛烈进攻,至正午十二时,红三军团放弃贯桥,向驿前撤退。红一方面军前委为阻敌前进,又部署红三十四师于香炉峰、大岭格一带。陈诚复以樊纵队向大岭格佯攻,而以黄维第十一师于13日晨向香炉峰进攻,是日上午将香炉峰攻占。红军总部又部署彭军团四,五两师及董军团的十三、十五两师于大岭格、豹子山、黄土门、南岭脑一带阵地。29日,陈诚以汤纵队为左翼队,向豹子山地区进攻,樊纵队为右翼队,向大岭格地区进攻,以罗纵队为中央纵队,向豹手山及大岭格中间地区进攻。蒋军在飞机和卜福斯山炮掩护下蜂拥前进,虽在红军阵地面前死伤累累,但在法西斯军官督战下拼死不退。双方激战至31日,驿前一带阵地被蒋军夺去。红军退出驿前后,彭军团即部暑柘驿前东南一带,董军团部署在刘季尖西南一带固守小松,阻敌前进。9月2日拂晓,陈诚又命令罗卓英、汤恩伯、樊嵩甫三纵队继续攻击前进,红军据守阵地顽强抵抗,蒋军每夺取一个阵地都付出很大伤亡。双方激战到30日午前十时,小松市被周晶师夺去。陈诚既得小松,红军石城的屏障尽失,乃督率所部积极修筑碉堡群和公路网,在其他各路蒋军配合下向江西苏区中心地区进逼。10月4日,汤纵队的冷欣、孙元良两师向坝口,流水寨一带进攻,另以其嫡系黄、霍揆彰两师于6日直取石城。由于蒋军攻势猛烈,而彭绍辉,萧华率领的红十五师已完成大军集结开始长征的任务,遂于6日正午放弃石城。

  蒋介石在对江西中央苏区最后围攻中,除投入陈诚和周浑元两支劲旅作为突击部队外,另以李延年第四纵队和吴奇伟第七纵队作为辅助进攻部队。李纵队只有四个师,负责进攻中央苏区东南侧背,该地区横跨闽南、闽西,地区辽阔,在这个地区长期与李纵队对抗的红军只有周建屏的红二十四师,兵力有限。8月初,蒋鼎文为了配合北路第三路军对石城发动的攻势,命令李延年率队向长汀地区发动进攻。长汀为瑞金门口,中华苏维埃革命军事委员会置林彪军团于河田,大田湖一带,置周建屏二十四师于罗坊和猪鬃峙。8月3日,李纵队向布防于猪鬃岭一带的红二十四师发动进攻,遭红军顽强抵抗,毫无进展。9月1日,蒋鼎文亲临朋口李玉堂师司令部督战,派其许永相第八旅于9月10日上午八时向温坊推进,午后四时到达温坊地区,正待构筑野战工事,突被朱德指挥的林彪,罗炳辉两个军团包围攻击。许旅受到歼灭性打击。蒋鼎文夜宿朋口,一夕数惊,连夜调李延年第九师前去增援,始将许旅残部接回。此后,蒋鼎文即命令部队构筑碉堡固守,再未敢进攻,直到10月下旬红军主力开始长征后,来希濂师始进入长汀。

  薛岳第六路所属吴奇伟,刘绍先两纵队,为自永丰向中央苏区中心进攻的一路。该路与之对抗者仅李干辉红二十三师,兵力薄弱。8月14日,薛岳夺取了雄口,9月11日薛又进攻雄岭下,红二十三师以五千兵力阻击薛岳的三个师,战至24日完成迟滞敌人前进任务后始撤走。10月上旬,薛岳为配合陈诚及周浑元两军作战,于6日晨集结四个师的兵力向红二十一,二十三两个师进攻。当时革命军事委员会已将该两师编为第八军团,由军团长周昆、政委黄韪指挥,在天子嵊一带进行了顽强的阻击。蒋军在飞机大炮配合下,始于6日正午十二时占领天子嵊,10月始夺取古龙岗。

  蒋介石倾其所能调动的兵力,对中央苏区进行第五次"围剿",付出了重大的代价,而红色健儿为保卫苏维埃土地,也是寸土必守,作出了惨重的牺牲。彭德怀指挥三军团抵挡北路的正面,阻击陈诚第三路军前进,打了很多出色的胜仗,但牺牲也最大。其他各师在敌人飞机、大炮裹击和步兵的冲击下,也伤亡很大。例如彭绍辉、萧华的虹十五师进入广昌、石城间阵地后,7月21日血战大脑寨,8月31日血战驿前,直到10月初接防石城正面战线,坚决顶住敌人的攻势,掩护彭德怀、杨尚昆率三军团主力转移长征为止,上万人的一个师只剩下不足半数。即此一例,可概其余。

  当时广东军阀陈济棠唯恐蒋介石乘"围剿"中央红军之机通过赣南打进广东,挤掉他的地盘,因此他对进攻红军并不积极,而且曾派代表到瑞金与红军签订互不侵犯协定。因此,中央红军总部只在以会昌为中心的南线布置兵力较少的粤赣军区独立师,双方处于相持状态。至于何键的西路军,长期被肖克、王震的红六军团和徐彦刚的红十六师牵制着,始终末能东渡赣江。

  1934年10月中旬,瑞金外围的兴国、宁都、石城相继陷落,陈济棠亦派兵进驻会昌。至此,中央苏区只剩下瑞金、于都、长汀、宁化等狭小地盘,以博古为首的中共临时中央遂于10月10日作出决定:留下项英、陈毅率红二十四师及地方部队两万余人留守江西,由博古、洛甫、周恩来,朱德等事中央红军主力八万余人突围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