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头发出来，才想起看手机。r
手机上十来个未接电话，王非打了五个，嫂子打了两个，明太太也打了一个，还有其他几个同学。r
我先给明太太回过去。明太太急忙忙地说找不到嫂子，打电话也总是忙音，也不敢多问明日，问我有没有跟嫂子在一块。r
我扯了个谎说我刚跟嫂子联系过，正要跟她碰头等等，反正话没说完，感觉一句话我还只是打了个逗号，后半句还没讲出来，明太太说她知道了，铿锵把电话挂了。r
我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十五分，我好像忘记吃午饭了。r
我马上给嫂子回去，嫂子接了电话。r
“嫂子，你找我？”r
我听到嫂子的呼吸声，但她一直没有讲话。r
“嫂子，你怎么了？明老太今天是不是找过你？她很担心你，你没在家么？”r
嫂子仍旧没有出声，我听到她的呼吸断断续续。r
“我在凤南街，你在哪，我去找你。”r
“……我……我在店里……”嫂子微弱的满是鼻腔的声音远远地传来。r
“我马上来。”r
挂了电话，我想起来我的这个马上有点水，走过去要半个多小时，公交车更慢。这时我才想起来回王非的电话。r
“干嘛去了，不接我电话，现在才回，你在哪呢，我在凤西街口，我来找你。”王非一口气把话题全起落光了。r
“我在风南街口。你一个人还是艾尔也在？”r
“我一个人，艾尔在我才不找你。我十分钟到，找个地方等我，暖和点的。”r
王非的十分钟也有点水，于是我慢悠悠地街边店里买了两杯奶茶，一边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r
卡拉一声，一辆黑车在店面前的停车道上急刹停了下来，跟电影情节似的，车上马上气冲冲跳下一个长发女人——r
卞灵桑？r
怎么又是她？青城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小？r
卞灵桑像所有闹脾气的姑娘，赌气顶着寒风没头没脑地往前走，可能车上跳得太急的缘故，她还没来得及加外套。r
她还是跟不详男在一块。不详男倒是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熄了火，靠在车门上无奈地看着卞灵桑耍性子。r
卞灵桑估计也知道不详男不会追上来，所以她只是走了几步又转头，站在大马路上一脸怒气地瞪着他。r
不详男揉了揉鼻梁，似笑非笑的无奈。r
“是不是她？”卞灵桑问了一句。r
“是什么？”r
“我问你，你想找的人是不是她？”r
“哪个她？”不详男在明知故问，在故意挑卞灵桑的怒气。r
“刚才青园门口那个女人，虽然很多年了，但我的直觉不会骗我。”r
“哦，原来真的是她。”不详男会意的笑了，深邃的眼睛看起来很多心思。r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卞灵桑快步走近，扁着嘴生气。r
“你的直觉一直很准，连你也说是，那必定就是她了。的确很多年了……”不详男感叹了一句。r
卞灵桑本来还一脸怒气，突然间就发了会呆，眼泪马上就下来了。r
“哎，你，你又犯什么傻，大街上啊姑奶奶。”不详男站直了身子。r
卞灵桑扁着嘴说：“那我知道为什么当时你选我了。我只是个替代品是不是？”r
“什么替代品，你这脑袋瓜子想什么鬼玩意。快把眼泪收了，要不然我走了。”r
卞灵桑不管，还是哭：“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是你的红玫瑰，你的朱砂痣，你的白月光，我只不过就是你的白饭粒，你的堂前镜。”r
不详男闭了闭眼，一副要晕倒的样子，马上开门上车，摇下窗说：“卞灵桑，我给你五秒钟时间上车。”r
卞灵桑大眼瞪着他。r
“五，四，三，二，一。”r
卞灵桑没有动。r
不详男发动车子，退后，掉头开走，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连贯异常。r
“李唐，你这个王、八、蛋，我问候你家二大爷——”卞灵桑扯着嗓子，大白天的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中间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