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之所以叫做马面，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像马，而是因为，他是地狱里，执掌医堂的马面。
他研制各种药物，他也喜欢这些药物用在人的身上，然后产生的效应。
这会儿，他正在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是的，享受，他享受这些。
他坐在一个笼子前面，拿着一杯茶，悠闲地喝着。
他这样悠闲的模样，就仿佛是在看一场演奏，高贵而华丽。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身穿着燕尾服，悠闲而高贵的人面前，那个笼子里，却被关着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
人已经看不清长相，也分不清性别。就只是一具，血肉模糊，却仍然在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身体，满地打滚的肉体。
顾月走进实验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不适地微微停顿，顾月继续走到马面身旁，规矩地站在他的身后。
马面见是顾月走进，便将茶杯放下，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这种药性。”
“很好。”顾月回道，没有丝毫迟疑。
“是吗？”马面反问，过了许久，笼子里的人再也没了任何声息，摇了摇头：“还是不行，时间太短了。”
“师父，您知道那种能让人内脏，伤口都不断出血的毒吗？”顾月问道。
若是在平日，她是绝不会这么贸然地就问出来。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这一次，关系着黎竞啊。
“你说的应该是血红吧？这种我制的毒，怎么会不知道？”马面看向顾月：“那种毒，你见过了？”
“见过了。”顾月点头，怎么能没见过，这种毒，让黎竞那样痛苦，她怎么还能说，没见过呢？
“那种毒不适合用在叛徒身上，痛苦太少。”马面指了指铁笼里面的人：“就算是这种样子的毒，我也觉得时间太短，痛苦太少的话，就没意思了。”
顾月顺着马面的视线，看向铁笼。
铁笼里面的人，已经毫无声息。没有觉得同情，因为对于这个人来说，或许，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
“不是，这一次的任务，我错手伤了目标以外的人，那把枪上，就有那种毒药。”顾月顿了顿，看向马面：“师父，能不能请你，将解药给我。”
“这件事情，不行。”马面起身，走出实验室。
“师父。”顾月也跟着走出实验室。
实验室门口，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之所以是黑色的影子，是因为他整个人都罩在一件黑色的袍子里。看起来，俨然像是一个影子般。
这个像是影子一样的男人，顾月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
传说，这个男人，是魑魅魍魉中的魉。
魉掌管着地狱的刑罚，但凡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杀手，或者是惹得教官不高兴的杀手，这个魉就会像鬼魅一样出现。
然后，就是刑罚。
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顾月就已经做好，任务失败的惩罚。
尽管如此，她的心却还是沉了沉，说到底，她还是怕疼的。
这一次的任务，可以算是，失败的彻底。
不但龙王平安无事，还对着牛头不敬，怎么算，这顿罚都是轻不了的。
顾月素来怕疼，想到接下来的刑罚，更是整个人都在冒冷汗。
手心是汗，指尖却是冰凉的。尽管如此，她仍然没有任何反抗。而是，乖乖地跟着魉往着刑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