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啥子事了吗？”老古拧眉问到。r
爷爷从地上支起身子,二话没说,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老古床上的被子。老五还是睡在那间牙床的最里面,被爷爷这么一弄,他没有丝毫要清醒的样子,努了努嘴,样子非常宁静。r
“咦,奇了怪了。”爷爷呢喃了一句。因为此时他发现,老五身上和嘴上的血渍都没有了,好像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r
“小老师,你咋个了嘛？是不是我们老五磨牙吵到你了？”老古虽然语气非常关切,可明显还是有些不满。r
爷爷见状,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说：“哦,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只耗子,怕它弄到老五了。”r
老古听了,笑出声来：“哎呀,我还以为好大的事情呢,耗子在我们这个地方常见,它不过是出来溜达溜达,不敢伤人的。”r
“哦哦,看来是我想多了。”说完,爷爷就折身回到了凉板上。r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神曾银贵也被惊醒了。等爷爷躺下来,灭了油灯之后,他在黑暗中幽幽的问：“你不是看见了耗子吧？”r
“这个明天再给你说,晚上自己留个神。”爷爷说完,就没有再吱声。他将手臂枕在脑下,目光落在黑夜中牙床的方向,没有再入睡。r
第二天,天色刚一破晓,老古就从床上下来。在整理好衣衫之后,他就拿起门背后的那根赶羊棍出了门。他刚走到屋外的大门口,就突然听到村子里传来一阵惊叫,是一个女人的声音。r
爷爷和曾银贵都被那声音给震住了,两人对望了一眼,深知不妙,就从凉板上起身来,抓起衣服就出了门。r
门外,喻广财、李伟和林子都已经早早站到了老古屋前的坝子里。爷爷和曾银贵上前去,只见在那坝子下的那条土路上,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一路鬼哭狼嚎的乱跑。她头上的头巾还没有卸去,身上穿得特别厚。爷爷认得她,她是古真荣的妻子,昨天才分娩完。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大家都知道出事了。二话没说,飞快的从坝子上下来。r
几人走到女人的面前,将她稍稍安抚下来之后,李伟接过她怀里的孩子,拨开那身上裹着的襁褓,大家都傻了眼,那孩子的双脚没了,上面只有已经开始结痂的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