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半仙儿蹲在原地喘了一阵粗气,说:“我倒是想说话来着,可一上来就被你掐住脖子,还怎么说呀!”略一停顿又说:“今天可真够倒霉的,这是第二次了。”
这倒也是,事先没有征兆何半仙儿怎么知道自己要对他下手,忙道了歉又问:“咱们原来是站在一起的,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何半仙儿说:“先前那烟雾弹一响,紧接着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我知道肯定是那帮人要跑,寻思着别被他们撞到了,就想找个地方躲躲躲躲,哪知道刚走了两步就被你抓住了。”
何半仙儿语气中满是怨气,张和平差点儿没笑出来,只是这台上至少也有二三十人,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走的一个不剩了呢,他们的动作也太快了,还有孙玉花去哪了,难道也跟他们一起走了?
烟雾弹一响,盛万楼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光景一直扯着嗓子喊孙玉花的名字,无奈除了被山体弹回来的声音之外,根本无人回应。
“别喊了大楼,人都跑没了。”这时爆发的紫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环顾四周,那些人不知道都藏到哪去了,张和平出言制止了盛万楼。
“这玉花妹子也是,怎么一见面就跑哇。”盛万楼懊恼道。
张和平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也不用难过,刚才的孙玉花不见得是真的,也许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张和平说:“先不说来这儿之前的种种疑点,就说刚才演得那出戏,你要说这种东西是八路军的文工团排的,还不如让我相信岳飞是个大奸臣呢?”
“有道理”盛万楼说:“可是这些也不能说明刚才那个就是玉花妹子呀,你们俩可都看见了,那个眉毛,那个眼儿,天底下哪有这么相像的人哪,再说那眼神,柔柔弱弱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绝对不会错。”
张和平说:“也许你说的对,这即便是她,恐怕也已经被敌人控制了,不然咱们喊她都不答应,而且刚才我看到她的眼神,突然有种心碎的感觉,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了玉花妹子,一会儿让我逮着,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盛万楼禁不住一阵怒骂,又问张和平:“你说这套是谁下的?”
何半仙儿却说:“这还用问,摆明了就是日本人了。”
“不见得吧?”盛万楼见他说的肯定,说:“难道不能是内奸。”
何半仙儿一笑:“这个很简单,你想一个巴掌大的根据地里不可能有几十个内奸吧?再有就是那个烟雾弹,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军队里才有的,咱们八路军的装备你们是知道的,号称小米加步枪,虽然正规的部队也有配备这种武器,可是像这种冒紫烟的特种货,估计是不会有的。”看来这些天在小李庄,他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何半仙儿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这么多人是怎么混进根据地的呢?他们到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且他们为什么不抓住自己?一系列的疑问又把张和平的思维拉入了死角。
权衡利弊,张和平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说:“既是这样,咱们赶紧回去,把这件事汇报给区里的领导,让他们来查。”
盛万楼还不死心,非要再找找孙玉花不可,两人拗不过他,只得就近搜寻了一通,一无所获之后,这才踏上了归途。
走了一阵,张和平心中猛然一动,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习惯性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发现身边的雾气不知何时又浓重了起来,而且颜色也变成了黑的。
黑雾,这估计是他们最不想接触的东西,这种诡异的物质给他们的印象,已不能简单的用恐惧来形容了。
四周静得出奇,好像所有的声音都被这滚滚的黑雾挡在了外面气氛愈加诡异,三个人谁都没说话,彼此间都能听到对方紧张的心跳声。周遭的黑雾越来越浓,天色暗的胜过黑夜,他们仿佛置身在一处漆黑的宅院里,四面都是黑洞洞的围墙,压抑而死寂。
脚下的路蜿蜒曲折,坑洼不平,昏暗的光线下他们走的很慢,二百多米的路程被无限的拉长。
很快张和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从山脚下到舞台上就是一条直线,纵使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迷路,除非……
事实上他早就有这种感觉,只是以往的经历对他的刺激太大,潜意识里不自觉的生出一丝抵触,不断的说服自己,这些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只希望快点走到山下,就万事大吉了。
只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它就像一个猥琐的刽子手,狂暴的对你施以酷刑之后,不等你的伤疤愈合,又毫不留情的揭开。
“平子,咱们又碰到那东西了。”盛万楼最先打破沉寂。
“诶”张和平含糊的答应着。
“今个儿咱们还真是错怪小鬼子了,现在想想昨天的事都觉得像做梦一样,八成就是这东西搞出来的假象。”
张和平摇摇头:“不对,我觉得刚才咱们见到的就是小鬼子,现在的情况跟那是两回事。”
何半仙儿说:“是因为那个烟雾弹吗?”
张和平说:“也不完全是,只是感觉,怎么说呢,咱们以往遇到的幻觉也好,阵法也罢,都是一些从未见过的怪异的事物,还没有这种鬼子进村形式的,根据这一点我断定咱们在台上看到的就是鬼子。”
又走了一阵,脚下还是那条崎岖的山路,几人觉得再这么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停下来休息休息。
坐在松软的草地上,张和平抱着一丝希望问何半仙儿:“《华野秘录》上有没有破解黑雾的办法?”
“要是有还能等到现在。”何半仙儿无奈的摇摇头。
盛万楼始终对孙玉花念念不忘,他问张和平:“平子按你的说法,之前的事不是幻觉?”
“嗯”
盛万楼说:“那玉花妹子也是真的了?”
“嗯”深陷困境,张和平心里很乱,他对好友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有些厌烦,机械式的敷衍道。
盛万楼却一点也不知趣,继续问:“可是刚才你还说,她不一定是真的,你说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冷静下来一想,这个孙玉花的确值得怀疑,他不打算再“坚持真理”。
“假扮!”一句话,张和平的精神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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