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身,径自朝阳台走去,“喂,武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避嫌?!
楚雨撇撇嘴,反而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样也好,要不然他呆在外面偷听,她洗澡也会洗得提心吊胆,多尴尬啊。
伸手拿过他刚才指的那个袋子,打开瞧了一眼,是一件粉色真丝睡袍,这个颜色是她喜欢的。
没办法,只能暂时穿这个。
因为早上她花钱买的那些东西,除了几身外穿的衣服之外,还有鞋子,并没有睡袍。他都开口抗议了,总不能再拿他的睡袍穿吧!
楚雨拿着睡袍走进浴室,快速地冲洗。虽然温水澡很舒服,但是外面坑着头饿狼,她终究不敢太放肆。
伸手关掉花洒,楚雨将身体擦干,从壁橱里拿出电吹风把头发吹干,整理好睡袍走出来。
客厅的沙发上,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伸到茶几,姿势慵懒斜靠着扶手。听到卧室开门的声音,他挑眉看过去,只觉得眼前一亮。
粉色佳人!
没想到沈方晋已经回到客厅,楚雨倏地顿住脚步,她抬起的视线,正好对上他含笑的黑眸,心中霎时涌起一股没由来的紧张。
“武子,你跟他们招呼一声,那份DNA报告,最晚明天晚上你要送过来!”
沈方晋吩咐武子办事,可他的眼睛,却一刻都没从她身上移开过。沐浴在粉色中的女人,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花香四溢。
在他紧追不放的注视下,楚雨脸颊火烧火燎,她乌黑的双眸眨了眨,轻咳一声,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掩掉眼底的慌乱。
这男人的眼神,太诡异了,太可怕了,好像要把人活剥生吞了一样!
楚雨勒紧睡袍的腰带确保人身安全,低着头,快步走向阳台。微凉的夜风,拂去她脸颊的燥热,顿时神清气爽舒适了不少。
钟楼整点的钟声悠然传来,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微凉的夜风,楚雨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淡淡的沁人心脾。
抬眼眺望远处的灯火,高楼大厦外霓虹灯闪烁,这座城也属于经济排行首屈一指的繁华都市,夜生活同样丰富。
须臾,她俯下身趴在阳台的扶栏上,眼眸微垂,隐隐有一丝惆怅。
突然,有些想家。
从小她就没怎么离开父母身边,习惯了爸妈对她的念叨,还有哥哥的斗嘴掐架,楚雨不得不承认,她有恋家情结。
沈方晋和武子通完电话,反手将手机搁在茶几上,走到小吧台倒了杯红酒,轻抿一口。
偏过头,看向露天阳台那抹穿着粉色睡袍的身影,男人伸手又取了个水晶杯,倒了杯红酒,端着酒杯朝阳台走过来。
“又怎么了?”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楚雨瞬间站直起来,转身靠在扶栏上。此时,男人眼目清明,并无半点情~色,让她放下心来。
犹豫了一下,楚雨低低地问,“沈方晋,我们什时候回去?”
“呵呵,楚雨,你多大了,还想家?”
沈方晋温柔地笑了笑,抬手将酒杯递给楚雨,稍微沉思了一下,顺口给了她答复,“再待两天,最晚星期一下午。”
这个小女人的心思根本就藏不住,她心里想什么都直接贴在脸上了,他只需一眼,便能很直观的一目了然。
可是,她就是想家怎么了?
谁规定她不能想家了,想家又不丢人!
无视他的戏谑,楚雨伸手接过酒杯,压在薄唇边上,轻抿一口。
虽然,她的酒量和酒品都不怎么好,但是少量喝一点在范围之内,倒也不用担心会闹出什么糗事来。
沈方晋轻侧着身,单手随意搭在扶栏上,他黑眸含笑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勾起唇,“真的就那么想回家?”
抬眼看向他,楚雨点点头,有些落寞地说,“如果你有事忙不开身,要不,明天我自己搭车先回去吧。”
“两天都等不了?”沈方晋挑眉,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听到他这么反问,楚雨秀气的眉头蹙了蹙,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她转过头,失落地看向远处的灯火,不再说话。
这个男人要是不想让她先回厦市,她就走不了,就像当初他挑中了她陪演戏,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可选择的余地。
看来,她是真的想家了。
沈方晋凉唇禁不住勾了勾,无奈地摇摇头。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恋家,她将来要怎么嫁人呢!?
也难怪,昨晚何舒瑜一宿没睡硬扯着他聊天,一口一个想女儿却又不忍心打扰她休息,只能拜托他实时汇报……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楚雨……”
沈方晋轻声叫唤她,楚雨咻的回过头瞪他,有了海边的前车之鉴,她对他已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有事直说!”
“……”
男人无语地撇撇嘴,她现在警惕得跟猫差不多,防他跟防狼一样,“丰海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明天我陪你去逛逛!”
“我能有自己的选择吗?”最好可以赖在家里睡懒觉!
“不行!”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透着一股磁性。
“为什么不行?”
楚雨有周末睡懒觉的习惯,开始想念那张柔软的大床,循循诱导,“在家里有晒太阳,有零食吃,你不想晒太阳也可以看电视,多好啊!”
“因为我不许你偷懒!”沈方晋笃定开口,狠狠辗碎她的念想,反正就是不给她呆在家里。
“……”楚雨瞪他,瞪他,瞪他!
这个男人自己爱折腾就算了,干嘛还非得拉着她当垫背,而且他张狂的霸道,总是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行了,回房吧,早点睡。”
话落,沈方晋径自迈开步子,朝卧室走去。
盯着那道健硕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楚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俏脸阴沉。他霸占了唯一的卧室和大床,那她要睡哪?!
叩叩——
从阳台走过来,抬手叩了两下门板,楚雨站在卧室外面。
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那张柔软的大床霸占,她羡慕之余,并没有打算跟他抢,“沈方晋,你家还有新的被褥吗?”
白色的大床上,男人身穿黑色的丝绸睡袍,腰间的系带只松散的搭着,能够看到露出麦色的胸膛肌肉紧绷,整个人透着野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