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许程？”黎轻见许程没有说话，便轻轻地推了推，心里有些不高兴。
许程回了神，接下黎轻手中的三炷香，上前了几步，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才又回身，看着黎轻温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见见我妈妈？”黎轻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月的背影，蹙眉，许程刚刚居然对着顾月的背影，出神了？
“自然是要见的，不然就失礼了。失了礼，怎么讨未来丈母娘欢心，怎么娶她女儿。”许程牵着黎轻的手，没有再看顾月一眼，出了灵堂。
灵堂前的香案里，已经点了不少的香。香的烟弥漫了整个灵堂，有些刺眼。
顾月眼睛酸酸的，有些难受，忍不住流了眼泪。
“点这么多香，不知道眼睛会不会被熏瞎呢？”顾月喃喃自语，努力地为自己的哭泣，找着微薄的理由。
许程喜欢黎轻，是因为黎轻的家世好，是因为那时候顾家差点儿倒了。所以，许程才会放弃自己，选择黎轻的。
所以，说到底，许程不过只是贪图了黎轻背后的黎家，若是，没有黎家……
若是没有黎家，许程肯定不会喜欢黎轻的。
应该，不会喜欢黎轻吧。
顾月越来越不确定，如果，如果是以前的许程，如果许程始终没有变过，那么，这可能，应该是极小的。
不，许程他，就是看上了黎家。对，就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难过了呀。
门外有脚步声走近，顾月忙胡乱地擦了脸，以及眼睛，依旧跪着。
“小月……”
顾月整个人一怔，她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去而复返的许程。他想要做什么？
“小月，对不起，那几****一直在家，不知道顾家竟然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若是知道，一定会求父亲帮助顾家的。”许程蹲在顾月的身前，自责地道。
顾月垂着眸子，不让他看出哭过的痕迹。只是抿着唇，倔强地不肯开口说话。
许程叹息了一声：“对不起，也许，我不该在那一日跟你坦白的。没有帮助你，反而让你更加难过。”
“但是。”许程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我希望你如果恨得话，就恨我，别怪黎轻，她不知道我们的事情。”
“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顾月冷冷地笑了笑：“如果是这样的话，许少爷，您多虑了，就我现在这种身份，谁都没资格恨。”
“小月，对不起。”许程愧疚地说着，知道这么说，会更加伤害到顾月。
但是，他也没办法，他担心黎轻，也担心顾月。
顾月如果将他们过去的事情说出来，依着黎轻风风火火的性子，顾月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所以，他才会折回来，想要叮嘱一下她。
毕竟，她还不了解黎轻。
但是他这么说，似乎是更加伤害到了她。叹息了一声，起身，离开。
顾月闭了闭眼睛，突然喊道：“许程。”
许程停下脚步，回转身，看着顾月。
“许程，最后一个问题。”顾月也站了起来，在最后的记忆里，她不愿意跪着与他对话。
她的骄傲不允许。
她走到许程的身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选择黎轻，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个黎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