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饿。”
“那我也不饿。”
“吃什么？”
“皮蛋瘦肉粥吧。”
“……”
“……”
两个人面面相觑，林落依然冷着一张冰山脸，展颜却“扑哧”笑出声，“我去喊。”
“我来。”林落阻止展颜起身，自己走过去拨打了内线：“送份皮蛋瘦肉粥来。”
“没有。”
林落想了一下：“那送味道一样，完全没区别的来。”
那不还是皮蛋瘦肉粥？“没有那种东西，请您换一个。”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给你十分钟。”
电话那头的护士忍无可忍，骂了一句“神经病”后挂断。
展颜看着林落站在那一脸茫然，扑哧笑出声来，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别墅里的电话都是可视电话了，至少护士看到他的脸，会多一些耐心。
林落拿起了车钥匙：“我出去买。”
“不用不用，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你等一会。”
“……好。”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说话从来不是询问。
等林落买了皮蛋瘦肉粥回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展颜把医院配置的笔记本电脑搬到了床上，正在看一部名叫《闻香识女人》的电影，见到林落回来便拍拍自己的身边的位置：“林先生要一起看吗？”
林落想了下，便把桌子拉了下来，把笔记本摆好，粥也摆放好，勺子递给了展颜，并体贴的打开了包装。
也不知道林落把车开的有多快，展颜被烫的直吐舌头，还是一边吃一边盯着屏幕，林落伸手夺过了她手里的碗粥，放在旁边冷着，打算冷一会再还给她，却看到她还在用勺子做吃粥状，一直把勺子放进嘴里才察觉到，眨眼睛看向了他，像是在询问他粥的去向。
“等冷一些我再端给你。”
“谢谢。”展颜说完便转头看向屏幕，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虽然没有给人当过生活助理，但是她也能感觉到自己这个生活助理做的有点不太对劲。
应该是因为她的手臂他也有责任吧。
展颜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看到中校在对查理大吼大叫，反射性地便看向林落，林落察觉到她的视线也看向她：“你想对我表达什么？”
展颜缩缩脖子：“我们换一部好了。”
“你喜欢的话，不用顾及我。”
“我看过的。”
“很喜欢？”所以才又看一遍。
展颜点点头，林落又问道：“因为探戈？”
“探戈也是一部分，不过更多的是因为红色法拉利之梦。”中校和查理的人生观大相径庭，向往自由应该是他们唯一一致的一点，在面对抉择的时候，查理选择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为自己前途利益而放弃自己的信仰，虽然这种选择没有什么错，但是人一旦经历的多了，大多还是会首先选择以自己的利益为准，与整个社会的认同一致。
探戈被称为舞中之王，优雅的盲人中校与涉世未深的妙龄少女，卓然淡雅地共舞是很多女人喜欢的桥段，她却喜欢中校开车那段，这让林落有些意外。“我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等你手臂痊愈，我会让人从俄罗斯运过来。”
“……呃，其实我没有驾照。”
“不上路，只在草坪上开。”他记得她开过草坪车，没想到她居然没驾照。
“那也行。”两个人就这样一问一答中看了完了整部电影，然后一道帘子将二人隔开，展颜看着帘布上印着的林落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而非是到旁边的病床上休息，便轻轻叹口气：“林先生如果不习惯，还是先回去吧，我保证不会临阵脱逃。”
刚才其实也就只是想想而已，真逃走了，倒霉的还是自己，何况就现在这种情况，她能逃哪去？只是林落真的要在这里看着自己吗？
是自己太保守了，还是他太随性了？
因为展颜的话，林落还真起身到了旁边的病床上躺下，消毒水的味道让他蹙眉，却忍了下来。“睡不着就把止痛药吃了，然后早点休息。”
“嗯。”展颜吃了止痛药，本来是想听林落的话早点休息的，可是一是手臂还有些疼，二则是她刚有些犯困，枕头下的手机便震动起来，她只能拿出来看看是什么。
是微信消息，鹌鹑发来的消息。
“我在美国发现了专业的产品，比咱们以前做的那些利润都大，你有没有兴趣接着代理？”
展颜刚想问是怎么个产品，那边林落的命令已经传来，“关手机。”
“知道了。”展颜说完便蒙头在被子里继续看消息。
像是H市这种地方，基本上除了家庭条件本身就很好的，很少有人能指望死工资吃饭，这样也造成了很多人工作之余会跑去夜市摆地摊或者接私活做兼职之类的事情，她和鹌鹑也跟人家学着搞些产品的推销代理工作来赚外快，也就是俗称的兼职淘宝店主加微商小贩。
如果真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么大概就是在于她们代理的产品，不是吃的，不是化妆品，而是……
照片刚刚发过来，展颜还未来及看，手机便被人抽走，想到对方会看到什么样的图片，展颜顿时冷汗。“那个……”
照片发来了很多张，林落往上翻了两张，便翻不下去，皱眉看向展颜。
展颜立刻举手：“我发誓我不是变态，我只是代理这些而已，我自己其实是没有用过的。”
其实……她也没用这东西的功能。
林落听了她的回答，眉头皱的更紧：“你，为什么要代理这种东西？”
为什么要代理这个？那理由可多了，展颜想了下，还是决定说出了最根本的原因：“代理这个来钱比较快。”
在八百万之前，大大小小多少债务她数都数不清，和那些高利贷熟到在路上见面都可以打招呼的地步，如果真指望那点死工资，她怕是早被拉去卖身又卖肾了。
看着展颜可怜兮兮的样子，林落把手机放在了病床边的小柜子上，继续下令：“睡觉。”
“嗯。”用力点头，展颜立刻躺下闭上眼睛，像是生怕对方会反悔，与她计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