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稳稳行驶在回去的道路,一路上,战允城始终冷着脸,司机战战兢兢的开着车,四十分钟的车程,却感觉到无比漫长。
不知是因为应以沫出走的事情扰乱了他还是怎么的,平时总是路上也不忘工作的战允城,这一路上,居然无心工作。
上山的道路有些昏暗,他干脆放开手中的电脑,转头看向外面。
管家说,应以沫从中午跑出去后便再也没找到人,这女人,知道自己什么都忘记了,还敢到处跑,简直是欠教训!!
如果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出了什么事.
战允城一边想着,眉头皱的更加深重,车内气氛低下,谁也不敢出声打扰。
“开快点“眼见别墅就快到了,他居然有些等不住,开口催促司机。
司机收到主子的话,速度瞬间提了上来,车子直拐,便见到华金苑几个烫金大字在眼前,远远便能见到高耸的别墅灯火通明。
车子将窗外的风景一幕幕刷了过去,像是电影倒带一般。
战允城瞥了眼前面的房子,凤眸深不见底,朝窗外树林看去,外面蒙蒙下起小雨,天气变得潮湿,丝丝冷意来袭,这样的天气,战允城越看,眉头越是皱的深重。
应以沫,你最好别跑太远,否则!!!!
正想着,黑暗的路灯下,战允城一双锐利的鹰眸迅速捕捉到黑暗里从眼底跑过去的一道影子。
三秒,等他确定下来以后。
他声音严肃的朝前面命令:“停车!!!!!“
“兹.。“司机几乎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踩下刹车。
银莫刚转身要问主子有何吩咐,却已见不到后座上的人。
动作敏捷的人早在司机踩下刹车的同时便开了后座,不顾外面渐渐下大的雨点,直直朝来时的路大步跨去。
银莫拿起雨伞,迅速跟上,雨伞在替战允城挡上雨滴的同时他出声询问:“少爷??“
“先别说话“战允城脚步不停,脸色菱角严峻,却在银莫出声询问时第一时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银莫瞬间安静,只剩不断前进的脚步寸步不离的跟在战允城身后。
只见他只是快步往车子来时的路走了大概三十米左右渐渐慢了下来,一双深眸盯着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的影子。
刚刚车灯一闪而过的影子,他好像看到了某张熟悉的脸。
大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他大步走近那棵大树,魁梧高大的梧桐根本无法挡住大雨的洗礼,只见树下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正双手抱着自己的脚坐在地下瑟瑟发抖,大雨不停的浇灌着她娇弱的身子,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
“你在这里做什么!!!“战允城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深沉的嗓音浓厚,却又冷得让人感觉到他即将要喷放的怒火!!!
“应小姐???“银莫随即也认出地上的人。
听到声音,地上一直埋头的人缓缓抬头,一张披着散发的脸在路灯下格外苍白,红唇哆哆嗦嗦的打着颤抖,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战允城看着脚下的人,拳头在不知觉中已经紧紧握起,凤眸深不见底,脸上比来时更加阴沉的可怕,怒火来势汹汹。
“离家出走?跑了出来?躲起来?不回去?让所有人找不到就是为了在这里淋雨么?“
他句句戳中重点,讥讽的声音从薄唇一字一字吐出,嘲讽着她的自找罪受,却见地上的人紧紧咬着牙齿,对他的讥讽硬是没有出声反驳。
大雨却下越大,脚下的人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子越发抖的厉害,但就是没有任何回应,只留一双在夜里越发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战允城。
那眸子里,没有是向他求救的神情,反而,是深深的戒备!!
戒备?
应以沫?你在戒备我战允城??
这个认知,让战允城脸色越发深沉,身上散发的气息也越发冷然。
最后还是银莫不忍,冒着被主子责罚的危险开了口建议。
“少爷,应小姐看起来似乎很不好的样子,要不先带她上车避雨吧.“
“她不是很能跑吗?就让她在这里淋着吧。。“战允城盯着地上的人,冷冷的说着。
“少爷.“这样不好吧.银莫于心不忍,想让地上的应小姐自己开口求求少爷,却发现,应小姐根本没在看自己。
哎,不的不说,不管是失忆之前的应小姐还是失忆之后的应小姐,都倔强的让人心疼又无奈。
“哼.。“战允城冷哼。
听到他说让她继续在这里淋雨,地上的人也不打算说话,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自己,战允城瞬间就火了。
“淋雨把自己弄的像落汤鸡一样,你以为就可以得到别人的同情吗?应以沫,你敢不敢再出息一点!!!“
战允城一边说着,已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蹲下掀长的身子,将大衣裹上应以沫蜷缩的身子,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放开我.“应以沫挣扎,却全是无力。
“你给我安分点!!“他冷着脸警告,大有在动就将她弄死的眼神看着她。
身体没力加上受到威胁,应以沫不再挣扎,但一双清冷的眸子却依旧紧紧盯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那戒备的神情,看的战允城想将她一把扔出去,眼不见为尽,却又见她一身狼狈,硬生生忍住。
一把将外套拉高,将她整张脸全部盖住,将那双紧戒的眸子完全隐在外套之下,这才举步抱着她往车子停下的地方走去。
银莫紧跟其后为两人撑伞,后座的门一打开,应以沫便被毫不留情的扔了进去,蒙着头的人根本看不到什么,只感觉一阵软绵绵的旋转,人便撞上了硬邦邦的玻璃窗户,取下外套,才发现人已经在车子里了。
战允城已经落座,冷漠的眸子朝身边的人扫去,却不期然一眼扫到她脸上清晰的五爪印。
他猛地欺了上去,应以沫来不及逃下巴已经落入战允城手里,只见他凤眸散发着冷气,紧紧盯着她的脸,问:“谁打的!!“
应以沫这一天下巴被人钳制了两次,她精神紧绷,不敢出声,努力维持冷静,但一双慌乱充满恐惧的清眸早已出卖了她。
战允城将一切看在眼底,鹰眸向下,脖子处,青紫的勒痕累累,条条触目惊心,很明显,有人趁他不在,欺负她了!!
“说,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