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实早从她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了,只是一个女孩没穿衣服裹着一个床单就敢乱跑,还跑到他面前,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这女孩昨晚那种种对他勾引的行为,到底有几分是药物作用,又是几分是她不良的本意。
钱家好歹是医药世家,怎么养出她这样不得体的孙女?
云景烨看着她不由皱眉,偏偏这时被恨意激涨得浑身发抖的她忘记了抓牢胸前岌岌可危的床单。
床单就那么慢慢滑了下来,她雪白得有几分通透的身体就在晨光里这么刺啦啦的直接展现在他眼前。
云景烨眼前一花,这已经是第几回,昨晚把她抓回,这女人几次扯了身上的衣服。最后没办法只好不给她穿算了。
她这样反复的行径让云景烨心里不由升起股怒气,这女孩子到底怎么长大的,明明一个很好的姑娘内里怎么已经败坏成这样,怎么可以如此的不自爱。
“这个可以给我吗?”钱任荇指着电脑屏幕,她指的是车祸的那段监控。
云景烨没回答她,因为他冷眼看着她,并不想和她这种不知自爱的女孩说话。
钱任荇被他冷眼一瞪,心里也有几分害怕,她弱弱地指着监控说:“我要去查!”她并没有说“我是被陷害的”,因为以上一世的经验,她不认为有谁会信,即使是这个男人。
“你准备这么出去?”云景烨扫了一眼她那干净赤诚得连片布都没有的清瘦小身板。
钱任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立即尖叫着捡起床单捂着胸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她脸红得像烧起来一样,恨不得一秒钻进地板缝里去。
“有什么值得挡的?”他嫌弃地移开目光。
他冰冷的黑色眸子里虽是嫌弃,但他脸下对她竖起的冰冷却稍稍的消融了几分。
还知道害羞,看来也还没坏透。小身板微微有点曲线,白皙的皮肤还挺干净,没有什么让人扎眼的非主流纹身。
钱任荇蹲在地上接受着他目光的扫描,想忽视都难,“没什么看的,你看什么!我衣服呢?”
“垃圾桶。”他闲闲说着,把监控录相发给万秘书让他处理。
她想到垃圾桶里碎布片似的东西,顿时怒道:“禽兽!”
“对,是挺禽兽,那么结实的衣服你也能撕破。”他说着扫了一眼旁边放着的破衬衣。那件衬衣是他的,看起来做工相当精良,衣服没有什么花哨的装饰,看起来像制服的配置。
钱任荇看了一眼他那件惨遭不幸的衣服,随意想了想,十分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干的。
她才没有那么狂野,干嘛要撕他的衣服,应该撕人才对。
云景烨拿起旁边的座机按了一个号码,没一会儿一个年长的女佣模样的阿姨走了过来。
“张姨,帮她找件衣服。”他吩咐完看着其它电脑屏幕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钱任荇虽脸红得几乎自燃,但也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专注于工作对她完全的无视。
她赶紧用床单包着自己从地上起来,飞似的冲了出去。
云景烨停下手里的工作,转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疑惑皱起眉头。他一直没有问,这女孩是怎么拿到他私人号码,他的父亲或是母亲不可能将他的号码告诉她。
而且钱神医的小孙女应该是被当公主一样保护着的女孩,怎么会处处被陷害?
钱任荇不知道自己的小身板又被关注了,她疑惑地看着一衣柜夸张的衣服,内心是崩溃的。
张姨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小身板,温柔友好地说:“这些衣服都是你的号码,也是按你的喜好挑选的。”
她的喜好?
机车皮衣,夸张的破洞牛仔裤吗?
钱任荇好崩,她挑了半天才从角落里找到一套稍微正常的衣服。
“张姨,这里怎么这么多女孩的衣服?”
张姨想到万秘书的嘱咐,总不能说是云先生吩咐让准备的,于是她很机智地说:“我女儿的,哦,还有内衣,都是新的。”说着,她拉开一个柜子,里面放着整整齐齐准备好的她的号码的内衣。
钱任荇稍微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标签之类的东西,所以也不知道她穿的衣服的价值。
她内心里小小的想了一下,不过给法官先生帮佣的这位阿姨对女儿还真好,衣服的料子穿着很舒服,果然有妈的孩子都是宝。
至于为什么衣服号码和她一样,她就没多想了,反正她这个年纪的女孩都是这种没什么曲线的平板,想来相差不会太远。
当钱任荇再次出现在云景烨面前时,云先生稍稍地愣了一下,他的记忆里这个不良少女不是穿着囚衣就是不穿衣服。
突然看到她穿着干净的白衬衣牛仔裤出现在他面前,他觉得有那么一点顺眼。
他都准备好等她穿好衣服就把她送回钱家,可没想到,钱任荇突然站在他面前,两只漆黑无辜的漂亮眼睛看着他,恳求地说:“你,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钱任荇需要一个人陪她去查那个司机。钱任荇有两世经历,她不再那么傻,她知道这种收集证据的事同时很需要一个重要的人证。
而这位法官先生不管从职业还是为人,都是给她当证人的最好选择。
再说了,他是法官嘛,有人被诬陷他来帮忙也是职责内的事吧。
当云景烨开着他那辆军绿色看不出真实价格的吉普车,载着钱任荇从车库出来时,万秘书方着一张脸嘴巴半天没合上。
日理万机的云先生居然会亲自陪这个小女孩去查她的案子,这种小事万秘书都只准备着底下的人说一声而已。云先生居然亲自出马,还给一个小姑娘当司机。
万秘书发现,只是一晚上,他的三观都要颠覆了。
张姨弯着笑眯眯的眼睛看着秘书先生,同情地说:“看来你今天会很忙。”
“何止忙,张姨这不对,为什么这么小事云先生要自己做,交给我不就好了。”万秘书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难道云先生不相信我?”
“呵呵,我记得老先生和钱神医是朋友……”张姨若有所思地说着,她是云先生母亲家带来的老人,隐约知道两家好像曾是世交。
“两家不是闹翻了吗?”万秘书推了推眼镜,很认真地说着。
“谁知道呢?你不是很忙吗?”张姨笑眯眯看着万秘书,后者立即觉悟飞跑着回去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