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大家这才放过嘴欠的任艳艳。没有人愿意再理她,灰头土脸的她只好去和那几个非主流混了。
阳光帅气的方峻很快和钱任荇混熟,有他的介绍,她很快融于这群同学中。人群中的她稍微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被孤立了。
钱任荇虽然生在富人家里,但一生尽是孤独坎坷。她自幼丧母,母亲以很决裂的方式离世让她的童年蒙上上阴影。成长过程中父亲有了后妈完全不管她。家里只有一个凶巴巴的外公,这样环境下成长的她,从自闭期直接跨入叛逆期。人生一直处于混乱中的她不是太会处理人际关系。再加上后妈和任艳艳的挑拨破坏,她活到二十多其实都是个奇迹。
现在她知道自身的缺点,当然要趁着机会好好给自己补一课。
她在方峻旁边坐下,打开包正要拿东西。旁边一位叫陈思思的女生突然夸张地说:“哇,你的包里放得好整齐啊。”
钱任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包,还真的很整齐。想起是万秘书早上帮她收拾了一下,她顺口说,“秘书帮忙弄的。”
“你就有秘书了?”
“不是。”钱任荇想说是云景烨的秘书,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是我主人的秘书,我在他家当女仆。这话要说出来,不只他们要炸。她自己都得原地爆炸一下。想来想去,她只得说,“我叔的秘书。他们家近,我在他家住着。”
“哦。”陈思思好奇地又看钱任荇拿出的笔记本。
定制的笔记本,真皮或是特殊纸张什么的,完全已经不是他们这些见惯场面的人爱提的。陈思思好奇翻开本子,发现上面写着一些笔记。她看着一排排帅气的字,立即瞪大眼睛问:“这上面的字好好看,谁写的。”
钱任荇看了一眼,认出是云景烨的字。都说字如其人,云景烨的字写得潇洒霸气,每个字看起来骨节分明。就这个纸笔被电子书取代的时代,能写出这样一手字是相当难得的。更难得的是,法官大人居然细心得帮她把今天的课程重点都标出来了。
她看着那些字,就像看到严厉的云景烨一样,她的内心有些崩溃。相信她不好好学,会有几页字的处罚法式等她挑选。
她是到了什么霉了,给自己挑了个这么严厉到变态老师。
陈思思没等到回答,方峻已经坐不住先说道:“喂,思思,你又来了。来一个新人,就翻人家的包。你还想研究什么?”
她坏笑说:“穿什么牌子的内衣内裤啊,怎么着,你们想听吗?”
旁边男生被她说得不好意思,纷纷缩回头。
钱任荇大半边脑袋还在想怎么应付云景烨,剩下的小半边替她很耿直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都是阿姨准备的。”
方峻忍不住都想去捂她的嘴,“喂喂,不用你真回答。”
他还没说完自己先笑喷了,旁边一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钱任荇疑惑看着他们,一脸的呆萌。
隔着一条过道,任艳艳看到钱任荇已然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她嫉妒得眼里都要烧出火来。
她恨恨地说:“装什么好不单纯好不做作,谁不知道你的底。”
她那些跟班非主流立即附和说:“是是,她是你姐姐都不帮着你一点,还害你出丑。”
“我怎么出丑了!”任艳艳瞪着眼睛死不承认。
非主流们都不由摇头,任艳艳是不是傻。刚干了什么,她选择性失忆吗?
来读培训班的基本都是从国外回来的。前几年出国工作吃香个个家长把孩子往外送。这几年国内经济好了,大学排名靠前了,他们又想法设把孩子弄回来。大家都一样,任艳艳却说他们是在国外连野鸡大学都考不上才回来。这不是作死嘛?
倒是任艳艳这种一直在国内的,才真是考不上才被硬塞进来混个文凭。
非主流们也懒得揭穿她,这时有人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喂,艳艳,最近手里有没有货。”
“什么货,你们来上学还想玩这些,不想混了。”任艳艳傲娇地想和他们划清界限,但他们当然不肯,生气地就吼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没货谁和你混。”
他们的声音有些大,整个阶梯教室的人都要听到了。有人向他们这边指指点点,更有人嘲讽说:“哟,把这里当夜店了。”
任艳艳他们面上挂不住,这才收敛些。
富二代里,其实也是有好有坏的。像任艳艳身边这群就只喜欢玩,而且喜欢玩些刺激的东西。这些非法的东西市面上不好弄到,但任艳艳可以通过母亲那些老情人的路子帮他们弄到货,久而久之,任艳艳就变成这群人的头头。
任艳艳利用这些混混帮自己做了不少事,就像之前钱任荇刚回来的时候,她就叫他们带钱任荇玩,飙车喝酒之类越乱越好,本想把她带坏,但钱任荇底子里有点自制力。说是不良少女,也就外表不良,内心里还没完全坏掉。
这不,稍微改变一下外形,就进入白富美的行列里。
为了防云景烨,她苦逼的正认真上课。但那些小人,已经暗暗在她背后,开始做手脚。
一张钱任荇车祸上头条的报纸,暗暗在教室里被传阅。任艳艳冷笑碰上,看着报纸在阶梯教室里迅速被传开。
报纸的巨幅照片上,钱任荇穿着一身很朋克的衣服正在踢一个平民司机。
所有看到报纸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无法将报纸上的不良少女,和那位正安静坐在前面听课的认真女生重合在一起。
报纸也很快传到方峻他们手里,这些白富美高富帅团体也很快惊呆了,都对着照片诧异看着钱任荇。
这是同一个人吗?反差也太大了。
钱任荇正被迫认真听课,可耳边叽叽喳喳的动静实在无法忽视。
她转过头,看到方峻紧张地把一张报纸藏进抽屉里。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转头继续上课。
可钱任荇还是看出什么,她眼睛眯了眯,小声说:“拿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