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个人在外的，别太尖刺了，受欺负了也没人给你撑腰。”我劝了一句。r
“怎么又是你？怎么哪都有你？”卞灵桑愤愤地看着我，一点也不感激我为她解了围。r
我笑了笑，这话我还没说呢她倒说了。r
“笑什么？我问你话呢。”卞灵桑还挺盛气凌人的。r
“你把我要说的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有点无奈。r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什么时候在这附近偷听的？”卞灵桑有点生气。r
“刚巧路过，还有——”我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说，比划了下眼睛。她赶忙拿出镜子一照，哭花的脸上两道浅黑的泪痕，像个凄厉的女鬼。r
“啊——”卞灵桑非常配合地发出女鬼一样的惨叫。r
王非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然后又问我：“你在哪呢？在看恐怖片啊，有女鬼在叫？”r
“没有，你等我，我就出来。”我对还在尖叫的卞灵桑挥了个手。r
卞灵桑马上停止尖叫跟了上来。r
我挂了电话看着她。r
她很嚣张的说：“看什么看，路是你家开的。”r
我无奈，看起来这么甜美的，发起火来还真是个辣椒。r
王非的车打着双跳，车堆里一眼就认出来了。卞灵桑马上冲到我前面，对着车里抽烟的王非很热络地打了个招呼。r
然后，王非就狗腿子做的一样的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r
车上卞灵桑一直很勉强地维持着笑容，王非好像也感觉到她不是很开心，除了拿眼神瞄我外，一直想法子逗她开心。卞灵桑也很配合地没心事般地跟着笑了几回。r
一聊起来才知道卞灵桑跟王非就住在同一小区，王非家住的是前排排屋，卞灵桑住最后一圈的单身公寓。这下把给王非乐的，我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太巧了。r
半路上的时候王非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王艾尔给他打的电话，他专门为她设的铃声，运动员进行曲。每次王艾尔一来电，他就像要出操一样的整装待发。r
“喂，艾尔呀。”王非发出令人发毛的绵羊音。r
“在哪呢？”王艾尔的声音很大。r
“在——在回家的路上嘛。”r
“快过来帮我开车，我喝酒了。”r
“哦，你在哪呢？”王非马上靠边停下了车，一本正经地听王艾尔的吩咐。r
“在彼岸。你来要多久？我们这边已经散场了。”王艾尔像个女王一样。r
“我这边过去快的——哎——我看到的了，我马上打的过去！”王非解开安全带下车。r
“快点！”王艾尔挂了电话。r
王非一边穿外套一边对我们说：“我去接艾尔回来，明三这车交给你了，你先送美女回家。”说着马上拦下迎面来的出租出，飞快走了。r
我是早就习惯了，卞灵桑还没反应过来，前一分钟王非还有说有笑的坐在前头跟自己扯，这分钟人都走了。她瞪着眼睛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r
我坐到驾驶座上说：“以后你就习惯了。”r
“没想到他还是个二十四孝好男人。”卞灵桑目光呆滞地说。r
“也就王艾尔能收得了他。”r
“一物降一物么。”卞灵桑怔怔看着窗外，显得有点忧伤。r
我想起她与李唐的对话，我原本以为，他们是挺般配的一对，虽然看到的总是在闹别扭。但现在看来，好像关系有点复杂。r
卞灵桑拿出手机在发讯息，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但似乎没有得到回音。然后她开始打电话，对方也一直没接，安静的车厢里回荡着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播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r
她拨了三四个，渐渐的她平复下来的眼神又带着浓浓的怨意，眼里已布满泪水。r
我头大了，我是要假装没看见？还是安慰一句呢？r
正这么想着，卞灵桑的眼泪已经像断线的珠子划出眼眶，我听人家说过，眼睛大的女孩子特别爱流泪，因为储不了眼泪。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