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球灯缓缓转动着,反射着五光十色的魅惑光芒。吵杂的音乐声中,许多人在舞池里扭动着。
钱任荇坐在吧台边,无聊地喝着水。
刚才那一通电话,是她那些狐朋狗友打来的,约她出来玩。她是这群人的老大,当然冤大头才会这样认为,不过是因为她有钱而已。
一个月前,钱老爷子给了她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用来交补课的费用。结果,补课老师被这群混混打了,支票里的钱被这群人借了个七七八八。
钱任荇肯半夜来夜店,自然是想找这些人还钱的。
一堆染着一头杂毛的非主流男女扭着难看的舞蹈挤到她面前,“喂,钱任荇,你不会是怂了吧。怎么在这儿喝水,怎么着,怕了!”
钱任荇喝着水摇头叹气:“别提了,最近我倒霉。”
“你可是钱大小姐,我们的头儿,能怕这点小事。哥们来杯酒。”一个黄毛女生给她叫了杯烈酒。
钱任荇撇着漂亮的酒杯嘴角抽了抽,这么烈的酒,喝下去还不由他们摆布。
她摸着杯口继续叹气:“不喝,这么贵的酒喝不起。”
“盒盒,你喝不起,谁信啊。”一群人开始起哄。
“信不信由你们啰,要不陪我走一趟你们就知道了。”钱任荇撇着嘴,一副很随意地样子给他们下套。
那几人半信半疑,看到钱任荇往外走。他们只得跟出去,几人才走出夜店外的小黑巷子,突然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跳了出来。
这几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其中一个年长些的魁梧大叔抱着手歪头盯着钱任荇说:“喂,欠钱还有心情上夜店,快给我还钱!”
“我说了我没钱,要钱找我外公,不行找我爸,我后妈都行。”她无赖地说着,一副和杀马特他们一样的浑样儿。
她那几个狐朋狗友看形式不对想跑,可几个彪形大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他们都围了起来。
魁梧大叔撇了他们一眼问:“这些什么人?”
那些人忙摆手说:“不认识。”“路过。”
可钱任荇已先一步说出:“朋友呗。”
“朋友?那好,你们替她还!”魁梧大叔凶巴巴说着,盯上了他们。
之后,几个杀特马的小伙小姑娘被几个大汉团团围住,在压力之下没一会儿就纷纷把身上的钱掏了出来。
这些人大多富二代,身上带的钱不少。魁梧大汉把钱聚集在一起看着差不多了,就把人放了。那些人立即作鸟散状逃跑,哪还管钱任荇。
她最多能远远地对他们喊上一声:“谢谢你们了,就当是你们还钱了。”
那些人哪管她说什么,一个个开着豪车跑了。
魁梧大叔把钱交给钱任荇,恭敬地说:“钱小姐,你要这些钱做什么?”
这几位壮汉是钱老爷子手下的保镖,老爷子见任建东对钱任荇不太好,本想接她回去,可她不肯,就把几个保镖留给她。
钱任荇看了一眼钱,也就几十万,大概是够了。
“郑叔,谢了。这些钱应该够买衣服了,任艳艳说明天她家里有客人,我不能穿太寒酸。”
她随口找了个借口,总不能说是因为她向不认识的法官借了一大笔要还吧。
保镖老郑皱了皱眉,心里记着要把这事告诉钱老爷子。不过眼前,他想起另一桩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快递包裹交给钱任荇,“你的快递,钱老让我带给你。”
钱任荇接过看了一眼包装,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寄件人的那几行是空的,她想了想还是直接拆开了。包裹经过老爷子的手,要有危险,他不可能闻不出。
包裹里是一个手表表盘大小的圆形的小瓷盒,打开盖子可以闻到一股清香,看起来像是某种药膏。
她疑惑地说:“这是什么啊?”
老郑在一旁说,“钱老说闻着气味是上等的伤药。一天涂两次,在伤口上抹一点就行,上了药不会留疤。”
钱任荇愣了一下,看到老郑指着她的脸。她才想起自己脸上有道伤口。
瓷盒子里的药味清香怡人,她走到车子旁边对着后视镜在伤口上涂了点药膏。药膏冰凉凉的,让她暮然想到云景烨的手指触到她脸庞时的冰凉感。
怎么突然想到他?她脸上有由有些发红。
再看了一眼手里的药膏,难道是他寄的?
看起来冷冰冰的人,原来也挺细心。钱任荇想着,樱色的唇角不由上扬。
当然她脑中晃动想的只是,法官大人还不错,千万别有事犯到他头上。
现在的她比原来冷静许多,不会再用下毒那样极端的手段对付后妈他们。不过她也得快点行动起来,不然他们不知道又要用怎样的恶毒的手法对付她。
同一时间里,被当成法官先生的云景烨正在书房里忙碌着。万秘书拿了一叠照片过来,站在旁边半天不敢吱声。
云景烨迅速翻阅着文件,目不斜视地说了一字:“说。”
万秘书战战兢兢地立即说道:“对不起,云先生,没有查到。”
“没查到?”云景烨放下手上的工作,疑惑地转过头。冷凝的目光盯着万秘书,吓得他不停流着冷汗。
“钱小姐和您的父母近期完全没有接触,目前查不到她是在哪里弄到号码。”
“有意思。”云景烨冷笑看着窗外。他本不想再管那个小丫头的事,没想到她居然有他查不到的秘密。
窗外的夜风吹拂着树叶,在林间沙沙作响,正应着那句树欲静,风却不止。
万秘书继续报告其它情况:“碰瓷的司机和拘留所里下毒的人都是一个姓李的男人联系收买的。姓李已经抓到了,目前还在审问。吴司机的孩子明天心脏手术,费用已经替他支付了。”
他说完心惊胆战地将一叠相亲照片放到桌上。
云景烨撇了一眼,问都懒得问。相亲照片已经收了一抽屉,亲妈的大招也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