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楼，就看到王非和卞灵桑都站在外面，卞灵桑像是在等人，一直来回往车道上看。r
“嫂子好。”王非见到我嫂子，马上行了个不像样的军礼，嘴巴都咧到耳根了。r
卞灵桑才转过头来，微带着点委屈地跑过来：“丽拉老师，好久没见可想你了。”r
这两个人，打小都是吃蜜糖长大的吧！r
嫂子笑着说：“怎么穿这么点上街，不冷吗？”r
卞灵桑说：“大衣落车上没拿下来，呆会就走了。”r
嫂子看看王非，以为他们是认识的，说：“你们认识的么？挺巧的。”r
卞灵桑有点俏皮地看着我说：“算是认识了拉，丽拉老师还是这么美，不过好像休息得不好，是不是宝宝闹你么？”r
嫂子闭了闭眼睛，估计有点酸涩：“还好——明叔的围巾给你披一下吧，我看着都冷。”说着就转头来解我的围巾，她都没想到，其实我也很冷的！r
围巾一解下来，冷风就全兜进我的脖子，冷得我全身寒毛直立。卞灵桑也没有推辞，像个小女孩似的，乖巧地捋起披下的头发让嫂子给她围上。r
刚一围上，放下她的那黑色吉普车就来了，闪了两下远光，卞灵桑就像小鸟一样的向车子冲去了，好像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r
叫李唐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卞灵桑的大衣，卞灵桑跳着脚就披上了。r
李唐看到嫂子有点惊讶，转而又皱了点眉，估计是看到嫂子这么消沉的状态。r
“那，我就先走了，谢谢明小叔和丽拉老师。还有你，小王妃。”卞灵桑摇下窗子清脆地冲着我们笑。r
李唐也转过头，看着嫂子说：“多保重身体。”r
嫂子低着头退后了一步，微凉一笑。r
现在我真心觉得，嫂子不只认识李唐这么简单。r
王非在身后嘀咕了一句：“这人长得好眼熟，哪里见过。”r
嫂子飞快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很多情绪，比如惊讶、担忧、忧伤，等等。r
“快上车吧，冷死了。”我打了个哆索，开门扶嫂子上车。r
车上王非一直没讲话，还在为李唐是谁而纠结着，狂皱着眉头，我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思想在疯狂地倒腾着自己的记忆。r
嫂子一声不吭，木然看着前方。车上放着轻柔的情歌，车外的世界一片冰寒。r
泪珠划过嫂子的脸，快而干脆，她转过头去，却来不及拭去更多的泪。r
他们曾有过甜蜜。r
我做错了什么，曾有的甜蜜变成了回忆？是不是有首歌是这么唱的，总之就是很应景，如果在拍电视，我觉得这时候应该来点这样的背景音乐，肯定会赚到很多像明太太这样的主妇泪。r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甚至开始已经麻木，而嫂子的心，却从来都没有习惯过。r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轻声又肯定地说。r
这样沉默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理发店。店员隐约还认得我，我给王非点了为我剪头发的十三号，给嫂子点了为明天吹头发的四号。r
王非只说了一句话，指着我：“照着他的剪个一样的。”然后继续翻腾自己的回忆。r
嫂子到楼上洗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