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渣皱了下眉，似乎不在状态，眼神有点空洞，还是频频往电梯方向看，平淡道：“跟你说了今天我有事，别瞎掺和了姑奶奶。”r
高挑女人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子似乎在卖俏：“谁还不知道你的破事——这位姐姐就是你表姑妈的同事的外侄女呀？姐姐你好，我是他的，恩，朋友。”r
胡渣男人不满地啧了一声，转头对身边的女人道：“不好意思，没想到事情撞到了一块，事先答应这小丫头要今天帮她办点事，先前也没想到会是今天。不然，一起吧？”r
但是他的目光还是盯着电梯，我也不禁盯着他方才出来的隔壁电梯，那电梯停在了28楼。开始往下。r
女人感觉到胡渣男人的心不在焉，显得不太高兴，盯着高挑女人笑了笑，说：“这不方便吧。”r
高挑女人笑着挽过胡渣男的胳膊道：“还是姐姐懂女人的心思，那今天我就先借这位大叔用一下，改明儿有空你们再续好拉。”r
胡渣男咳了一声，带着点抱歉对身边的女人说：“那，改天有空再喝茶吧。”说罢欠了个身，跟高挑女人往外走。r
在他们共同转身离开的时候，胡渣男的眼中闪过一个我不是很明白的眼神。他轻瞪了一眼高挑女人，却没什么责怪之意，高挑女人得意地咧着嘴巴笑了。r
小巧的青城女人一脸的怒意，翻了个白眼进电梯，估计自己去地下车库取车去了。r
“明叔，明叔。”嫂子从外小跑走了进来，对着我叫道，后面的话还没出，就被打断了。r
“咦，是丽拉老师呢。丽拉老师，丽拉老师。”高挑女人居然认得我嫂子，甜丝丝地脱开胡渣男的手对着嫂子招手。r
胡渣男好像也识得嫂子，只是很简短地点了个头，说：“你们聊会，我先去取车。”说罢走了。r
“咦，恩，好巧。”嫂子目送了一眼胡渣男，脸上却闪现出一丝尴尬，似乎在不适合的场合看到了不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r
“丽拉老师，你在这里干什么呀？”高挑女人显然也看到刚才嫂子冲我叫的方向，转头扫了我一眼，“找人吗？”r
嫂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恩，我家小叔子。”r
高挑女人嘻嘻笑了：“恩恩，你家小叔子。”她又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微笑的眼盈盈亮亮，带着些许的天真可爱，“好久没去上课了，要不是前几天碰到同学，我还不知道你的好事儿呢。恭喜拉。”r
嫂子婉尔：“谢谢。r
高挑女人凑进嫂子，轻轻将手放在她肚子上，小心翼翼道：“几个月了呀？怎么都感觉不到丽拉老师有什么变化呀？还是这么窈窕，气质逼人呢——哎哟，他来了——先不聊了，今天有事，明天，明天我一定去上课，到时候再跟你好好聊。”r
嫂子点了点头，目送她小跑步地上了胡渣男的车，胡渣男摇下玻璃，对着嫂子挥手道别，还特别意味深远地盯了我一眼。r
嫂子认识他么？怎么有种相见不敢言的别扭感？r
嫂子没多目送，向我走来：“明叔，急急忙忙的，看见熟人了还是怎么样？”r
我因为认错人的事心里非常失落，难言的郁闷，摇了摇头。r
嫂子也没追问，只是透过大厅的琉璃镜，怔怔看着驶入街道的胡渣男的黑色越野车，我看清他的车牌，不是本地车牌，好像——好像是西城的车牌——怎么又是西城？这是故意的凑在一起要逼疯我吗？r
“认识吗？”我问了一句。r
嫂子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青城能有多大，我们这个岁数的人，不是同学，就是同学的同学，或者朋友的朋友。”r
“那他是你的同学？还是同学的同学？还是朋友的朋友？”r
“算是朋友吧，很久没联系了。”嫂子显得有点失落。r
“哦，好像没有听你提起过么。“r
“很久以前的朋友，结婚之后就更少跟以前的朋友联系了，没想到他回青城了。”r
“我看到他牌照不是本地的，以前都在西城么？”r
嫂子点了点头：“所以很久没联系了，我结婚他也没来。不说他了，无关紧要的事。”r
“哦……刚才那个女孩子叫你老师，是你班上的学员吗？”r
“恩，她叫卞灵桑，挺可爱的女孩子。”r
“卞？很少见的姓。”r
“恩。她不是青城人，去年刚搬过来的。”r
我点了点头：“感觉得出来，她身上没有青城女人的味道。”r
嫂子挑眉笑了：“青城女人有什么味道？是香是臭？”r
我笑笑，是香是臭说不上来，如果非要挤个形容词又不会得罪人，那应该说是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