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万楼已经被女鬼附身了,众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时不知所措。
被女鬼附身的盛万楼好像被张和平的话激怒了,阴测测的笑着,一步步走到张和平跟前,说:“你再说一句,谁是婊子!”
张和平心中不解,为何女鬼对这两个字这么敏感,但是见到他生气的样子,生出一种快感,说:“老子说你呢,怎么着不爱听了,你个日本婊子!”
女鬼一听,气的两眼冒火,挥起一拳搂头朝他打来。张和平赶紧一侧身躲了过去,身边的人立时被惊醒,张若水一马当先飞起一脚踢在了“盛万楼”的屁股上,这一脚力道甚猛,把他踢得往前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在地上。
众人见女鬼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呼啦超一拥而上,掐胳膊的掐胳膊,摁大腿摁大腿,把“盛万楼”治了个服服帖帖。
张和平一侧身的工夫看到了张天师怀里抱着的银镜,不由心念一转,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照妖镜,他跟众人说“别伤了大楼,让她尝尝照妖镜的厉害。”说罢,先跟老祖宗赔了理,然后两手把银镜拿起来,对着盛万楼就是一照。
银白色的镜中立时映出盛万楼壮硕的身体,只是他身上的颜色却是一团漆黑,“哈哈哈……那女鬼仍然是嘿嘿冷笑,“那镜子没有用的,现在我跟他已经是一个人了。”
石三刀眉头深锁,似在想着什么,“你究竟是什么来路,和诡影忍盟有没有关系?”
女鬼一愣,说:“既然让你猜到了,我不妨告诉你,和小岛立原一样,我也是诡影忍盟的人,不过我的级别要比他高着一级,我是忍盟中的鬼师。”
石三刀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鬼师”是“诡影忍盟”的最高机密,跟传说中一种恶毒的巫术“炼鬼”有关。
“炼鬼”是早已失传的一种黑巫术据说这种巫术是用勾魂术把人的灵魂从身体里引出来,装进一个特制的坛子里炼上七七四十九天,最后把这人的魂魄炼成一个黑色的影子。
然而最歹毒的是,被施法者的灵魂虽然化为了黑影,可身体却依然存活。这也正是它不易被人发觉的原因,一般来说,如果是鬼,身上定有很重的阴气,感官灵敏的人多少会有觉察,可是“炼鬼”只是灵魂出窍的一种状态,还带着活人的阳气,就是真正的法师都很难察觉。能研究出这种东西,很可能跟当时神教盛行的时代背景有关系。
石三刀对这种邪术只是耳闻,却没相信过,刚才见女鬼并不像传说中的鬼上身那么难缠,再想到“十绝阵”里的小岛立原,不由得联想到了这上面。
女鬼一改刚才逼人的气势,神色一黯,说:“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迫的。”
除了石三刀以外,众人从没听过“炼鬼”这个词,自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好奇心下,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女鬼名叫南街美子,是日本鹿儿岛乡下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女,时值太平洋战争爆发,她被日本当局强行征作了慰安妇,到战场上服役。也算运气不错,姿色出众的她后来被一名少将看重,做了他的贴身侍从。
有一天,有个从本土来的朋友来看望少将,这人名叫山下骏是日本的名流,来了之后一眼就看中了南街美子,当即要求少将把她送给他。南街美子以为这人只是贪图她的美色,当时心里还很高兴,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终于可以回国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之后的经历成了她终身难以释怀的噩梦。
当晚,两人共处一室,等到了床上,山下骏拿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了,说是吃了可以助兴。南街美子本不想吃,可是得罪了山下骏,自己回国的事岂不成了泡影。当下只得委曲求全,谁知她刚把药吃下去,头一沉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南街美子觉得周围一片漆黑,自己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一会儿轻飘飘的好像飞到了天上,一会儿又沉沉的坠入了地下。
后来她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成了一团飘忽的黑影,想到自己吃的那粒药,她明白了八九,哭闹着质问山下骏为何要害她。山下骏说:“眼下圣战已经到了紧关节要的时刻,作为天皇的子民,人人必须做好献身的准备。”
山下指着她躺在床上的身体说:“你放心,你的肉身并没有死,只要你听从安排,我一定会妥善保管。”
南街美子知道他这句话名为安抚,实为威胁,无奈自己被人捏住了把柄,只得乖乖的听话。十几天前,她被安排到张家镇,通过他们的情报机关,摸清了张和平一伙的动态,然后便附在孙玉花的身上守株待兔。
上级答应她,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就把身体还给她,让她重新做人。对这事儿她心里一直满怀希望,直到在地宫里见到小岛立原吃下那颗和自己差不多的药丸时,心里的这丝希望才完全破灭,看来这些军国主义者根本就不会顾忌她的死活,从一开始跟她说的就是谎言,他们只是把自己当成一颗棋子罢了。心灰意冷之下,她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南街美子说:“孙玉花说的没错,那些机关和蒙界的大门都是冲着我来的。”
众人听得身上冷汗直冒,然而真正下到他们的并不是可怕的巫术,而是巫术背后,那些丧心病狂的侵略者灭绝人性的行为和险恶的人心。
张和平心中疑惑,虽然她的话,大部分都能解释的通,可是几个人十几天前还在赵家铺,到张家大院也就是几天前的事,就算敌人的情报机关再厉害也不可能提前欲知没发生的事情,除非,除非有人能钻到他们心里去。
南街美子楚楚可怜的说:“我之前在军中受尽了那些男人的蹂躏,除了这次害了孙玉花之外,再也没做过坏事,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见她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张和平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喝道:“你少装可怜,我问你刚才那迷魂药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